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過思無益
因為後麵太多的事情幹擾，語初也隻能寫完就發上來了。
繞過鬱鬱蔥蔥的瓜果蔬菜，各種樹木後，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得稍微一暗。這不是天色暗了，而是眼前鬱鬱蔥蔥的樹木遮擋了無數的陽光，這裏的樹木剛好把東邊的太陽完全遮擋。在這令人舒爽的陰涼之地，卻是建立著三座小木屋。
這小木屋一個是用樹枝樹葉隨意遮擋，就練裏麵的事物都是看的一清二楚。這是最左邊的，中間的卻是建造的有板有眼，一根根樹枝並排被綁到一起形成了稍微密實的牆壁，房頂更是有著木板遮擋。最右邊的小木屋更是不堪入目，這簡直就不能說是小木屋。
隻能說是某個野獸居住的窩棚，幾根粗大的樹枝支撐著，上麵更是擺放著還透著綠意的鬆枝、樹葉。這些樹枝隨著微風，還顯得搖搖欲墜，孫焱正在驚訝的時候，這個很像木屋的窩棚轟然倒塌。
“呃……”孫焱尷尬，沒想到還真讓自己說中了，這還沒多看兩眼，這貌似小木屋的窩棚就倒了。
“嗚嗚嗷嗷……”雜亂的樹枝裏瞬間竄出一隻黃毛動物，這不是一隻猴子是什麽。這隻猴子的體型明顯比同種類型要打的許多，這分明就像一隻大猩猩，但是卻是有著長長的尾巴，金黃色的毛發，大大的眼睛等等。這猴子驚恐的叫著，眼睛裏盡是委屈，這好不容易搭建的窩棚再次倒塌。
金絲猴接連跳躍，身體輕盈的落在老禿驢身邊，爪子拉著老禿驢的粗布麻衣，嘴裏也是委屈的叫著：“吱吱嗚嗚……”手指也是指著孫焱，意思就是這個討厭的家夥一來，自己的幸福小窩就倒塌了。
孫焱還在疑惑著金絲猴為毛指著自己，不過任誰稍微一看便會明白。這臭猴子指指自己，指指窩棚，並且還呲牙咧嘴的對自己吼叫，這意思很明顯不過的了。丫的人都站在眼前了，還能夠理直氣壯地告狀，簡直就是沒有人性。
似乎這臭猴子根本就沒有人性……
孫焱看的頓時氣結，這丫的你這個光頭猴子，老子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這可又來向師傅告狀。老子要不是為人謙和，早就把你綁起來吃猴腦！孫焱也隻是敢想下，在這沒有弄清眼前老禿驢的實力前，孫焱還是不敢妄動，要真是這老禿驢是世外高人，武功蓋世，那自己豈不是屁股癢癢沒事找抽型？
“好了好了。”老禿驢和藹的笑道：“你這潑猴，這功課你們已經做了一個月之久，到現在竟然還沒有完成，雖然你師弟已經完成，但是這哪裏能夠住人？”
“有不懂的，你可以先問問你師弟，今天有貴客到來，限你今晚前把木屋搭建好。”老禿驢突然變得嚴厲：“孫施主，遠到既是客，本來想要邀請朋友前往木屋小坐，但是奈何徒兒們不努力。現在隻好邀請施主前往過思洞小坐，那裏會客也別有一番風趣。”
“小斌，你教你師兄做功課。”老禿驢對著左邊房間說道，隨機拉著孫焱向著木屋後的樹林走去。
“是，師傅。”一顆光溜溜的小腦袋從左邊木屋伸出，俏皮的說道：“一定完成任務。”說完還對著好奇的孫焱調皮的眨眨眼睛，隨後便拉著光頭猴子師兄去參觀他的傑作去了。
孫焱一直不敢說話，其實是憋得了，這之前還沒有發現這金絲猴的特殊之處，也就是這金毛猴子體型比較大而已。不過孫焱剛剛發現這猴子的腦袋竟然也是禿的，這看著簡直是滑稽無比，特別是委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簡直能把人憋死。
“哎。”老禿驢前麵引著路：“施主想笑便笑出聲來，時間久了便會憋出內傷的。”沒想到這老禿驢也是風趣無比，他也是看明白了憋得通紅的孫焱，臉色簡直都憋成了豬肝色。
“噗……哈哈哈……”孫焱終於忍不住，整個身子都是顫抖的，一直笑到力竭這才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傅，還不知道師傅法號，之前是孫焱失態了。”
“無妨。真性情最好……”老禿驢滿含笑意：“老衲法號忘戒，你可以叫我師傅，也可以叫我忘戒師傅。這隻是一種稱呼，隨意皆可。”
“師傅才是真性情。”孫焱答道：“孫焱不敢冒犯，以後就叫您忘師傅。”
“哈哈。”忘戒師傅哈哈大笑，長胡子也是一抖一抖的：“裏麵請。”
穿過鬱鬱蔥蔥的小樹林，順著一條羊腸小道，卻是來到了山的另一麵，也就是東邊，此時上午的太陽正刺眼，陽光也是照進了這山頂的山洞裏。這山的另一側，有著一塊大約二十平米的空地，空地後就是一個洞穴，這洞穴旁立著一塊石碑，上麵書寫：過思無益。
