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閑來無事,趙無憂便打算走出去透透氣,起身後緩緩步入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走出草廬外,眼前四處都是盛開的桃花,趙無憂頓時感覺心情好了許多,在欣賞滿天桃花紛紛的景象之際,趙無憂突然被身邊的一個聲音所帶回現實中來。

隻見一位身穿金襴袈裟的老和尚,與趙無憂一樣看著漫天的桃花,老和尚並沒有往自己的方向看去,而是看著遠方淡淡的說道:“無憂,你原名姓趙?”

“沒錯,大師有何事?”趙無憂看其一身打扮,像是得道高僧,故此稱呼其為大師。

“沒什麽,嗬嗬,你的父親叫做什麽?”老和尚搖了搖頭,低聲笑道。

“在下家父姓趙,單名一個儀。”趙無憂如實回答道。可能這個老和尚或許知道自己父親的身份是什麽。故此也就沒有隱瞞。

“趙儀……哎……”老和尚隻是念了一下自己父親的名字,隨後一聲長歎。

“大師,你這是怎麽了?難道大師知道家父的事情?”趙無憂不由感覺到奇怪,於是便繼續問道。

“你父親與我是師兄弟的關係……”老和尚喃喃的說道。

“什麽?!那大師是?”趙無憂吃了一驚,在桃源仙穀中,竟然能夠遇到自己父親的師兄,不由感到一陣激動。

“老衲複姓慕容,名天虹。”老和尚回答道。

“慕容師伯……”趙無憂低聲說道。

“賢侄……你真的不知道你父親的事情?”慕容天虹轉過頭來,看著趙無憂一臉認真的問道。

“回師伯,無憂的確不知……”趙無憂不帶隱瞞,真誠的回答道。

“來,咱們去涼亭內歇息一會兒。”說罷,慕容天虹便攙扶著趙無憂走到了涼亭內,兩人對視而坐,慕容天虹上下打量著趙無憂,讓趙無憂感到十分不自在。

“無憂,你想知道你父親的事情麽?”慕容天虹顯得十分嚴肅,看著趙無憂沒有一絲笑容。

“嗯,無憂很想知道,在望月島的時候,家父便總也不曾向我提起他的往事,而望月島眾人也是對此時閉口不談,也正因為是這樣,我才從望月島遠道而來,進入江湖之中探聽家父的種種事跡。”趙無憂將自己如何踏入江湖的原因告之了慕容天虹。

“原來如此,望月島眾人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怪他們就是。”慕容天虹淡淡的說道,目光卻從趙無憂身上移開,轉向遠方的花草之中。

“嗯,無憂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況且無憂想自己找到答案。”趙無憂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便說道。

“哎,這樣也好,你的確與趙儀老弟十分像似,性格方麵都是這樣的傲骨。”慕容天虹看著遠方低沉的說道。

“那就請師伯告之無憂,家父究竟在江湖中有何種事跡吧。”趙無憂盡快的切入了話題,多年等找尋,今天或許終於就該有了答案。

“嗯,你父親是大宋之人,但很久之前,大概是三十多年前,你的父親趙儀跟著北宋的亡國之君擄到了北國的五國城中,趙儀老弟有一次逃跑的途中,被金兵所未殺,幸好有家師出麵方才被救,隨後家師便覺得此人,天生便是習武的材料,於是便將其收為徒弟教他習武,趙儀老弟資質聰慧,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就盡得家師三成真傳,隨後被家師派往金營,完顏晟對此十分惱怒,於是便派出三百餘名騎兵欲將趙儀老弟殺之,但很可惜,這幾百位金國騎兵全部被趙儀所殺潰,趙儀從此勇冠金營三軍!撼動當時所有金兵,也不得不讓完顏晟對此人感到十分敬佩,故此便將其放走。你的父親回到宋朝之際,已經被朝廷所重用,高宗趙構對其更是欽佩有加,趙儀也十分爭氣,南征北戰,討伐南方倭寇侵犯之際立下汗馬功勞,一時朝野無人能敵,但趙儀卻選擇了一條錯誤的不歸路……”慕容天虹說到這裏,不由的歎了口氣。

“師伯,那之後呢?”趙無憂越聽越對此事感興趣,故此便問道。

“之後,趙儀聯合楊幺水寇,試圖覆滅大宋!隨後被號稱神勇的精忠大帥嶽飛所擒拿歸案!湘湖水戰之中,趙儀敗於嶽飛之手。”慕容天虹歎息道。

“等等,師伯,你不是剛才說家父在金營方麵,震憾三軍將士麽?為何卻被嶽飛所擊敗?”趙無憂不解的看著慕容天虹,隨後便問道。

“嶽飛帳下好漢無數,其義弟孤雁驚雲秦玉殤更是江湖之中的奇葩,趙儀便是敗於秦玉殤之手。一身武功也被秦玉殤所廢掉。”慕容天虹一聲歎息,不由的苦笑道。試問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那之後呢?”趙無憂繼續問道。

“之後的事情出乎意料,南朝皇帝趙構並沒有將趙儀殺之,反而將其貶為庶人,隨後逐出宋境之內,從此不得踏入宋境之內,也算是趙構留了情麵,否則以當時他造反的罪名,殺頭都不為過!”慕容天虹笑了笑,表情十分勉強的說道。

“那家父又是為何走到望月島的呢?”趙無憂不明白究竟為何,故此繼續對其問道。

“你父親趙儀與你母親冷玉兒兩人奔走外域之際,遇到了盜匪劫殺,幸好有昔日江湖劍界神話寒星孤雲任飄渺相助,才化解此次危機,隨後任飄渺便慷慨的讓兩人進入望月島中度過餘生。事情的經過也就是這樣的,我該說的也都說了。”慕容天虹此時也隨之站了起來,連連發出哀歎來。

“原來是這樣……”趙無憂想著想著便感覺自己引以為榮的父親,卻是一個通敵叛國之人,怪不得當日楚寒影會說出那種話來,原來自己的父親便是,現在又是自己,實在令他難以接受,此時慕容天虹走到趙無憂跟前雙手按住趙無憂的雙肩,沉聲說道:“無憂,你也應該知道為何老衲要與講這些吧?”

“無憂明白……師伯是怕無憂誤入岐途,與家父下場一樣。”趙無憂點了點頭,冷笑道。

“嗯,你明白即可,老衲不再勸你,相信你自己有所定論,你在此休息吧,老衲先行離去。”慕容天虹雙手鬆開趙無憂的肩膀,沉吟之後便走出涼亭,隨後緩緩的消失在趙無憂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