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張 問罪(下)!

“糟糕!”

楚陽心中暗道。

四象宗執法隊直屬於刑法大殿下麵,刑法長老是他們最高的掌控者,直接體現刑法長老的威嚴和意誌,楚陽這樣公然對抗執法隊的,絕對是觸動刑法長老的逆鱗,絕對不能容忍。

而這才一開始,自己就已經被刑法長老所厭惡,要是刑法長老對於自己一直有這樣的一種偏見,後果可想而知。

這還不是楚陽最擔心的,即使坐實了他公然對抗執法隊的事實,他罪也不至死,至多嚴懲一番,但目前的這架勢,司徒峰連刑法長老都搬出來,這架勢分明就是弄不死他,決不罷休。

“後麵司徒峰定然編排有其他的罪名要扣到我頭上,將我置於死地!”

楚陽眼睛微眯,在這一刻他腦海中不知道轉過多少的念頭,他將自己最近的行為都在腦海過了一遍,當中並沒有嚴重觸犯宗門律法,要說司徒峰真抓住了他什麽把柄的話,也就隻有一個可能——

楚陽在回歸四象宗的時候,在山門前斬殺楚暮和守山弟子兩個人。

“難道這件事情被他發現了?”

楚陽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被動了,但知道自己公然對抗執法隊的事情絕對抹不過去,而在刑法長老麵前,他隻能承認。

“回長老,弟子確實有些舉動過激,但也是萬般無奈,事出有因……”

“住口!”

楚陽話還沒說完,就被刑法長老打斷:“好一個萬般無奈,事出有因!你這是在暗指執法隊執法不公嗎,憑借手中的權利欺壓於你嗎?還是你在懷疑老夫的公正性,懷疑整個宗門的門規刑法!”

裁決大殿中,金光閃爍,刑法長老的聲音,冷酷無情,透著陣陣殺機,從虛空中傳來。

楚陽心中一凜。刑法長老地位顯赫,他原本以為,刑法長老即使受了司徒峰誤導,甚至蒙騙,但隻要自己說明情況,未必就不能讓刑法長老,認清事實,識穿司徒峰的陰謀。

然而,沒想到,刑法長老堂堂四象宗的長老竟然如此偏聽偏信,甚至連話都不願意聽自己說完。此刻,他也是終於明白四象宗的執法隊為何在宗內如此的霸道,當中刑罰長老估計是很大的因素——上梁不正下梁歪!

楚陽索性的不再說話。

“我再問你,你是否搶奪了趙雄的寶劍,第五劍膽!”

楚陽的心就是又一沉,第五劍膽是他賭贏回來的,現在竟然被說成了搶奪,更離譜的而是,他與趙雄發生衝突是因,對抗執法隊是果!

但兩件因果相連的事情,現在竟然被生生的分割開審問,當真是荒謬至極!

楚陽從來就沒有見過任何案件是不顧及因果關聯,而進行審判的。

“回稟長老,我並沒有搶奪趙雄的第五劍膽,第五劍膽是我和他在外門一象閣對賭贏回來,當時有許多宗內的弟子在場,可以為弟子作證!”

刑罰長老沒有理會楚陽的解釋,繼續喝問道,“我再問你可知道第五劍膽隱藏某種隱秘!”

某種隱秘!

楚陽瞬間就打了激靈,他意識到了不妙,但隻能回答道,“弟子不知!”

刑罰長老冷笑,“這麽說來,趙雄被人逼問致死,你也完全不知情了是嗎?”

趙雄已經死了!

楚陽眼皮驟跳,“弟子最近一直修煉,不聞窗外之事,的確不知!”

“楚陽,你就不要再狡辨了。你在一象閣搶奪趙雄的第五劍膽,得知第五劍膽之中含有驚天隱秘之後,起了貪心,綁架了趙雄,然後逼問關於第五劍膽的隱秘,之後得知第五劍膽隻是五把組劍當中的一把而已,另四把劍在山下一戶普通人家手裏,於是你為了得到其餘四把劍,喪心病狂的將這一家十幾口殺了雞犬不留。長老麵前,明察秋毫,死到臨頭,你還不悔改嗎?”

司徒峰聲音,冷冷的從上方傳來。

第五劍膽是五組,組劍之一!

一家十幾口被殺了雞犬不留!

楚陽聞言身軀猛的就是一震,司徒峰所說他半點不知,他萬萬沒有想得到的,司徒峰為了要殺他,竟然如此陰毒,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司徒峰這番話,也是陰毒無比,一方麵捧起了刑法長老,一方麵,卻又把楚陽打入死地。

楚陽目光一寒,此刻他敏銳的察覺到,這許多事都是司徒峰一手弄出來,他一回到四象宗,司徒峰就已經開始在算計他。

此時,司徒峰要顛倒黑白,將這樣一個罪名扣在自己的頭上,並借刑法長老之手,除掉自己,如何不怒。

不過,楚陽也並非衝動易怒的人。眼前的情形,對自己非常不利,而越是這種時侯,就越是需要冷靜。

“司徒峰,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更無意置疑長老,是非曲是長老自然能明斷?我且問你,你說我將趙雄殺死,甚至汙蔑我將殺死一十幾口之家,你可有證據呢?還有,我自回宗門以來,就不曾再下山,可以有人替我作證,試問我沒有下山,又如何去將一家十幾口?——道理擺在這裏,是非黑白,明眼人一看就知,又豈是你能夠信口雌黃,巔倒是非的?”

楚陽冷冷道。

楚陽並不指責刑法長老,卻把予頭一指,對準司徒峰。間接之中,也是想提醒一下刑法長老,這其中荒謬。

如果四象宗願意徹查此事,那麽很容易就能查清。就算認定他搶奪了趙雄的第五劍膽,對抗執法隊,撐死了也罪不致死。

而隻要宗派能處事公正,楚陽就算為此受點懲罰,也無怨言。

“住口!是非曲折,我自有定奪。豈用你來辨駁!”

刑法長老的聲音,嚴厲冰冷,飄了下來。

楚陽聞言,呼吸一窒,心立即就涼了半截。

刑法長老這番話,已經是明顯的在偏袒著司徒峰了。事實上,楚陽感覺他甚至根本沒有聽自己在說什麽。

一個公正、嚴明的長老,難道不是應該在做出決斷之前,仔細斟酌,再三調查,再做出決定嗎?至少,也要給自己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吧?

楚陽望了望冷眼看著自己的司徒峰,又望了望裁決大殿上,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