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領導,既然你是考古隊的大領導,那我想求您一件事。 ”小寡婦說。

“什麽求不求的,你有什麽事隻管說,隻要在我的權力範圍內,一定給你辦。”我承諾道。

小寡婦半天沒吭聲。

我鼓勵道:“不要有顧慮,隻管說,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嗎。”

話一落地,我才覺得最後一句有點曖昧。什麽“吃了你”的話,本不應該對一個小寡婦說呀。

“雖然您不會吃了我,但有人想吃我。”小寡婦果然在“吃了你”這句話上做起了文章。

“誰要吃你?”我裝傻道。其實,小寡婦此話一出,我已經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就是那個老古嘛。”小寡婦猶豫著說。

“老古要吃你?”我故作驚詫狀。其實,我已經聽到了老古和小寡婦在廚房裏的對話。

“是的。他一見到我,就提出要跟我那個……”小寡婦有些不好意思了。

“還有這種事?”我故作很氣憤地說:“太不象話了!”

“您會批評他嗎?”小寡婦問。

我遲疑了一下,我想說:“當然要批評他了,狠狠地批評他。”但是,這話我說了也白搭,隻能是騙騙小寡婦罷了。蛤蟆鏡是徐副館長的表弟,我一個小職工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嗎?顯然不敢。

假若我說:“我管不了老古,他是我們徐副館長的表弟。”那一定會讓小寡婦很失望,也會讓我在她麵前很掉價。

我想了想,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我問小寡婦:“你不想跟老古那個吧?”

“當然不想了,我清清白白一個女人,才不願意淌混水呢。再說了,我還有公公、婆婆管著。”小寡婦堅定地說。

“那我就給你出一個主意,隻要你按我說的辦,就能讓老古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了。”我瞅了一眼門外,對小寡婦說:“你去瞅瞅,外麵有沒有人,然後,再把門關好。”

小寡婦出門瞅了瞅,回來關好門,對我說:“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好象都在廂房裏打牌。”

“我告訴你……”我對小寡婦耳語了一陣子。

“好,我一定按您說的辦。”小寡婦笑了,她幽幽地說:“您就象孔明呀,竟然能想出這麽一個高招。”

“跟孔明比,我差遠啦,不過是有點小聰明罷了。”我半謙虛,半驕傲地說。

“我看您比孔明還聰明呢。”小寡婦含羞望了我一眼,我發現在她的目光裏飽含著欽佩、仰慕和崇敬。

我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小寡婦,我發現:小寡婦雖然衣著樸素,素麵朝天,但是,一種天然的美卻非常吸引人。

怪不得蛤蟆鏡一眼就看上小寡婦了,果然是天姿國色呀。

“您幹嘛這麽盯著我看呀。”小寡婦羞澀地說。

“我…我……”我竟然看呆了。小寡婦這麽一問,我十分的難為情,心想:我怎麽變得跟蛤蟆鏡一樣了,竟然對一個小寡婦著了迷。

我低下頭,囁嚅著說:“你…你太美了,有一種天然的美,這是城裏姑娘所沒有的。”

“我真的很美嗎?”小寡婦高興地問。

“美,很美,真的很美。”我由衷地讚歎道。

我覺得:城裏的姑娘更象玟瑰和牡丹花,濃而豔。但鄉村的姑娘卻象荷花,顯得清新淡雅。

“老古也說我長得很漂亮,但我聽了很反感。您說我美,我聽了很高興。”小寡婦喜滋滋地說。

我是個聰明人,雖然從沒正二八經談過戀愛,但我看過不少愛情小說,所以,我聽得出來,小寡婦對我有意思了。

我突然想起:蛤蟆鏡說要把小寡婦送上我的床,看來,假若蛤蟆鏡把這個意思告訴了小寡婦,說不定小寡婦還真會點頭呢。

“呸!你怎麽也打起小寡婦的主意了?真是不要臉呀!”我暗暗責罵自己。

“你去把門打開吧。”我給小寡婦出完了主意,也就沒必要繼續關著門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和小寡婦在屋裏那個呢。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況且還是一個漂亮、年輕的小寡婦,閑話就更多了。

考古隊裏有一個色迷迷的蛤蟆鏡就夠了,我不能再湊這個熱鬧了。

“章領導,您怕沾了我的火星呀?”小寡婦嘟起嘴問。

“不是,我是怕給你惹麻煩呀。我知道:鄉下很封建的,閑言碎語也多,我們考古隊是飛鴿牌的,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但你就不同了,你要在這兒呆一輩子呀。”我體諒地說。

“章領導,還是您心腸好,盡替我考慮。您真是一個好人呀。”小寡婦的眼圈紅了。

我一見小寡婦要哭了,嚇了一跳。心想:她這一哭,別人會誤認為我欺負了她。

“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我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小寡婦的後背。

“章領導,自從我死了老公,就沒人這麽關心過我了。今天,我總算碰到了您這個好大哥。”小寡婦說著,激動地撲進我的懷裏。

“你…你……”我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膽戰心驚地想:假若這個時候有人進來了,我縱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人家毫無疑問會認為我和小寡婦已經好上了。

“章哥,您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小寡婦用雙手緊緊摟住我的腰。

媽呀,這可咋辦呀?一時,我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坐在**,竟然束手無策了。

外麵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這讓我清醒過來。

“有…有人來了。”我慌亂地邊說,邊推開了小寡婦。

小寡婦也聽到了腳步聲,她鬆開手,站了起來,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鋁皮盒子,淡淡地對我說:“我幫您紮幾針。”

蛤蟆鏡一陣風地刮了進來。他問道:“按摩完了?”

小寡婦點點頭,回答:“按摩完了,再紮幾針就行了。”

小寡婦讓我半趴在床架上,在我的腰上紮了三針。每紮一針,都會問:“麻不麻?”

“麻,麻,麻。”每次我都一連聲地回答。

紮完了針,小寡婦收拾好東西,說:“我得去炒菜了,瘦猴說晚飯要早點開。”說完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