“過思無益？”孫焱驚訝。
本以為這過思洞肯定是一個懲罰麵壁的地方，卻沒曾想到這個石碑卻是雕刻著過思無益四個大字。雖然明白這個洞穴為什麽叫做過思洞，這個石碑上的字麵意思也是很好理解。那就是麵壁多了也未必是好。但是看著一直飽含笑意的忘戒，孫焱也是不敢肯定。
“孫小友對此有何看法？”忘戒問道。
“忘師傅，孫焱認為這個過思洞，是一個懲罰有錯誤的弟子的地方。而這石碑，卻是雕刻著‘過思無益’，想必這意思就是麵壁多了未必是好？”
“哈哈。”忘戒胡子笑的一翹一翹的：“孫小友很是幽默，字麵意思也是回答的很正確。”忘戒摸著胡子，伸手擦了擦石碑上的四個大字說道：“過思無益。這是我的師傅對我的告誡，這裏麵的含義可多著呢。”
“第一層含義，也就是孫小友說的，過度的懲罰，過度的獨自思考，會讓人鑽牛角尖，同時也會封閉屬於自己的心靈。當然，心胸闊達之人卻不會如此。”
“第二層含義，卻是升華到了另一種含義。這也是我成為師傅後，才悟得的道理。過思，也就是對於某件事情、事物充滿了過度的欲望，也就是貪念。凡事不可過，人生也是同樣的道理。想起來師傅圓寂前說的一句話，忘戒一直謹記在心。”
孫焱很想問說的什麽話，但是卻又不敢打斷忘戒師傅的回憶。
“第三層含義，卻是緊接著第二層含義。也就是過度的回憶過去，過度的折磨、懲罰、自己的過去，一直沉浸在過去未必是好事。是人、是生命都會向前看，任誰都不會去走回頭路。就好比我的大徒弟——忘貪。雖然它作為一直猴子，但是我卻一直把它當做一個孩子來看待。年紀跟二徒弟——忘痕相仿，但卻又沒有二徒弟忘痕懂事，但是卻又比忘痕多了一種境界——那就是懂得了過思無益。”
“忘痕！忘貪！”
看來這一人一猴都是很有故事的人啊，孫焱現在也把這隻潑猴當做一個人來看了，雖然看起來那麽淘氣，但是畢竟是不懂事的金絲猴，孫焱也就饒過了他。
“哈哈。”忘戒哈哈大笑：“想必孫小友想到另一層含義了？”
“想到倒是沒有。”孫焱從回憶中醒來，尷尬一笑：“隻不過孫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知說的對不對。”
“但說無妨。”忘戒滿意的摸著胡子，一臉滿意的看著孫焱。
“忘師傅說的這三層意思，小子也是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孫焱認為，卻還有另一種含義。之前曾說道，過去、貪念欲望、封閉心靈，這些都是過思無益。”孫焱總結了忘戒說的話，同時也是指著石碑說道：“孫焱認為，這過思無益，我們理解的隻是字麵意思，而它的內在含義，卻是比之前的三層含義更加深刻。”
“我就用拆字法來說，過，思無益。這句話剛好對應的也就是過去，過多的回憶也是不好的。或者說，過思，無益，對應的也就是貪念欲望。而過思無，益。卻是講的何處？這明顯跟第三層含義相搏而論，而第三層含義卻是從貪念欲望上延伸而來，這隻是我們的猜測。”
“孫焱認為，這過思無，益。講的卻是人本就應該七情六欲，何必給自己那麽多難堪。也就是說該吃吃，該喝喝，人生逍遙自在，何必為那些而煩心。也就是說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十毒俱全，或許都了解一些，或許也是好的。”
“也就是說人之本性，獸之本性，一切都應該順其自然，不比去強加什麽，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總會走。這也就是孫焱想要說的另一層含義——天意。雖然說天意難測，但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過思無，益。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一切順應天意，這為最好，大善。”
“天意？”忘戒聽的臉色連變，眼神裏也是多出了一絲異樣的神采，還未說完，便拉著孫焱走進了洞穴：“忘痕、忘貪，速速來招待貴客。”
“忘師傅，一切順其自然，不比強求別人。”孫焱現在才發覺，自己這輩子也沒有說這麽多大道理，今天倒是出了邪，竟然能夠跟一個老禿驢嗶哩嗶哩說半天，這嗓子都是快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