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宇這一撲之勢,直是疾如電光石火,那巡更的警衛估不到有人偷襲,當下身上一麻,朱懷宇已把這個巡警衛,劫回柳樹之下。

朱懷宇的右手勒住對方的脖子,厲聲喝道:

“如果你敢叫一聲我便要你的命。”

巡更的警衛帶著驚恐的眼睛,注視著朱懷宇,朱懷宇冷冷一笑,道:

“如果你想要命,那麽,你必須好好回答我的話。”

在朱懷宇說話之間,宮城的牆門之外,七條人影,已經進入了皇宮之內。

這七條人影不問可知下是萬長良等人。

朱懷宇還不知道大難臨頭,當下那個巡更的警衛嚇得混身皆抖,臉色蒼白地點了一點頭。

朱懷宇厲聲問道:

“當今皇上有一個妹妹叫朱蘋?”

那巡更的警衛搖了搖頭,朱懷宇問道:

“你不知道?”

對方點了點頭。

朱懷宇心裏涼了半截,臉色一變,就待發作,突然,他把這憤怒的情緒,壓了下來。

他心裏暗忖此人隻不過是一個巡更的警衛,對於皇宮之內情形,一無所知,諒非有詐。

心念一動,他撕了一團布,塞住了這巡更的警衛之口,轉身向宮院之內奔去。

他一縱身之下,已經掠過三座屋脊,舉目望去,隻見“金鑒殿”前,燈火通明,無數的警衛,在蠕蠕走動。

朱懷宇皺了一皺眉頭,心想偌大一座皇宮之內,那裏去找朱蘋住處。

朱懷宇這一想,不由大感焦急,當下心裏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先闖再說。

心念未落,縱身而起,直向一個燭火通明的院房窗口落去,舉目望去,隻見這是一間精致的房間,設備富麗堂皇,羅紗帳內,微弱的燈光,映射著兩個男女的睡臉。

朱懷宇心頭一震,心忖:“這個男人是誰?”他心念之中,舉步走到門口,抬頭上望,上麵寫著三個大字“貴妃院”。

朱懷宇也不知道這“貴妃院”三個字什麽意思,他隻知道快找到朱蘋,然後,問是當初陰魂山縱火之人。

當下縱身而入,突然——

一個冷冷聲音喝道:

“什麽人竟敢冒闖‘貴妃院’?”

聲音甫落,一個太監模樣的人,突然擋住去路!

朱懷宇找人心切,當下身影彈出,疾如閃電,這個太監猛覺身上一麻,砰的一聲,栽倒於地。

朱懷宇縱身到了床前,左手掀開羅帳,右手以絕快的手法,勒住這個男人的脖子,冷冷喝道:

“如果你要命,請你不要出聲。”

朱懷宇這個突然的舉措,使正在熟睡的男人,突然驚醒,望著臉帶殺機的朱懷宇,少女一聲厲叫,花容失色,男的臉泛驚恐之色。

這當兒——

這個男的霍然坐起身子,冷冷喝問道:

“你是什麽人……”

“你先別問我是誰,我隻要問你……”

朱懷宇話猶未落,貴妃院外,傳來無數的腳步其中一人朗聲道:

“卑職‘副禁衛長’,請皇上恕犬臣夤夜打擾,先前乍聞傳出貴妃娘驚叫,是否有事發生?”

這一句話說得朱懷宇嚇了一跳,想不到此人乃當今皇上,他打了一個寒噤,知道事情鬧大了。

夜闖貴妃院,驚動龍駕,這個罪名卻不是他所能擔當得了?

這當兒,乍聞龍口開言道:

“沒有事了,你們出去吧!”

門外傳來“謝令”之聲,那幾個人的腳步聲,已向外走去!

朱懷宇鬆開了手,他的手在發抖著,他的額角,開始冒汗,好像一件可怕的事,已經發生。

皇上的答話,大大出乎朱懷宇的意料之外,他竟說這裏麵沒有事了,這確實令人感到這皇帝有著超人的理智。

朱懷宇緩緩跪下,栗聲道:

“請恕小民無知驚動龍駕及貴妃娘娘,誠實罪該萬死,唯小民不知龍駕在此,致有擾亂之罪,尚祈皇上姑念小民無知,赦於一死。”

朱懷宇打了一個冷戰,他奸汙朱蘋的事,怎麽能告訴皇帝?驚動皇駕罪足一死,奸汙皇妹,那這個不是亂刀分屍?

他為難地說道:

“小民有事而來,唯決無不良之舉,事實經過,無法稟告。”

“那麽,你找什麽人?”

“小民無法稟告,請恕小民苦衷。”

“你知罪嗎?”

“小民知罪。”

“寡人念你年紀青青,賜你無知之罪,你竟敢不說明來意,冒闖妃院,驚動寡人,其罪難饒,賜你一死!”

朱懷宇腦海如遭錘擊,幾乎栽倒於地。

這當兒,龍口喝道:

“來人呀!”

