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藍的月光下,一邊是怪物的嘶嚎,一邊是湛藍的心焦。他擔憂地晃著懷中的張若憐:“若憐,若憐!”

“噗!”一口血當即從張若憐的口中噴出,緊接著,她就開始在湛藍的懷中大口喘息,補回先前缺失的氧氣,這一刻,張若憐感覺到,自己是活的,“咳咳咳咳!”

“沒事了沒事了!”湛藍將張若憐擁在懷裏,聽著她的喘息,原來她還活著,她會呼吸。當氧氣足夠後,張若憐感覺到胸口隱隱傳來的疼痛,她知道,是方才水下那一次巨大的水壓,使她的胸骨產生了裂縫,而如今湛藍還這般緊緊地擁著她,讓她越發刺痛。

她推了推湛藍,湛藍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慌忙放開她,然後,張若憐就盤腿而坐,淡淡地看著湛藍:“我胸骨裂了,請別碰我。”湛藍的心立時揪緊,深深的擔憂讓他一時忘了男女有別:“哪裏,讓我看看!”說著就要確定張若憐的傷勢,立時被張若憐擋住,張若憐看著他,眼中帶出了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疑惑,湛藍在張若憐的目光下,終於恢複了理智,臉瞬即紅了起來,退回一邊撇過臉:“對,對不起,我……”再次看向張若憐的時候,後麵的話因為驚訝而沒說出

隻見淡淡的月光灑在張若憐的身上,帶出了一片熒熒的水光,長發因為水下的戰鬥而散落,那如墨的長發因為水的關係緊緊地黏附在她的臉龐,那緊貼地長發形成了她身體的輪廓,將她的曲線襯托無疑。渾身地細小的水流正順著她那身體地曲線緩緩淌下,而粘在劉海的水珠正從她的麵頰。(電腦小說站http://www.16K.cN更新最快)。滑過她的耳側,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滑落在那開合地衣領中。領下那若隱若現的鎖骨在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珠光。

心在那一刻怦然而跳,湛藍暗罵自己此刻卻對受傷的張若憐起了瞎想。臉紅了紅,湛藍收住了心神,他不明白自己的眼睛何以唯獨對張若憐不守本分,忘記了非禮勿視的詢言,難道真是自己本性不良?

就在這時。他看見張若憐緩緩將雙手交握在胸前,眼眸緊閉,一層淡淡的藍光籠罩在她的身上,湛藍驚異地看著那越來越深的藍光,這到底怎麽回事?他忍不住靠近了一分,終於看清張若憐居然在霜凍,是地,她的發絲,她的臉。她地身體,她的每一處地方都蒙上了一層淡淡地冰霜,那冰霜在月光地折射下透出了神奇的藍光。

湛藍怔住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上那層冰霜。冰霜在他溫熱地掌下再次變回了水珠。他慌忙想擁住張若憐的身體,阻止她被封凍。總覺得麵前的人會永遠離他而去,可就在這時,“啪”一聲,那層冰霜炸裂開來,一顆又一顆藍色的的星光散落在空氣裏,漸漸消失。輕輕而帶有暖意的風揚起了張若憐披散在身後的長發,那風同樣鑽入了她的衣領,撐起了她的衣衫,她的身上,居然幹了。

張若憐緩緩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眸子上是一層淡淡的藍色,功力漸漸收回,那層淡淡的藍霧在湛藍的驚愕中漸漸消失在那一片死寂中。

“咳咳咳咳!”緊接著,就是聲聲猛烈的咳嗽,帶出了張若憐的鮮血。湛藍慌忙扶住她的身體,輕撫她的後背,讓她呼吸更加順暢。

與此同時,掃血和那摩羯繼續纏鬥著,那魔羯原本就受到張若憐的重創,此番又離了水,自然無法發揮自如,它幾番想回到水裏,卻又被掃血擋回,若不是它身後那刀槍不入的螺殼,隻怕早就被掃血殺死。

它想將身體縮入殼中,可張若憐先前紮在它脖頸上的劍又讓它動彈不得,漸漸流幹的血液讓它體力不支,掃血瞅準機會,就給它來了一個痛快,“噗”一下,從上而下,給摩羯來了個斬首,那還在張嘴的魔羯頭顱滾落至深潭裏,鮮血和汙穢趟滿了一地。

“哈哈哈……”掃血仰天大笑,那是一種唯我獨尊的笑,那笑容邪獰而充滿霸氣,宛如這世上的人都在他的腳下,因為就連魔獸,都命喪於他的手中,他成了神,成了能夠稱霸三界的神!

就在這時,在魔羯的身體裏,忽然滾出一顆手掌大小的珠子,那珠子閃現著奇異的霞光。

“魔羯珠!”掃血撿起魔羯珠,一腳就將魔羯的屍體踹入水中,然後將魔羯珠對著月光仔細觀瞧,那魔羯珠宛如是活的,裏麵有奇異的**在緩緩流動,那**就如冬日的雪水,清澈晶瑩,一片清新的感覺從掃血心底生起,他眼中的火焰漸漸熄滅,一陣咳嗽聲拉回了他的心神,他慌忙收起珠子朝張若憐躍去。

“若憐!”掃雪看著咯血的張若憐,“怎麽了!”

“她胸骨裂了!”

掃雪聽罷立刻執起張若憐的手腕,這才想起她基本沒有心脈,於是用銀針立刻紮入了她的後頸,張若憐立刻昏睡在掃雪的懷裏。掃雪抱起了張若憐,看著滿是擔憂的湛藍,微笑道:“放心吧,若憐是活死人,有足夠的睡眠就會恢複了。”

“活死人?!”湛藍不可思議地看著掃雪,掃雪淡淡的眉毛皺在了一起,看著湛藍眼中的恐慌,“不會的……不可能……”湛藍無法相信掃雪的話,“活死人隻是傳說……”

“若憐的的確確是活死人!”掃雪惋惜地看著懷中了無生氣的張若憐,如果魔羯珠能讓她重生,他會毫不猶豫給她,可是摩羯珠的作用就如同舍利,隻能增加人的內力,而無法讓張若憐重生,所以,這個世上,已經無人能救張若憐了。他長長的歎氣如同一道炸雷讓湛藍的大腦瞬即變得空白,湛藍茫然地看著掃雪緩緩離去,為什麽最後的結果,是這樣……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嗎?這一切,都是由那天開始,如果那天他不去峨眉,如果那天他不喝下那杯茶,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是……她當時為什麽不解釋?而現在,她為什麽又選擇沉默?難道她已經徹底失望,連解釋都不願了嗎?

隻要張若憐願意說出來,他湛藍絕對會相信,他想要的,就是張若憐能對他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