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憂回想起這些官職的名稱,不由的從腦海中蹦出一個天策上將的官職名稱,隨後趙無憂便轉向趙構向其低聲問道:“陛下……天策上將在我朝尚無人被冊封過吧?”趙無憂反複思索,在他記憶中天策上將在大宋朝中被冊封之人屈指可數。絕對不超過三個人,而且都是北宋時期的,在南宋之中卻沒有一個被冊封這個名號的臣子。

“嗯,看來你對國事也十分關心啊,沒錯,天策上將在我朝並沒有冊封過,但朕冊封你,難道覺得有何不妥麽?”趙構很自然的笑了笑,之後轉過身去又坐了下來。

“這……恐怕遭人非議……”趙無憂認為此等名號的確有些不妥,故此便希望趙構能夠收回成命。

“嗬嗬,無憂,莫非你是想讓朕收回成命不成?”趙構淺淺的微笑了一笑,端起茶杯呡了口茶水,便看著趙無憂淡淡的問道。

“是這個意思……”趙無憂老老實實的點頭承認。

“朕既然已經起草聖旨,豈有更改之理?”趙構無奈的笑了笑,他明白趙無憂這個孩子並不知道皇權的重要性,說出來的話,怎能夠收回來,君無戲言啊~!

“這……的確如此……但這樣是否過於招搖了?”趙無憂小心翼翼的問道。

“哈哈,不必擔心,不過設一座天策府給你罷了,你有何可怕之處?”趙構坦然的笑道。

“陛下,這個天策府是做什麽的?”趙無憂並不知道天策府究竟為何,於是便對趙構問道。

“虞愛卿,無憂少不更是,你對他講解一下吧。”趙構轉頭對虞允文笑著說道。

“是!陛下!”虞允文也笑了笑,於是便走到趙無憂身邊,對其拱手說道:“淮王千歲,天策府是用於招納賢士之用,可自成一軍。”

“這……不是毀了當初太祖爺所定下的製度麽?”趙無憂不禁想起了不論文官、武官皆不可自成一軍的規定,於是便問道。

“但淮王千歲,你是一個例外。”虞允文笑著回答道。

“無憂,你這回知道了吧?不必讓朕對你細說了,嗬嗬”說著趙構便笑容滿麵的捋著白花花的胡須。

“陛下,不如這樣吧,天策府可設,但自成一軍便免了吧,畢竟無憂非是帶兵打仗之才,帶領行軍打仗之重任無憂受之有愧……”趙無憂歉然的一笑,隨之便稟明趙構道。

“這個你自己選擇吧,如果喜歡隨你怎樣皆可。”趙構見趙無憂也並非是一個野心十足之人,故此便隨和的說道。

“多謝陛下!”趙無憂拱手拜謝道。

“無憂,那我問你,天策府你打算設置何處呢?”趙構提了提神兒,便又問道。

“陛下……不知揚州城可否?”趙無憂小心的問道。

“嗯,當然可以,你的皇兄恩平郡王趙璩便在揚州城,你們相互也有個照應。”趙構點了點頭,之後又轉向虞允文輕聲說道:“允文,你再起草一道聖旨,命戶部尚書撥銀為淮王修建一座天策府!切記要求比親王府、郡王府更高的標準!”

“是,陛下!”虞允文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之後便執筆起草聖旨。

“無憂,你還有什麽要求沒有?”趙構關切的對趙無憂問道。

“陛下對無憂恩重如山,無憂豈有他求?”趙無憂躬身施禮道。

“嗬嗬,不必客氣,不必客氣,如今啊……你我相見恨晚,若不是如此……恐怕當今的太子便讓你做了!”趙構說的理所當然,但下麵的趙無憂跟虞允文兩人聽了卻是不禁全身都打了一個寒顫。如此之言若是戲言也罷,若是真的這恐怕勢必會引來一場不必要的權勢鬥爭,雖然趙無憂對權勢之爭並沒有任何興趣,但是宦海之上如同江湖,你不殺人人殺你,都是無可奈何之事,趙無憂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故此便轉移話題說道:“嗬嗬,陛下不知今日召見無憂還是其他之事麽?”

“嗯,好吧,無憂、虞愛卿你們退下吧!”趙構自然看出趙無憂的心思,覺得此人更是能夠委以重任之人,故此便表麵上笑了笑,擺手說道。

“那微臣便告退了。”虞允文躬身一拜,隨之緩緩的退了下來。

“陛下先歇息吧,無憂告退了。”趙無憂長籲了一口氣,便隨之告退下來。

趙無憂、虞允文兩人終於走到了禦書房外,兩人身上全部濕透了一樣。趙無憂看著虞允文,而虞允文也看著趙無憂,兩人隻是對視,並沒有說話。

“虞大人……這回可麻煩了……”趙無憂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長歎道。

“嗯,經過此事之後,聖上一定會對你更加欣賞,隻怕……”虞允文說到這裏之後便停了下來,隨之向四周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拍著趙無憂肩膀,示意邊走邊說。趙無憂心領神會,明白虞允文之意,於是便跟著虞允文一同離開。

“隻怕聖上有廢掉當朝東宮太子殿下之意。”虞允文話音十分輕,如果沒有用心去聽根本就是聽不到,當趙無憂用心去聽完後,不由的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與太子爭權鬥勢?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麵仍麽?

“無憂無權無勢,恐怕根本便不是太子殿下之對手,故此無憂不想參與其中。”趙無憂無奈的笑了笑,之後便認真的回答道。

“你難道不想加入其中麽?”虞允文用很質疑的目光看著趙無憂,且說道。

“從來不曾想過,無憂治國並不是能手,運籌帷幄更不及太子殿下,說起人脈無憂更是必輸無疑,何必去與太子殿下爭奪儲君之位呢?這個交易實在是劃不來。”趙無憂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冷冷的對虞允文說道。

“哈!世間如君者,真是少之又少啊!”虞允文此時從心眼裏麵佩服這位年輕有為的少年,麵對權力之誘惑竟然能夠保持這種平常心,的確是不容易。

“虞大人過獎了,咱們走吧!”,趙無憂用手指輕挑眉宇間那縷細長的劉海,隨之便淡淡的一笑,轉身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