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那黑衣人刺去,可是突然,那黑衣人瞬即消失,與此同時,朱角六也驚呼:“小心!”可他卻張若憐早不知去向,側眸一看,張若憐站在一旁朝他緩慢地揮著手,心中一陣鬱悶,七人當中,他最老實,所以總被他們欺負:“可惡!”朱角六怒吼一聲,渾身的內勁爆發,將迎麵而來以為自己能偷襲成功的小狗崽立馬震飛開去。

“抨!”一聲,小狗崽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就重重撞在了牆上,一個黑影立刻飄到他的身邊,正是張若憐,蒼白的手再次從鬥篷下伸出,緊緊扣住了小狗崽的下巴:“說,你在杭州月兔那裏究竟看見了什麽!”

月兔,就是點倉木野掌門包養的那個男伶,也就是親眼目睹木野被殺整個過程的唯一目擊證人。“我打死也不說!”小狗崽一臉大義凜然,緊咬下唇,但渾身的顫抖顯示著他內心的恐懼,他知道麵前是個女人,可這一身死神一樣的打敗,還是讓他這個男人心慌起來。

“好,不說是嗎,老五,交給你了。”

“那就多謝老二了。”朱角六搓著手,一臉**笑地走向那小狗崽,“嘿嘿嘿嘿……好嫩的狗肉啊……”

小狗崽當即渾身一個哆嗦,想動,下巴卻在張若憐的手中,而那不停挑眉的朱角六已經走到他的麵前,下巴上的手雖然撤去,但兩隻毛手卻向他身上探去。

“啊----你們要幹什麽!”

漆黑的鬥篷傳來張若憐輕描淡寫的聲音:“哦,既然你要死了,不如先便宜一下老五。(www,16K,CN更新最快)。他喜歡你這種身材矮小地男人。”

“你們,你們別亂來,別以為你們是七賤我就會怕你們!啊!你摸哪兒!”朱角六從狗崽懷裏找到了一本冊子。當即交給張若憐,張若憐翻開了書冊。立刻一聲驚呼:“哇!豔畫事件!”

小狗崽急了,那正是他這一年的成績,畫下了武林中不少有頭有臉的人嫖妓,私通,約會地畫麵。張若憐一邊看一邊驚呼:“恩?沒想到海沙那少主喜歡老太婆,真夠惡心的。”說著合上書冊,冷冷道,“老五,你快點,我沒耐性。”

“了解!”朱角六眯眼笑著,然後再次朝小狗崽地衣服伸去,小狗崽當即慌了,大喊起來:“救命啊---**啊----”忽然。一個東西滑過朱角六的臉龐,直接飛入小狗崽的嘴裏,小狗崽立刻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咕咚一下。他吞了下去,他的臉立刻變得煞白:“啊---你們給我吃什麽?到底吃什麽!”

這突如其來的暗器讓朱角六和張若憐都戒備起來。他們看向一邊地醉鬼。他正試圖站起身,但似乎他喝了太多酒。幾番起來,卻又因為腿軟而跌了下去。

朱角六正欲起身,被張若憐按下,對著狗崽道:“沒什麽,毒藥而已。”立時,那狗崽不再出聲,當即跪在張若憐和朱角六麵前:“那天,的確是有人假扮七賤殺害了木野掌門,因為那個坐輪椅的在殺死木野掌門,男伶昏迷之後,她大笑出聲,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

“女人?”

“是的,笑著離開的,然後人就來了,可以給我解藥了吧。“老五,給他解藥。”說罷,張若憐緩緩朝醉鬼走去。

“那那本豔畫冊呢。”狗崽滿懷期待地看著朱角六,朱角六舌頭誇張地滑過自己的嘴唇:“你還想要豔畫冊?是不是要我好好……恩”

“不要了,不要了,五爺再見。”狗崽當即從朱角六身下爬出,連解藥都忘記要就跑沒了影,朱角六隨即看向那個醉鬼,雙眼漸漸變得深沉。

醉鬼見張若憐朝自己不緊不慢走來,那緊密的黑色鬥篷,那走路完若飄逸的孤魂,他的心開始慌亂起來,他翻過身想站起來逃跑,但依舊還是跌在了地上,最後,他見張若憐已經到了他地麵前,隻有將破舊的衣袖擋住了自己的臉。

“既然做了,為何要跑?”

是啊,酒鬼心裏苦笑一聲,既然做了,為何要逃跑,他地幾次三番的逃跑,都害了一個女子,就是張若憐,他緩緩放下擋住臉地手,想來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張若憐也認不得了吧,她能活著,真好,可惜,看不到她地臉。他側過身體,無力地靠在牆上:“你們太吵了,我想睡覺。”

一隻蒼白的手再次從鬥篷下伸出,月光漸漸灑進了小巷,撒在了這孤魂身上,奇怪地是,那原本蒼白的手卻在月光下,現出了柔和的象牙色,而手指的指甲下也帶著粉紅的血色,那隻手伸向了醉鬼的臉,醉鬼將臉越發往裏靠了靠,張若憐遲疑了一下,收回了手。

醉鬼想起身逃離,卻是一個趔趄,被走過來的朱角六扶起:“兄弟,你沒事吧。”朱角六扶著醉鬼,醉鬼在朱角六的支撐下,終於站了起來:“多謝,沒,沒事了。”

“老五。”張若憐飄到了朱角六的身邊,“帶他回去。”張若憐的語氣很平淡,裏麵甚至還夾帶著隱隱的怒意。

“什麽?!”朱角六不可思議地揚起臉看向張若憐,感覺到身邊的人渾身一僵,朱角六似乎也覺察出這個醉鬼不同尋常,不僅揶揄道,“怎麽?老二喜歡這樣的?”

黑色的鬥篷瞬即揚起,帶出了一陣氣風,朱角六立刻閉嘴,看來老二心情不佳,隻聽張若憐冷冷道:“我隻是不想讓你們武當名譽受損,如果讓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怎麽看武當!湛藍!”

當張若憐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醉鬼的身體忽然癱軟下來,朱角六不可思議地看著身邊滿身酒氣,破衣爛衫,甚至滿臉長須的醉鬼,實在很難將他與風流倜儻的大師兄湛藍聯係在一起,回眸間,張若憐已經甩袍離去,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尤為地莊嚴和肅穆。

湛藍看著那月光下的背影,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懊悔,驚喜,悲傷,愛戀,慚愧糾集在一起,讓他害怕,讓他隻想逃跑。

“你真是大師兄?”朱角六扶著湛藍,看著他渙散的眼神,“怪了,老二是怎麽認出來的。”

湛藍想逃,但卻又被急於見到自己心中所愛之人的欲望所取代,他想見她,他因為她的死而頹廢,如今知道她還活著,怎能不讓他驚喜,甚至想立刻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裏,永遠不再讓她離開,但,他有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