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狐狸你老子去找白骨精了

“炎兒,父皇不過想要你健健康康的長大,務須卷入那些勾心鬥角的漩渦,你的母親因為如此傷人之事離朕而去,這已經成為朕最大的痛,朕再不願,你也成為權力鬥爭下的犧牲品,所以,走的越遠越好。”

“走吧,炎兒,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如果想回來了,就回來看看朕,但是不要久待,朕怕朕會束縛你的自由,不再給你飛翔的翅膀。”

“炎兒,你可願意和父皇分享一下你的所見所聞?父皇一生都被困在這高牆中,再無機會出去,平生唯一一次,便遇見了你的母親,炎兒,朕不得不承認,那是朕做的最對也是最錯的一件事情,若不是如此,你的娘親不會死,你不會是沒有娘親的人。”

“炎兒,朕的身體越來越差,不久於人世,朕一旦駕崩,這後續重擔,可都要交到你的手上了,老大是個不安分的人,你不要覺得虧欠他,這是他該還你的,所以不要歉疚,永遠都不要歉疚。”

“朕的時日無多,如今最想念的,就是你娘的一顰一笑,想來那是最珍貴的財富,可朕卻辜負了,炎兒,若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姑娘,一定不要放手,一定不要後悔,一定,一定。”

賀蘭炎亭,不,在南井,他應該是司炎,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所觸及到的,是火把。南井的地牢倒也做的精致,因為他特殊的身份,還給他單獨一間牢房。

司炎嗤笑兩聲,哪裏不知道是自己那個多疑的大皇兄怕和他同一個病房的人幫助他逃走?話說回來,還沒有人能夠抵擋住他的容貌誘惑,可金陵那個丫頭,為什麽那麽看不起他呢?司炎百思不得其解,翻身坐了起來。

夢裏,父皇的信箋猶如朗誦般字字入耳,明明但是看的時候沒感覺的,為什麽現在想起來,卻是無盡的悲傷呢?他的父親,為什麽滿含悲傷?

從出生起,他就知道他和別的皇子是不一樣的,父皇很寵他。

這種寵,讓他受盡別人的嫉妒,可他也偏偏享受這種嫉妒,可不知何時起,父皇在看著他時,眼裏開始有了悲傷,也是從那時開始,他不再對自己過分關注,反而將自己放養,派人將自己從皇宮中送走,更不許別的兄弟去探望自己。

一開始,他的確是有怨恨的。可在外麵漂泊久了,他越來越覺得,沒有束縛才是最棒的生活,等到自己適應了流浪的生活後,他那個無良父皇居然開始給他分派信箋,第一封,被他無情的喂了魚,第二封,被他遺留在某個山上,第三封……他也不知道到底浪費了老頭多少紙,反正,在他腦子裏,就是很多很多,直到自己受不了拆開……

他漸漸懂了他的用意,可也隻是懂,並不是讚成。

直到,老頭修書告訴他,他已經下了聖旨,封他為太子,他暗罵老頭還真是發瘋了,居然把皇位傳給一個根本就不著家的皇子?這不引起**還真是有鬼了!快馬加鞭回去的結果,卻是太子繼任儀式。

他,居然被老頭給擺了一道。

他一臉怒氣,看著高位笑意盛滿眼眶的老頭,他突然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老頭老了。

那是他離家多年,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兄弟,自己的父皇,自己的子民。

南井太子,他的肩上,一下子背負了太多,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很是迷茫。但好在,他有一個什麽都會的三哥。

司南是幾個兄弟中最沉穩的,也是最得老頭人心的,司炎曾經問過老頭,為什麽不將皇位傳給三哥,而偏偏傳給自己,當時老頭隻是笑,沒有說原因。

這個問題,老頭到死也沒回答自己。

“老頭,你有點不守信用,明明說好,等我羽翼豐滿,你才會退位的,可是如今,我成了階下囚,這此情此景,可是你願意看到的?”

司炎以手掩麵,擋住了自己的全部表情,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將三哥排除在外,可他實在想不到方法,怎樣可以讓人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常年在外早讓他習慣在外麵的生活,自然無法注意到大皇子的動向,可不代表沒有在注意著,三哥更是時時刻刻幫他盯著其他幾個兄弟,可畢竟他們隻有兩個人,哪裏觀察的過來?再加上大皇子混淆視聽,竟然先將老五給推了出來,縱使再想要那位置,也不該對兄弟如此,那麽,他們現在三國鼎立,又將是誰坐上那椅子?

司炎突然沒了興致自怨自艾,倒是開始幻想起老大老五老六爭奪的場麵了,論年紀,老大自然是穩占上風,老五老六不過剛及笄的年齡,哪裏有本事和老大爭?可別看他們小小年紀,心眼可多著呢!司炎一邊這樣對自己說著,一邊又分析了下自己的處境,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冷不丁聽到了些聲音,司炎凝神,掀開了被子,將自己能防身的東西都放在了身上,然後細細等待那聲音逼近。

司炎閉上眼睛,這聲音很是奇怪,一下子從自己床底下傳出,一下子又好像是在牢門外,讓他有些抓不住思緒,正要往牢房門口走去,還沒走動,突然腳被一隻手給拉住,嚇得他沒把匕首朝那隻手砍掉。

一隻手,慢慢的升上了另一隻手,慢慢的,又露出個黑漆漆的腦袋來,司炎看的有趣,索性蹲在一邊看這人的動作。

從地底下爬上來的人,見自己抓住腳的人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有些被弄蒙了,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道:“敢問閣下是南井太子嗎?”

司炎眼眸微閃,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什麽南井太子?兄弟,你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地底下的人想了想,回道:“我們主子說,狐狸,你的老子是不是不要狐狸精去找白骨精了?”

司炎眼角躊躇,這樣的話,似乎隻有一個人能夠說出來,正色道:“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