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夢苓,鄭禮算是操碎了心。

無他,潛力極高,且和鄭禮的異能契合度滿分,注定了是鄭禮的主武器。

她的雙劍的概念,就展示了其平衡、對等雙概念的本質。

時間和空間,是坐標上的兩軸,但和西方的南北兩級對立不同,鄭禮的雙劍是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概念誕生的。

這顯然是劍主潛意識決定的。

鄭禮並不覺得會有完全的對立產生,即使是對立的概念,也應該是類似“陰陽魚”一般的相互共鳴……“因為有了你,所以有了我。”

在很早的時候,他就有意識的為其附加“陰陽”、“生死”、“時空”的對立依存概念,如果是西方的靈能理論化,早就該崩潰了,因為那“不純粹”。

但事實上,夢苓雙劍成長的相當好,一個個概念相互疊加相互製約相互契合,始終保持微妙的平衡狀態。

在鋼絲線上舞蹈式進化,最終達到了鄭禮的預期……它們被統合在這一個“概念”之下。

陰陽。

陰陽,是東方的相當高位概念,甚至是哲學核心和文化符號。

“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

萬物背陰而向陽,並且在陰陽二氣的互相激**而成新的和諧體。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道是獨一無二的,道本身包含陰陽二氣,陰陽二氣相交而形成一種適勻的狀態,萬物在這種狀態中產生。

既然萬物在陰陽的碰撞、相交之中誕生,那麽,我建設一個陰陽二氣構造的平台,是否能夠承載“萬物”。

不,並不需要承載真正的萬物,隻要不斷的加入對等、對立的概念,逐漸完成描繪中的“世界”和“萬物”,這把靈刃的成長就是無上限的,這也意味著鄭禮的成長會是無上限的。

時間和空間,是構建世界存在的坐標和基石,但它們共同構建了“世界”概念的時候,給了鄭禮這個可能性。

靈刃的無限進化性,才是這個設想能夠誕生的根本……當然,直接原因是時鯨死去之後的時鯨族的超強空間能力,讓鄭禮意識到了時間和空間的不可分性,再加上第一次進化時她們渴求的空間係材質,才讓鄭禮意識到了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說起來挺可笑的,鄭禮的第三刃夢苓,才是他的第一把“武器”。

之前的“螢火大車”是逃避的渴望,“看穿人心”是躲避傷害的渴望,到了那一夜,他才決心向世界舉起雙刀。

“既然逃不掉,躲不開,就殺穿吧!”

“人性”有些不足的夢苓,寄予了他太多的期望。

但期望太多,反而越發猶豫不決,鄭禮之前的嚐試,都是淺嚐輒止的水準。

比如“生死”概念,那也是一個超級對立概念,而夢苓一手掠奪生命和時間,一手歸還複興生命,也的確符合這個概念。

而如果要承載這個概念,就應該加入更高位的“生命”、“死亡”材料,讓夢苓雙劍突破一兩次,看一下這個結果。

就像是搭積木,第一次打入的對立概念,直接確定了最後能堆多高,基礎打到好的,“下層的積木”甚至能夠成為新的平台,讓上麵承載的“對立”更多。

雖然用積木形容,但這更類似“空間組件”,概念本身也會相互吸引、影響。

所以,鄭禮就很自然猶豫了……呃,原因就不用再說了,有時候選擇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因為道路太多了,而且鄭禮的能力確保基本都能走得通,反而不知道該走那一條最好了……即使能夠看到短暫的未來,真的能夠看到終點嗎,寓言故事中的“先知”有好收場的可沒有幾個。

當然,有個標準答案“陰陽”本身,但這貌似真的隻是一個哲學概念,已知的“自然界”裏沒有承載這種屬性的生物。

正常的劍主都跑到了終點了,他還在起點猶猶豫豫走那條路,母猩猩要他閉眼,還真沒錯。

這一猶豫,自然就耽擱下來了……反正他其他亂七八糟的事也不少,忙著忙著,就這麽放著了。

但現在,需求促進進步,自己似乎沒有停留的可能。

“按照一些過去的神話傳說,陰陽影響天的運轉,而雷霆被視作天怒或天恐,也和‘聞仲’天罰之雷的屬性契合,陰陽雙鞭應該是其雷屬神兵,即是基石,又是核心武器。”

別的不提,雷電的“正負極”,就是最明顯的標識。

配上自己雙神權的加持,進化後的夢苓雙劍自然會成為一把雷霆神兵,也擺脫了其作為主武器,缺乏攻擊力的難堪處境。

可這個時候,發現了目標的好,卻沒有達到目標的“通道”。

鄭禮讓研發部再三確定了,現在的確沒有自帶“陰”、“陽”概念的靈能生物存在。

這貌似是東方人類觀察自然規律的獨特哲學思想,並不會在自然界明顯出現,需要自己想方設法去從“自然界”提煉、拚裝。

但問題又來了,既然陰陽能夠組成、影響萬物……也就是說陰陽在萬物之中,自己拿什麽去拚湊陰陽?

這要試圖將夢苓雙劍附上“陰陽”的概念,讓其竟可能契合“陰陽雙鞭”的神話,居然卡在了材料這一步。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好事,如果獲取了“陰陽雙鞭”的神兵名,就會反過來賦予夢苓雙劍被世界“認可”的陰陽屬性,之後的進化會變得很順利。

陰陽雙鞭的本身強度反而不重要了,那賦予的“陰陽”神名,就是鄭禮最渴望的東西,即使那曾經是人造的哲學概念,但被四靈和世界意識認可,也自然成為了實實在在東西。

問題回到了原點……“卡拉讚畢業的來卡拉讚啊!”

這個時候,鄭禮的選擇困難症再度發作了,他知道應該加入兩個對等的概念,讓其竟可能向“陰陽”靠近,但加入哪一個最好呢?

“生和死?不,對立太強了,不合適。而且感覺不太對。”

“光明和黑暗……那也不太行,對立比生死更強了。光和影?好像稍微好一點,但似乎也不行,影依存於光,但影比光弱太多了……”

“存在和不存在?嘖,更扯了。”

如果光回想、思慮一下就能得出結果,鄭禮就不用猶豫卡關那麽久了。

“這個時候,就該……打電話給場外嘉賓!”

於是,鄭禮就打了一個電話。

最討厭謎語人了,話都直說一半,既然已經幫了忙,就把話說清楚吧。

而萬幸,議長也沒惱,她本來就打算幫到底。

可遞過來的依舊是一個謎語……

“閉上耳朵,看看你的目標,就知道怎麽選了。”

閉上耳朵?先讓我閉上眼睛再閉上耳朵?啥意思?

但後麵的目標,卻讓鄭禮懂了……

“現在的目標?啥目標?神話生物啊,我的目標是燭龍,燭龍的神話特性,‘睜眼為晝,閉眼為夜’的‘日月眼’啊。”

再回頭一看,鄭禮就想通了。

可能是覺得鄭禮猜謎水平一般,這個謎語人給出的謎題並沒有太過分,隻是一個簡單的字謎。

“陰陽去掉‘耳朵’,去掉包耳旁,不就是‘日月’了嗎!自然界沒有陰陽,但肯定有日月,幾乎每個世界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