第216章 交易還在
“你怎麽來了？”桃夭的語氣算不上好，因著對王爺的不滿，對季霖就更談不上好態度了。
季霖不言，隻是不讓桃夭繼續先前的話題。
顧卿塵想到先前慕容君燁派季霖來的目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你這次，是保護？亦或是做回了你的老本行，監視？”
季霖目光一緊，半跪在地上：“對不起。”
顧卿塵輕笑：“你有什麽好道歉的？又不是你自己要來監視我的，不過，他讓你監視我幹什麽呢？怕我對玉黛姐姐出手？”顧卿塵刻意咬重了玉黛姐姐四字，季霖脊背僵硬，並不說話。
“是啊，在他的眼裏，玉黛姐姐永遠是需要保護的那個人吧？”
顧卿塵曾經看到過一句話，那是個絕望至極的女人，彌留之際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你是個很堅強的女人，我相信很多事情你都能處理好。
那她呢？
他的目光轉到了城牆上站著的女人，“她不行，她就是個小女人，沒有我，就沒有人保護她了。”
慕容君燁啊慕容君燁，你夠狠。
不過，他覺得她會出手嗎？
不，她不會。
她不屑。
顧卿塵好說話，不代表桃夭好說話，知道季霖在這裏的目的，一把把半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來，扣住對方的袖子就把他拉到了門外，“喂，傾樂軒不歡迎你，你還是早日回到你的王爺身邊去吧，或者，你可以和王爺建議，去玉黛公主身邊保護她啊。”
顧卿塵猝不及防笑出聲來，嚇得桃夭脊背一涼，小姐這是怎麽了？
“他怎麽會，把季霖放在玉黛身邊呢？他是那麽重視她，她的身邊，隻要有他就夠了，不是嗎？”
季霖不敢迎上顧卿塵刺刀似的目光，事實上，王妃說的，都是對的，玉黛王妃身邊，的確有王爺……
“季霖，你回去吧，告訴他，我們之間的交易還算數，一切重回到原點，我也不介意，所以叫他，別那麽草木皆兵。”顧卿塵自認說出這番話來很輕鬆，可指尖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她的心緒。
“小姐……”桃夭的眼睛紅紅的，望著季霖就更是不滿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的話，小姐也不會又生氣了，都是沒風度男的錯。
接收到桃夭的目光，季霖有一瞬間想要解釋，可區區一個暗衛，他能夠解釋什麽呢？王爺的命令，那才是他要做的事情，不是麽？
“王妃的話，季霖會轉達。”
顧卿塵麵無表情，所以，他的意思是，他會去問慕容君燁，但是結果如何，不是他能夠保證的，是麽？
季霖啊季霖，想不到你也是厲害的人物。
顧卿塵勾起冷笑，往裏屋走去。
許是被顧卿塵的冷笑給怔住，季霖竟沒有發覺，桃夭已經把麵前的門給關上了。
“她說什麽？”
“王妃說，她與您之間的交易還存在，您不用擔心，還說，就算一切回到原點，王妃也願意。”
季霖算是一字不落的把顧卿塵的話都給傳達到了，可聽在慕容君燁的耳朵裏，卻是格外不舒服。
什麽叫做，一切重回到原點，也願意？
“啪”的一聲，茶水四濺，季霖並不言，王爺往日是多麽冷靜的人，為數不多幾次的失態，都是因為王妃，如此看來，二人並不是沒有可能，不是嗎？
想起桃夭關門前那眼神，季霖不由苦澀，他能做什麽？
“除此之外，她就沒有說別的嗎？”
季霖低低頭垂眸：“沒有。”
“哼，很好，”慕容君燁冷哼一聲，看來他是忘了，那個女人，不僅是隻貓，還是隻強硬的小野貓，“你回去，告訴她，本王不放心。”
“王爺……這……”季霖很想拒絕，可在看到慕容君燁的目光時，硬生生將自己的話給憋了回去，王爺做的決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又何必反駁呢？
眼看著季霖出了門，慕容君燁胸腔的怒氣，還是縈繞，久久不能散去。
“君燁，你這是因為卿塵妹妹生氣呢？”玉黛推開書房的門，從丫鬟手上端過親自為慕容君燁做的湯，“我看你最近都那麽繁忙，晚上也都沒有好好休息，快喝點湯休息一下。”
慕容君燁看著那湯，腦中卻回想起以往那隻小貓也會替他準備這些東西，然後逼他喝下去……
“君燁，你又在發什麽呆呢？”玉黛一手拿著碗，一手在慕容君燁麵前晃了晃，“湯都快涼了，趕緊趁熱喝。”
慕容君燁接過，一飲而盡，將空碗放在丫鬟端著的盤子上，對玉黛點了點頭，示意她坐到他的身邊，“你身子不好，以後這些事情，就交給下麵的人去做吧。”
玉黛笑著反駁：“我哪有那麽嬌貴？在華裏的時候父皇就常常說我被風一吹就刮走了，到了王府，就連你也這樣說我？君燁，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脆弱。”
玉黛不知道慕容君燁有沒有把她的話給聽進去，她總覺得，雖然這個人是坐在自己身邊，自己也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可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自己。
撫過玉黛的青絲，慕容君燁努力將腦中的身影揮去，“你們好好照顧王妃。”
被點到名的丫鬟們恭恭敬敬低下頭，稱是。
“你呀，不要總是冷著一張臉，聽說卿塵妹妹最近和你鬧別扭，需要我幫你嘛？”玉黛伸手將慕容君燁緊皺的眉撫平。
慕容君燁任由她的動作，卻在聽完她的話後即刻反對：“不用了，你剛來，還是不要操心這些事情。”
玉黛輕笑：“你可是怕卿塵妹妹會欺負我？她不會的，雖然她生性活潑好動，可玉黛覺得，玉黛就需要那樣的姐妹。”
慕容君燁麵無表情，一雙好看的眼看不出什麽情緒，“總是，你離她遠一些就是了。”
玉黛狀似無意的刮了慕容君燁一眼，隨後起身，“好啦，我不打擾你了，這王府好大，我還沒有逛遍，這就讓人帶我去逛逛，你安心做你的事情。”
目送玉黛離開，慕容君燁麵色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