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斬首魔”事件已經完結,在有心人的控製之下,受害人卻並不多。

阿特爾人?那是人嗎……咳咳,阿特爾人的確是最大的受害者,使館雖然沒有被屠,但也很屠了差不多。

關鍵,這事情還被人直播了,行凶者實質上隻有一人,實在有些丟人。

按理說,消息傳遞回阿特爾那邊還需要好幾個月……但從最近半天、六個小時就來次大停電的現狀來看,阿特爾又陷入了暴怒更年期,應該是已經從某些特殊渠道得到了消息。

現在的兩族戰場,大戰沒條件,小戰沒有停過。

時遷城在該族某地的外交使節團已經撤出來了,大概又要開啟新的一輪的口水戰……大概也和平時一樣,鬧騰一圈一切照舊,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該噴人賺眼球的繼續噴。

當然,根本原因就是現在的戰場上,阿特爾人並不占優,他們最後隻能吞下這口惡氣。

整個事件之中,廖處長和一些重刑犯,大概是最冤的,鄭禮查看了一下名單,萬幸其中沒有好人,算是稍微自欺欺人了一把。

而某人最終走向終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畢竟,當天平的一段放上了黑袖章的人心、忠心的時候,誰都無法阻攔這樣的結局。

真的隻為了阿特爾人,某些高層恨不得給他獎章,暗爽是普遍的……據小道消息說,有人在研究阿特爾殺戮者的神話信息了。

接下來,就是間接受害者了,比如說正在停職反省的孫區長,比如說正在停業整頓的很多直播平台,最冤的,大概……

“從我身上起來啊!這個騙子死渣男!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認識了你,還相信了你。現在我的工作沒了啊!我成了家族的恥辱啊!混蛋!”

坐在柔軟的背上,聽著下麵的嘶吼變成了哭腔,就是沒心沒肺的鄭禮,也有些臉紅。

對於正在屁股下摩拳擦掌的小老虎,鄭禮還是有幾分內疚的,尤其是聽到那些怨婦宣言的時候,他都準備開溜了……可惜兔子的空間感官已經先一步發現他了,叫出聲了。

然後……呃,和過去沒有什麽區別,有了硬屬性上的優勢,鄭禮收拾的更輕鬆了。

現在,虎一咲努力掙紮卻被踩住了關節,渾身蠻力的反抗比上次都無用……越發感覺自己的無力。

以前還能交手兩招的,稍微放點火,噴點毒焰什麽的,現在瞬間被鎮壓,根本都不知道怎麽輸的,差距明顯更大。

她不信邪的猛地發力,而這不是錯覺,反饋過來的是自己無法抗禦的壓倒性蠻力。

之前明明氣力是占優的啊?是壞人自始至終藏著一手,還是自己居然變弱了?反正,報仇看來無望了。

想著想著,虎一咲越發悲傷絕望,嗚咽逐漸變成了哭腔。

“你,你……你,鄭禮!放開虎小姐!怎麽能夠這樣,作為鳳鳴流的新掌門,我命令你放開她!”

鄭禮下意識的把玩著毛茸茸的尾巴,瞟了一眼兔子。

這丫頭長進了啊,都敢對著自己喊了,這掌門是什麽意思?

“銀子姐教了我的!她說,她不在了的話,我就是新掌門,門裏我說了算!快放開虎小姐。”

鄭禮笑了笑,預期之中的事情,兔子願意接手也是個好事。

“噢,居然是掌門的命令,弟子的確應該聽的……但是!我拒絕。”

瞬間,看著鄭禮的壞笑,兔子慌了。

“你,你,你不聽銀子姐的話了?!我是掌門,你隻是弟子,按道理,弟子應該聽掌門的……吧?”

慌慌張張的兔子,還在背後摸出一本書……呃,手寫的“如何當好一個有威嚴的掌門”。

她猛地一叉腰,雖然腳肚子都在抖,還是要擺出長輩的威風。

“嗯,理論上是的,師範的話弟子應該要聽,你現在的確是鳳鳴流說話最管用的……所以,我退出鳳鳴流不就行了。”

這下,輪到兔子徹底慌神了。

“銀子姐……”

“她不會知道的。我給你發了信息了吧,她睡了。”

“可她……”

“她醒之前,我重新加入不就行了,到時候,你會拒絕我的加入嗎?前後我都在,有影響嗎?”

還有這招?滿臉問號的兔子,終於知道遇到有知識的流氓是什麽滋味了。

鄭禮笑的很自然,從此之後,他也算是再沒約束,徹底放飛自我了。

“她……她說了你會照顧我啊!”

這下,鄭禮倒是點了點頭。

“沒錯,所以我是來帶你走的。房子留在這裏就行了,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拒絕!我答應了為銀子姐看好道館的。”

“不衝突,你走了的話,有人會接管的,比你待在這裏更好……就你三腳貓功夫,能教弟子嗎?別誤人子弟,跟著我去磨礪一下,你忘記了嗎?那些合同。”

鄭禮指的,是兔子之前簽的長期雇傭抽成合同……直白點,以“回家”為代價的賣身契。

隻要按合同要求,兔子根本沒有拒絕的可能……就算沒有合同,兔子也沒有拒絕的可能,鄭禮隨便都可以找幾個理由出來。

比如說,參加新人劍聖賽,擴大鳳鳴流的影響,多收幾個弟子。

比如說,在外磨礪一段時間,增加足夠的實力,增加回家的幾率。

他現在提合同,隻是為了省事而已。

繼承鳳鳴流?當然可以,但絕對不是現在,就算不是為了某人,鄭禮也會把其打磨成一個像樣的材料,畢竟,這也是她回家願望實現的前提。

既然有了約定,就要遵守……真的毀約不幹,才會被說欺負小師妹吧。

“拿著。”

鄭禮丟出來的,是一把翠綠色長木弓,和另外兩把怪物長弓相比短很多。

她隻有一臂長,周遭有輕微的靈能波動。

“江師範?!不對……這是一個全新的生命?”

