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姐倆都泣不成聲,就拿過手機,對苗絲雪說:“你別光顧著哭了,趕緊跟伯父、伯母打個招呼,免得驚嚇了二老。 ”

現在,苗絲雨借屍還魂活過來了,這種事可以說是聞所未聞呀,假若不跟苗絲雨的父母打個“預防針”,不定會把二老嚇成啥樣呢。

我陪著苗絲雨上了樓,房門大開著,苗絲雪和父母三人都站在房門口迎接苗絲雨。

“姐!”苗絲雪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苗絲雪。

“我的好女兒呀!”苗母也撲了上來,張開雙臂擁著倆個女兒。

隻有苗父冷冷地望著眼前的一幕,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架式。

“這個苗父難道是個冷血動物嗎?”我在心裏嘀咕著。

苗家母女三人哭著進了屋。

苗父揮揮手,厲聲說:“都別哭了。”

苗家母女三人一驚,詫異地望著苗父。

苗父瞪了我一眼,質問道:“小子,你搞什麽鬼名堂,俗話說:人死不能複生。我大女兒苗絲雨已經死了,人都火化了,怎麽還能活過來呢?”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伯父,人死不能複生的俗語,隻是針對一般情況而言。苗絲雨的借屍還魂是個特例,據我所知,一百年也隻能有一個。”

“哼!難道你中了大獎,一百年一個的概率被你碰上了?”苗父不屑地說。

“伯父,您這是什麽意思?現在,您的大女兒活生生地站在您麵前,難道還有假嗎?”我問道。

“小子,你看過《西遊記》吧?那些妖怪都會變的,想變啥就變啥。哼!你這套把戲呀,隻能哄住女人。”苗父冷笑著說。

“爸,我真是苗絲雨呀。”苗絲雨哭著說。

苗父扭頭望著苗絲雨,問:“我問你:你二十歲生日是咋過的?”

苗絲雨毫不遲疑地回答:“爸,我和妹妹二十歲生日時,您帶我倆去爬龍虎山,爬山時,妹妹從山上跌落下來,幸虧被一棵樹攔住了,不然,小命就難保了。”

我見苗父開始審問苗絲雨了,心想:這個老家夥真多疑呀。

苗父點點頭,又問:“我再問你:我腿上有幾個傷疤,是咋落下的?”

苗絲雨瞅了一眼父親的腿,回答:“爸,您腿上有兩個傷疤。一個是騎自行車摔的,一個是遇到了歹徒,您和歹徒搏鬥時,被歹徒的一塊磚頭砸的。”

苗父又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再問你:你姨媽是咋死的?”

苗絲雨的眼圈又紅了,她哽噎著說:“我姨媽是被一個搶劫犯推倒在地,突發腦溢血死的。”

“對。回答得很好。”苗父顯得很滿意。

突然,苗父又說:“你把裙子撩起來,我看看你的右小腿。”

苗絲雨不解地撩起裙子,把右腿伸開。

苗父走過去,蹲下,仔細看了看右小腿,說:“嗯,沒錯。”

“爸,您看啥呢?”苗絲雨不解地問。

“絲雨呀,你右小腿上有一顆痣,小時候,你倆長得太象了,不容易分辨,我和你媽突然發現你倆有一個不同之處,那就是你的右小腿上有一顆痣。”苗父笑容滿麵地說。

“啊!我怎麽就沒發現呀。”苗絲雨詫異地說。

“絲雨呀,在你右小腿的後麵,你不容易看見。再說,這顆痣很小。”

“伯父,現在您可以斷定:您女兒苗絲雨是真的活過來了吧?”我幽幽地問。

苗父瞪著我,說:“小子,你把我女兒撞死了,現在,又把她弄活了。咱們算是誰也不欠誰的了。現在,你給我從這個家裏滾出去!”

我本以為苗絲雨活過來了,苗父會感激我。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竟然讓我滾蛋。

“伯父,您……”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快滾蛋!”苗父咆哮著,他一步跨到裏屋的門邊,抄起一根棍子。

我見苗父又要揍我,趕緊說:“伯父,您聽我說……”

我話沒說完,苗父的棍子就向我掄過來。

這時,隻見苗絲雨衝了上來,她兩手一伸,攔住苗父,說:“爸,您不能打詩文。”

“絲雨,你讓開,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有他,咱家沒舒心的日子。”苗父一把推開苗絲雨,又掄起了棍子。

“爸,難道您還想讓我去死嗎?”苗絲雨又衝了過來,她大聲說。

“絲雨,你說什麽?”苗父一驚,望著苗絲雨。

“爸,閻王爺已經把我許配給章詩文了,如果我不和他結婚,隻能活一個月。”苗絲雨威脅道。

我心想:苗絲雨真會來事,竟然在關鍵時編了一個謊言,不過,這個謊言太及時,太給力了。苗父聽到這句話,不能不有所忌諱的。

果然,苗父聽苗絲雨這麽一說,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棍子。問:“絲雨,有這種事?”

“爸,章詩文為了讓我借屍還魂,費盡了力氣,差點還送了命。這事兒感動了閻王爺,所以,閻王爺才特批我借屍還魂的。閻王爺說了,限我一個月內和章詩文結婚,否則,就要把我收回去。”苗絲雨信誓旦旦地說。

“啊!”苗父望了我一眼,恨恨地說:“絲雨呀,讓你嫁給他,我真是不甘心呀。”

“爸,章詩文有啥不好?論學曆,他是本科生;論才幹,他有鑒定古董的專長;論長相,他一表人才;論心腸,沒有比他更善良的了。”苗絲雨誇獎道。

苗父斜眼瞅著我,不滿地說:“我咋看他,越看越不順眼呢?”

“爸,您對章詩文有偏見。”苗絲雨哀怨地說。

苗絲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從苗父手中奪過棍子,又放回裏屋的門邊。

“絲雪,你覺得這個小子咋樣?”苗父問。顯然,苗父是想找個梯子下台。

“爸,不瞞您說,我也喜歡章詩文。前不久,我還跟這小子說了,假若我姐活不過來,就讓他娶了我。”苗絲雪說。

“絲雪,你…你說什麽胡話呀?”苗父驚詫得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問:“你不是一見這小子就想扇他的耳光嗎,怎麽會又喜歡上他了呢?”

“爸,感情這個東西是誰也捉摸不透的,您說得對,一開始,我確實是見他一次,扇他一次,但扇著扇著就喜歡上他了。不過,現在我姐複活了,我宣布:從現在起,我不再喜歡這小子了。”苗絲雪嘻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