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雄望著堆在茶嘰上的點心,問:“章詩文,今天讓你破費了不少吧?”

“我都記著帳呢,等會兒,你得把錢還給我。”我故意為難劉雄。

“你…你讓我還你錢?我可沒錢。再說了,你是給曲惠買的東西,找她要錢嘛。”劉雄不滿地說:“章詩文,你咋越變越小氣了?”

“我小氣嗎?你老婆懷孕了,拿我當苦力,說得過去嗎?”我不滿地責怪道。

“怎麽說呢。”劉雄嘻嘻一笑說:“其實,拿你當苦力,也不冤枉你。”

我一聽,劉雄說的話,與曲惠同出一轍呀。難道劉雄也想告訴我:曲惠肚子裏的小孩是我的?

“你…你啥意思嘛?”我有點擔心劉雄也對我說出了實情。我覺得:我和劉雄最好心照不宣,免得彼此尷尬。

“章詩文,曲惠肚子裏的小孩,雖說是我的兒子,但他出生後,會拜你為幹爹。你說:你這個幹爹替幹兒子幹點事,花點錢,難道還冤枉嗎?”劉雄說。

我見劉雄並沒對我說出實情,卻搬出了“幹兒子”這一說,心上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你想讓我給你兒子當幹爹?”

“對呀。難道你不幹?”劉雄樂嗬嗬地問。

“幹呀,我憑空得了一個兒子,幹嘛不幹呀。”我咧著嘴巴笑了,笑得很開心。我想:劉雄的這個主意真不賴,讓我親生兒子喊我“幹爹”,這樣,和喊爹也就多了一個字而已嘛。

吃晚飯時,大家都很高興,頻頻舉杯慶賀。

我一高興,又喝多了。

曲惠對小寡婦說:“翠花,你陪詩文回去吧。”

小寡婦笑嘻嘻地說:“我不陪,總不能讓您陪吧。現在,您是大熊貓了,屬於一級保護對象呀。”

小寡婦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我送回了家。

一到家,我就醉得不省人事,倒頭便睡。

我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鍾。

我睜開眼,一看,小寡婦坐在床頭。

“你…你怎麽在這兒?”我疑惑地問。

小寡婦嗬嗬一笑,說:“章哥,您昨晚喝多了酒,醉得一塌糊塗,是我把您扶回來的。我見您醉得大厲害了,不放心,就陪了您一晚上。”

“啊!昨晚上的情況我都記不清楚了。”我撫摸著額頭說:“昨晚,我一高興就得意忘形多喝了幾杯,唉!我昨晚出了洋相吧?”

“章哥,您昨晚出了大洋相了。”小寡婦不好意思地說。

“我…我出了啥洋相?”

“章哥,人家都不好意思說。”小寡婦羞澀地說。

“咋了?你隻管說:我是不是又唱又跳了?”我好奇地問。

小寡婦漲紅著臉說:“昨晚,您吐了一身,我幫您脫衣裳時,您突然抱住我,不停地喊著:絲雨!絲雨…後來,您就把我壓在身子底下……”

“啊!我幹了那事兒?”我嚇了一跳。

這時,我才猛然發現,自己的下身光溜溜的。

“章哥,您真的幹了,難道我會騙您嗎?”小寡婦漲紅著臉說。

“昨晚我吐了?”我有點奇怪,因為,我喝醉了酒從來沒吐過。

“吐了,吐得一塌糊塗,連內褲都吐濕了,不然,我也不會把您脫光了。”小寡婦低著頭說。

“啊!你沒給我找一條內褲換上呀?”我不解地問。

“我一脫下您的內褲,您就把人家那個了……”小寡婦囁嚅著說。

唉!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心想:昨晚究竟是怎麽回事,也無從考究了,總之,我把小寡婦睡了,就這麽簡單。

我瞅著小寡婦,問:“你上了環沒有?”

“我老公都沒有,上哪門子環呀?”小寡婦回答。

“啊!”我驚叫了一聲。

“章哥,您怕啥?”小寡婦撇撇嘴。

“你…你要是懷孕了咋辦?”我著急地說。我心想:我跟曲惠睡了一夜,就讓她懷上了小孩。萬一又讓小寡婦懷上了小孩,那該咋辦呀?

曲惠有老公,她懷孕理所當然。但丁翠花就不同了,她是小寡婦,假若她一懷孕,那就讓人戳脊梁骨了。

“章哥,您別怕,假若我懷孕了,就請上一年假,到我姨媽家去。我姨媽家在東北的大山裏,沒人管的。等生下了小孩,再回來,就說是撿來的。”小寡婦胸有成竹地說。

“啊,你早就有對策了?”我又吃了一驚。心想:這個小寡婦倒是挺有主見的,看來,昨晚我又中了小寡婦的圈套。

唉!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心想:這個酒呀,害死人。

我又一想:也好,讓小寡婦懷上了小孩,她就不會再糾纏我了。趁苗絲雨借屍還魂前,把這些風流債都還了,到時候,幹幹淨淨跟苗絲雨結婚。

“章哥,您以後少喝酒,就算喝酒,也得有節製,不然,您還會喝醉的。”小寡婦幽幽地說。

我知道,小寡婦說這話的意思是:您要是再喝醉了,還會有女人會趁機和你上床的。

“我很少喝醉的,這是第一次。”我辯解道。

“哼!您才不是第一次喝醉呢,我聽曲惠說:您一個多月前也喝醉過。”小寡婦說。

我一聽,嚇了一大跳,心想:難道曲惠把懷孕的實情告訴小寡婦了?又一想:不會呀,曲惠不是個傻瓜,這種事兒不會亂說的。

“哦,那一次呀,隻是半醉而已。”我搪塞道。

“章哥,還半醉呢,都被曲惠姐暗算了。”小寡婦笑著說。

“曲惠咋暗算我了?”我心中一驚。

“曲惠姐都懷孕了,這個種應該是您的吧。”小寡婦嗬嗬笑著說。

“怎麽會呢?不可能嘛。我和曲惠從沒在一起過。”我辯解道。

“章哥,難道您真沒察覺到嗎?我估摸著,一個多月前,您喝醉了,睡在曲惠家時,她和您那個了,不然,不會懷孕的。”小寡婦斷言道。

“不會吧。”我無力地否認道。

“章哥,您是聰明人,不可能一點也沒察覺,我想:您心裏一定有數,不過,不願意承認罷了。”小寡婦望著我,嘻嘻地笑個不停。

“翠花,你說句老實話:昨晚,你是不是也暗算了我?”我假裝生氣地說。

“章哥,您昨晚喝醉了,對我極其無禮,我都沒計較您,您還想找我算帳呀?”小寡婦嗔怪道。

“唉!算了。反正昨晚的事兒,我一點也記不清了。”我哭笑不得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