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聞人春秋、時俊兩人走後半個時辰左右,虞允文此時方才不慌不忙的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示意趙無憂與自己一同離去。趙無憂就這樣跟著虞允文離開,進入皇宮麵見聖上。兩人坐著轎子離去。趙無憂坐著轎子大概有半個時辰左右,轎子便停了下來,待他掀開轎簾一看,他四周城下停著上百架轎子。不少身穿朝服之人已然坐著轎子回轉而去。

趙無憂大概猜想眾人已經退朝了,就在此時虞允文走到了趙無憂的轎子跟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後,便沉聲說道:“無憂小兄弟,咱們進入吧。”

“那好吧!”在轎子內的趙無憂應了一聲,便從轎子裏麵走了出來,與虞允文一同離開。

進入皇城後,趙無憂見到不少官員都向虞允文稱讚,諸如采石磯一戰,千古唯有一人之類的恭維話。而虞允文也是十分謙虛的回禮,就這樣一路兩人走入皇宮之中。走了大概半個時辰,虞允文便將趙無憂領到了一座大殿麵前。殿匾之上刻有禦書房三個鎏金字。整個宮殿雄偉壯觀,且紅磚旒瓦不是華麗,又襯托出皇家的威嚴!

虞允文向殿前的護衛客氣的說道:“小兄弟,請奏明聖上,說中書舍人虞允文及其將士前來進見!”

“虞大人客氣了,下官這就去稟報。”護衛見到虞允文也客氣的笑了笑,之後便進入宮殿之內前去通報。沒過多久護衛便回來了,笑容滿麵的衝著虞允文拱手說道:“虞大人,你們快進去吧。聖上正等著呢!”虞允文衝著護衛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後便帶著趙無憂一同前去。

到了禦書房內,隻見四周十分寬敞,有不少的古書典籍存放於此,而且有不少稀世珍寶擺放在此。在禦書房前方不遠處,隻見一張寬大的床鋪放在哪裏,上麵黃綢鋪蓋,**正半躺著一位老者,這位老者雖然年邁,但是卻顯得精神矍鑠。五官端正氣宇不凡。此人無疑就是當朝皇帝高宗趙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虞允文此時見到趙構後便立即跪拜行禮,趙無憂看到虞允文跪下行禮,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被這種皇家威嚴所撼動,隨之便也跪下來跟著虞允文一同行禮。

“嗯,兩位愛卿平身吧!”趙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人後,便笑著擺了擺手,且說道。

“謝陛下!”虞允文緩緩起身謝道。

“謝陛下!”趙無憂也跟著虞允文起身,謝道,自己心情十分緊張,這位老皇帝便是自己父親的皇弟,但感覺他卻十分的威嚴。

“虞愛卿,這個後生便是趙無憂麽?”趙構怔色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趙無憂,便緩緩的轉向虞允文,且開口問道。

“回陛下,此人正是趙無憂!”虞允文拱手答道。

“嗯,采石一戰聞卿以一當千,斬盡金賊三千人馬,可有此事?”趙構一本正經的問道。

“回陛下……在下的確奮力殺敵,但具體殺了多少,在下的確不知……”趙無憂聽罷後,不由的暗自歎氣,自己竟然殺掉金國三千人馬,這似乎有些過了,於是便如實回答道。

“哈!沒想到你竟然不誇耀自己之功,不錯令朕甚感欣慰!”趙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一團和氣的笑道。

“陛下,在下實話實說而已。”趙無憂也微微一笑,說道。

“你也姓趙,不知你祖上是否是皇室之人?”趙構見這位少年,長得英武俊俏,而且立下如此戰功,便希望此人能夠是皇室太宗一脈的後裔,故此便沉聲問道。

“回陛下,在下的確姓趙,但祖上是否是皇室之人在下不知,而且家父也不曾向在下提起過。”趙無憂半真半假的參半,對趙構回道。

“那你父親如今是否健在?”趙構又繼續問道。

“已經去世了四年有餘……”趙無憂想起來自己的父親後,不由感覺十分悲哀,這些年來經常在外奔波,但卻不曾回往望月島去祭拜一下自己的父親,感覺十分可悲。

“哎!真是抱歉不該提起這件事情,那你父親姓甚名誰呢?”趙構歉然一笑,又繼續問道。

“這……”趙無憂被這句話給問住了,如果要是回答說是趙儀,那麽想必又要有一大堆麻煩,如果要是不說,又恐是欺君之罪,故此開始左右為難起來。

“愛卿難道你有何難言之隱不成?”趙構看出趙無憂一臉愁容的樣子,故此便低聲問道。

“不是……隻是區區小名何足掛齒呢?”趙無憂頓了頓,之後便謙虛的說道。

“哎?你可不能這樣說,朕認為能夠養育出你這麽一名虎將,你的父親也必定是一代能人義士!”趙構擺了擺手,對趙無憂示意繼續說下去。

“嗬嗬,陛下您過獎了……”趙無憂隨和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故此便搪塞的說道。

“那你便說出自己父親的大名吧,也好讓朕知道一下。”趙構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陛下……請赦罪!”趙無憂此時雙膝跪地,一副請罪的樣子拜道。

“哎?你這又是何故?快快平身說話!”趙構看著趙無憂突然跪了下來,於是便下令似的對趙無憂說道。

“在下家父滿身罪業,為人子不能為其改變,也隻能替他老人家贖罪了……”趙無憂跪在地上一直不起,低聲的說道。

“這……你父親他究竟是何人?!”趙構也被趙無憂這麽一說給弄得有些不解了,於是便對其問道。

“在下之父便是昔日的韶華王趙儀……今日的罪人……”趙無憂到了現在也不得不如實回答道。

“什麽?!韶華王趙儀?!”趙構當場便是一愣,一時之間無話可說。沒想到自己的侄兒便在眼前,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趙構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