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見眾人都沒了意見,一揮手道:“走,不管它是什麽牛鬼蛇神,先過去再說。”說完,撥拉著相互纏繞的蔓藤,向前走去。時值初秋,正是各種鳥獸出來覓食都好季節。各種爬蟲也出來湊熱鬧。

野草茂盛,時不時的從草叢裏鑽出一隻色彩斑的大蛇懶洋洋的朝另一個草叢中遊去。嚇得趙紅蓮和許翠翠尖聲大叫。緊緊地抱做一處。小丫頭英子倒是不怕,從小就見慣了,還是個捕蛇的能手,若是見到條蛇也像他們那樣尖聲大叫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王麻子開了一會兒路,累得呼呼直喘粗氣。換上黃皮子開路。黃皮子瘦小精幹,掂著一把柴刀在前方開路。豬哥背著獵槍殿後。正往前走著,突然黃皮子一聲驚叫,蹦起老高。王麻子嚇了一跳,忙走上前去。隻見黃皮子腳下是一堆白骨。黃皮子一腳踩在胸腔子裏,肋骨卡住了鞋子。難怪叫的跟見鬼似的。他這一叫不打緊,三個女孩那裏見過死人、白骨?一個個又尖叫起來,聲音高達一百分貝,在山穀裏回音效果極好。一聲尖叫還久久不散,何況三人同時尖叫?那聲音,趕上立體環繞音響了。驚得樹上都鳥兒們嘰嘰喳喳的飛向遠方。

王麻子這是顯出了他的大將才能,一聲斷喝:“都叫什麽?沒見過白骨是吧?把都教導都放哪兒去了?還不給我閉嘴?”三個女孩子被他這麽一喝,頓時沒了聲音。轉過頭他又教訓起黃皮子來了:“你也是個男人,還是東北人。你自己看看,東北有你這樣膽小的人嗎?真TMD給東北人丟臉。”黃皮子被他說得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麻子奪過柴刀,一腳將骷髏頭踢飛了。一麵劈柴一麵前進。

向前走了三百多米,前方竟有路了。還是用石頭鋪成的,隻是許久沒有人走過了,上門長滿了青苔。縱然如此也比劈柴走路強太多了。七人各找地兒坐下,休息了片刻,王麻子盤算著,若真的找到了大墓憑他們幾個能不能找到入口?該拿什麽東西?哪些東西值錢?他現在也拿不準,一切到時候再說了。有沒有大墓還兩說呢。

休息了一會兒,王麻子看了看天,似乎還不到正午,站起來道:“英子,你不是說鬼籬笆生人勿近嗎?我們現在已經在鬼籬笆裏麵了,怎麽連個鬼影子也沒見著?隻怕是你們先人哄你們玩的吧?”英子一聽,馬上跟王麻子急了起來:“王德昭,你別口沒遮攔的,再敢辱我先人我掉頭就走,別說這裏有鬼,就算沒鬼,這裏有毒的東西多了,稍微有一兩種你們不認識都就能要了你們的小命,信不信?”

王麻子頓時蔫了下來:“別生氣英子妹妹,是我不好,滿嘴裏跑舌頭,胡說八道的,你別和哥哥一般見識啊。”英子啐了一口道:“都被你們騙到這裏了我還能怎樣?我也是說氣話的,真叫我自己回去我也沒把握。我殺的生太多,閻王爺是不會放過我的。說不定哪天就把我收了去。”王麻子心中一驚。這丫頭崇信佛教,自認為殺孽太重,這可不是什麽好事。不遇到危險還好,倘若遇到危險她的死亡率幾乎是平常人的一倍。一旦危險臨近,她便認為是報應到了。缺乏應有的求生意識。

正在這時,又是黃皮子叫了一聲:“大家聽,是不是有什麽聲音?”他這麽一說,王麻子他們頓時凝神細聽。沒有聲音啊?王麻子正想訓斥他別疑神疑鬼的,有什麽聲音?什麽聲音也沒有。突然吹來一陣風,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叫:“有人嗎?救救我,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王麻子不由得心裏一涼。這裏除了他們七人再沒有外人了。七人都在,那聲音是誰傳來的?聽來陰森恐怖,好像十八層地獄裏的惡鬼在喊冤一般。

英子臉色驟變道:“我說鬼籬笆裏有鬼你們還不信,現在聽到鬼叫了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別再往前走了,前麵就是十八層地獄。”雖然王麻子他們都是唯物主義者,從不相信有什麽神鬼之說,但是這聲音如何解釋?

葛長征胖手一揮道:“少他娘的扯淡,哪有什麽鬼神?我看是我們的革命同誌被敵人關了起來,正等著我們去救他呢。咱們還不快去。”

王紅星一抬手:“慢著豬哥,現在又不是什麽打仗的時候,哪裏會有什麽敵人?最合理的解釋應該是有人誤入深山,被前人用來捕獸都陷阱給陷進去了。這人應該掉進去不超過兩天,否則叫都聲音不會這麽響。”王麻子點點頭:“嗯,言之有理,我們快去看看。”說完帶頭向聲音來源尋去。走了幾步,見英子還站在原地不動,就叫道:“英子,你怎麽不走啊?要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不定那你救了一個人,閻王爺給你記上一件功德,就免了你的報應呢。”

孫子兵法雲:“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句話叫王麻子演繹的淋漓盡致。覷準了英子心理上的弱點,一擊成功。英子想了想,馬上追了上來。

路越走越寬闊,王麻子望見前方有一尊巨大的石人,大喜過望,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石人?分明就是守墓的翁仲石像。也難怪王麻子知道的多,他祖上就是盜墓賊出身,到了他父親這一輩,由於先天身體不好就失傳了。王麻子小時候沒少聽爺爺講他的盜墓故事遇到黑凶白凶的該怎麽應付。俗話說“門裏出身,不會通三分。”縱然他王麻子從來沒有下過鬥,但是聽得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跑到石像跟前,七人累得氣喘籲籲。尤其是胖子葛長征,本就肥胖,不善奔跑,況且又背著一支土獵槍。在他最後一個跑到石像前的時候,已經累得不行了。喘氣像拉風箱。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大氣。王麻子揉了揉腿,坐到胖子跟前道:“豬哥,累得咋樣?”胖子白了他一眼道:“你說呢?要不這破槍給你背去?”王麻子將臉扭向一邊,裝作沒聽見。其他人早就躺下了。三個女孩紮堆嘰咕開了,不知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