“嗯,高階靈器自滅後,有一定幾率(在其殘骸中)產生一個後代,作為其生命的延續。你是銀子姐的繼承人,她由你繼承比較合適。但你現在已經兩刃上限了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鄭禮才繼續說道。

“幾個月後,我們可能在數字城會遇到銀子姐的後代,如果你聽我的話,訓練夠努力(還沒死),也差不多三刃了。到時候你自用還是交給銀子姐的後代……作為掌門人,你自己決定吧。”

打發沮喪的折著耳朵的兔子去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鄭禮把目光投向了下一個麻煩,自己屁股下麵……

呃,已經不哭了,這滿臉死灰,哀莫大於心死?不會玩廢了吧。

“對不起,騙了你,我也是沒辦法,我會彌補的。”

鬆開了玩的一團糟的毛茸茸尾巴,鄭禮也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手感實在太好了!真不能怪自己忍不住。

悄悄的把搓下來的虎毛掃到身後,鄭禮有點心虛。

但虎一咲看都沒看他,隻是滿臉悲傷和無助的述說自己痛苦。

“彌補?怎麽彌補?我這麽多年……”

原來,虎一咲能夠在上班時間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她已經被開除了。

是的,開除,不是什麽停職反省,也不是轉職調崗,是非常罕見且恥辱的開除處分。

原因?到真不是因為謝鷹報複她什麽的,謝鷹事後都忘記了她,就算記得也懶得和小丫頭計較。

“該人員在這次行動的表現,並不適合繼續執行警務工作。”

事後,有高層等著看報告,事件調查組效率極高,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整,就發現了一群神仙選手中唯一的蠢蛋。

“……完全被玩弄於股掌之中,不僅一直在泄露專案組的情報,全程成為了疑犯B的牽線木偶。自以為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甚至成為了疑犯B的工具。而且我們調閱了她之前的工作紀錄,該警員還有數次和平民發生衝突的行為,性格莽撞而無腦。所以,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我們判斷她並不適合繼續在紀檢工作。”

她這都不算背鍋,隻是純粹的查到她身上,發現不僅全程豬隊友,一路“通敵”就算了,本身還缺乏警務人員必須的自覺和……智商。

“你還真慘……”

翻了翻小老虎身上的辭退信,鄭禮也一臉同情了。

他倒不覺得小老虎是真的缺智商,隻是和兔子一樣,都是剛結束學生生涯,沒有多少經驗而已,且遇到的混蛋太少,有點太容易相信人。

真讓虎一咲多幹幾年,社會自然會教給她一切,到時候硬件優勢出頭了,也是一個合格的幹警。

現在被恥辱性辭退了,的確有點倒黴,多多少少有點禍及無辜的泄憤味。

“嗚嗚嗚,沒工資。我怎麽還貸款啊!”

“呃,你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

“廢話!助學貸款、家族貸款每個月都在翻,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算了,沒工作我怎麽活?!你養我啊!”

鄭禮對這齜牙咧嘴的女子有點改觀了,被警隊開除這麽恥辱的事情,你就不當回事,隻是想著還貸款?

“不能打這個,不能碰那個,各種條條框框不利索,每天還要準時上班報道,執勤期間下班連酒水都不能碰,老娘早就不想幹了!但我都快升職加薪了,這個時候被辭退……我的包包我的小飛劍,嗚嗚。”

說著說著,鼻子又嗚咽起來。

“你還買得起飛劍!?你養得起飛劍?”

鄭禮震驚了。

“我……我不能做夢嗎?我是要買!要買!不是已經買了。”

哦,沒事了,做夢當然可以,請隨意。

鄭禮有點好笑了,如果隻是這樣,倒是簡單了。

“看來,這辭職信上說的沒錯,你真的‘沒有警隊的榮譽感’和‘正義執法者的自覺’。呃,這就簡單了,我甚至稍微有點喜歡你了,你在黑袖章,一年可以拿多少?”

“……六萬。”

虎一咲先是比出了一個五,然後想起了什麽……大概是想到要升職加薪了吧,又比出一個六的手勢。

在城內,時遷幣還是挺保值的,六萬並不是一個小數。

鄭禮有點好笑,當我沒打聽過你的情況,那個時候,我怎麽可以不在意手上棋子是真傻還是裝傻。

當時摸到情報的時候,鄭禮也傻了,這還真是一位奇才。

所有考核全部墊底,每個月兩位數投訴起步,毀壞公物和傷人賠償累計已經五位數,升職?下輩子吧。

搞不好,這次順手斬了你,就是你上級就是為了乘機甩掉這個包袱。

“你是四刃吧?還是虎家的‘一’。呃,幫我幹點活,我給你十萬一年。放心,這次有合法雇傭合同的。作為福利,你想知道我是怎麽贏你的嗎?我可以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