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必如此感激為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尹淵麵帶笑容,對趙無憂安慰道。

“嗬嗬。”趙無憂也與尹淵對視一笑,隨之轉身看向陸遊、趙士誠、唐婉三人,且拱手說道:“三位,這幾日勞煩你們了,無憂這有一物,到時候請遞交給聖上。”趙無憂說著便拿出了一塊官印,走到陸遊身邊笑著說道。

“淮王千歲,你這是何意?”陸遊見趙無憂將天策上將的大印遞交了上來,於是便產生疑問,目不轉睛的盯著趙無憂,且問道。

“掛印歸去。”趙無憂輕挑眉宇間的那縷長發,隨之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笑著說道。

“什麽?”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臉上同樣掛著驚異的表情。

“皇弟,你這是何苦,沒有必要為了萬事通之事而自責,更無需辭官離去。”趙士誠上前對趙無憂勸道。也是一副舍不得趙無憂離開的表情。

“嗬嗬,既然已經有所選擇,那麽就讓我去吧。”趙無憂淡淡的一笑,仿佛這句話憋在心裏麵很久未曾說出來了。今天說出之後,心中感覺釋懷了許多,趙無憂終於頓悟了一個道理,作淮王、作天策上將,倒不如逍遙山水來的快意。

“淮王千歲,你這是做什麽,難道今後的大業,千歲也不打算有所圖麽?”陸遊頗為詫異的問道。

“自從我做淮王那天開始,有些人就千方百計的陷害我,我若是再做下去,恐怕有朝一日就連我的性命也可能保不住了!”趙無憂頗為幽默的打趣說道。

“那今後天策府該如何?”陸遊一副沮喪的神情看著趙無憂,隨之便問道。

“就讓他隨之而去吧。”趙無憂轉身望向這座王府,看著如此宏偉的院落自己沒有住過,不免開始搖頭歎息起來,笑著說道:“哎呀,這座王府我沒有住過實在有些可惜了,不過這也總比丟掉性命要好得多。你說呢如冰?”

“嗯,無憂,說的沒錯,凡事不可能兩全其美的,你隻能舍棄你的榮華,最後選擇保全自己。”顏如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嗬嗬,不錯,不錯,尹兄長咱們走吧?”趙無憂看了看顏如冰又轉頭看向尹淵笑著問道。

“那好吧。”尹淵笑著點頭說道。

“陸兄、皇兄、唐姑娘,今日一別不知何年再見,諸位多多保重!”趙無憂拱手對三人一拜,同樣也是感謝他們對自己的關心,如今已經到了離別之際,趙無憂也不再多言,拜謝眾人以表自己之心。

“淮王千歲,你何須客套,我們並沒有做什麽,你太客氣了。”陸遊笑了笑,攙扶起趙無憂說道。

“千歲,我們雖然相識時間不長,但你的確是個好人,我們為你效勞亦是應當。”唐婉也溫柔的一笑,隨之輕聲的笑道。

“皇弟,你這句話真是太客氣了,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若是需要幫助之時,但說無妨。”趙士誠也點了點頭,笑著對趙無憂說道。

“多謝你們,無憂告辭了!”趙無憂雖然不想離開,但再在此處待下去也是於事無補,故此隻得忍痛離開此地,這些曾經幫助過趙無憂的人,趙無憂不可能忘懷,掛印辭官也屬無奈之舉。

隨後,趙無憂、顏如冰、尹淵三人緩緩的走出天策府,到了天策府外,趙無憂轉頭不舍的看了看天策府,心中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油然而生。尹淵看到之後不由的上前安慰趙無憂,笑著說道:“老弟,你有什麽不爽的決來,不要悶悶不樂的,這樣反而對自己身子不好。”

“尹兄長,我無事,隻是感覺事情變的太快了,仿佛昔日之事如同昨日重現一般,讓人難以忘懷,更是一段難以回首的往事。”趙無憂說完此番話後,尹淵不由的對這位賢弟感到欣慰,於是尹淵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很多事情都是如此難以理解,恐怕隻有經曆過後才能夠體會那段艱辛吧。”

“待此事結束後,我希望退隱,不再理會人間俗事。”趙無憂轉過身來,勉強的一笑,淡淡的說道。

“哦?老弟你有如此雅興,真是難得啊。”尹淵欣然一笑道。

“哪裏話,不要取笑我了,我若是能夠劫後餘生,那麽便是三生有幸了。”趙無憂深知此次前往墨塵穀危機重重,但麵對自己所愛之人,這一關不闖也是不行的,隨之趙無憂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哎呀,何必想的如此悲觀呢?事情並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樣難辦,或許還有轉機。”尹淵也不知趙昚究竟是如何想的,故此也是憑空想象而已。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慰自己這位表弟,不要將這一切想的過於悲觀,否則若真到了墨塵穀,還不知道是個怎樣的情形呢。

“也罷,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但皇兄要殺我之心已經昭然若是了。”趙無憂並不知道趙昚為何要對他趕盡殺絕,但唯一知道一點的便是趙昚已經對他動了殺念,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已經成了注定之事。

“希望趙昚能夠放你一馬,這也是最好的結局。否則真要拚個你死我活了。”尹淵報怨的笑道。

“這次兄長為我涉險,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趙無憂歉然一笑。

“說什麽傻話,你我之間需要這樣扭扭捏捏的麽?這話我看應該對如冰姑娘去說才是。”尹淵調侃的笑道。

“如冰……”趙無憂轉頭看向一旁守候的顏如冰,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顏如冰看到趙無憂再看自己,也低下頭去,不看趙無憂了。

“喂,顏閣主,你怎麽一副害羞的樣子?老弟,我先行一步了!你們後麵慢慢來!”說罷,尹淵一馬當先,騎上自己那匹白馬便縱馬而去。

當下之際,隻剩下冷冽的寒風之中,隻剩下兩道孤單的身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講話,但對方同時卻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僵持著,任寒風隨意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