此語一出,使朱懷宇臉色大變,當下心裏一急道:

“小民已經知罪,皇上既賜小民一死,小民無言為辯,唯小民很多事待辦,俟事情辦妥之後,自錄服罪一死,現在請恕小民告辭了。”

話落,身影一縱,舉身向窗外掠去。

朱懷宇身影之快,確實令皇上大大地吃驚了,他正待叫他,但朱懷宇的影子,已消失不見了。

於是,一個新的意念,已經存在這位皇上腦中。

再說朱懷宇縱身而出,這當兒,五個錦及禁衛突然截住去路,冷冷喝道:

“何方朋友,膽子不小,竟敢冒闖貴妃院?”

兵刃交加,猛向朱懷宇攻來。

朱懷宇心裏暗忖:“如果叫這些警衛抓到,今日會有命。”

心念一起,殺心突起,一聲大喝,一掌劈出,直向那五個警衛劈去——

朱懷宇右掌劈出,身影再度縱出,突然——

就朱懷宇身影縱出之際,一個錦衣老者,突然截住去路,當陶一掌,就向朱懷宇劈來。

這一掌劈出之勢,迅猛如濤,朱懷宇心裏一駭,暗忖:“這老者內力不弱——”

轉念之中,挾以畢生功力劈出兩掌。

於是,一時之間,偌大一座皇城之內,罩起了一片緊張氣氛。

這時,皇城的另一角,七條錦衣人,飛奔而來。

這七條人影,正是萬長良等人,這時宮院之內,飛出一個錦衣人,朗聲說道:“稟告禁衛長,事情不好了。”

萬長良錦衣衛士緊張神情,問道:

“什麽事?”

“有刺客。”

“刺客?”

“不錯,此人冒闖貴妃院,驚動龍駕……”

萬長良“呀”了一聲。心想這還得了,皇城之內自己走後,竟會發生刺客,這責任追究起來,他這顆腦袋還想放在頸子上?

當下急道;

“他人在何處?”

“在貴妃院外。”

“傳令所有驚衛,嚴防四周,不得讓人出入,否則嚴懲不貸。”

的確,事情已經鬧大了,朱懷宇初生之犢不畏虎,竟敢大鬧皇宮,驚動聖駕。

當下萬長良直奔貴妃院,這時,朱懷宇與那個錦衣老者打得難分難解。

當下朱懷宇一轉身,突然發現萬長良,心裏不由大吃一驚,如果讓他發現自己大鬧皇宮這還得了?

心念甫落他一掌劈開錦衣老者的攻勢,縱身向一座宮院之內奔去。

朱懷宇身影甫出,無數的錦衣禁衛,圍了上來,喝道:

“大膽刺客,往那裏走?”

這一來朱懷宇真是走頭無路,拚命之心一起,呼呼擊出五掌,迫開這些錦衣禁衛,晃身向一間高聳的閣樓窗內躍去。

在場數十位錦衣禁衛一聲驚呼,因為這閣樓不下三十丈高,此人一縱身,便躍入窗內。

這當兒——

萬長良已經到了場中,見一條人影,躍入閣樓之內,也不由暗吃一驚!

再說朱懷宇縱身時入閣樓之內,一聲驚叫聲傳來,舉目望去,一個身著錦衣少女,吃驚地望著朱懷宇。

朱懷宇緩和了一下緊張情緒,說道:

“姑娘請恕夤夜冒闖之罪!……”

“你是什麽人?”

“這個恕難奉告,在下冒闖皇宮,驚動龍駕,罪該萬死,唯在下……”

朱懷宇話猶未完,隻見這錦衣少女粉腮微微一變,道:

“閣下,可是武林中人物?”

“不錯。”

“我好像在那裏聽過你的聲音。”

“什麽?……”朱懷宇猛覺心頭一跳,脫口而出,道:“你在什麽地方曾經聽過我的聲音?”

“正是,閣下可是姓朱?”

朱懷宇臉色一白,他想到了隧道的事,這個少女莫非就是當今皇上第四個妹妹朱蘋?

心念至此,他砰然心驚,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所答。

錦衣少女追問道:

“你說呀,你是不是姓朱?”

“是的,我姓朱。”

錦衣少女粉腮大變,道:

“數日之前,閣下可曾進入陰魂山的隧道?”

朱懷宇斷定這個少女正是他所要找的朱蘋,當下反問道:

“姑娘可是當今皇上四妹?”

“不錯!”

朱懷宇開始激動地叫道:

“我是為著找你而來呀。”

“找我?……你真的是那個人?”

朱蘋的粉腮,罩起了一片驚恐而又迷茫的神情,明眸凝視在朱懷宇的臉上。

朱懷宇黯然地點了一點頭,道:

“是的,那是我。”

“真的?”

這聲音充滿了顫抖與喜悅,朱懷宇點一點頭,這時,房間之外,傳來萬長良的聲音說道:

“卑職萬長良,稟告皇妹,剛才刺客冒闖妃院,驚動龍駕,發現進入皇妹窗內,是否容卑職調查?”

這一番話說得朱懷宇與朱蘋臉色大變,驚恐之色溢於言表,幾乎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