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血汲取。”

鄭禮直接將所有的鋸齒還原成血能,鬼櫻之刃在林雨櫻手上,自己的夢苓雙劍偷襲不錯,正麵近戰還是算了吧。

有武三軍的遭遇,鄭禮這個“無甲”,是一點都不想挨上一下試試,搞不好真的當場暴斃就徹底玩完。

當暴怒的鬼將試圖撲擊鄭禮的時候,持刃的林雨櫻、盾衛組也擋在了它的麵前。

一切再度循環,隻不過這次,在它的後腰處,那看似無害的黑白細劍,還插在上麵。

鬼將的身上,已經有點刺蝟化的痕跡,類似的箭頭、斷劍其實有好多處。

戰鬥打到現在,遠程輸出者也沒閑著,不適合近戰的偵哨組、支援組,至少能夠打打遠程支援,就是大多無法破防。

虎一咲作為近戰組,也是因為“無甲”,最終編入了中遠程支援,同時也禁止了其蛇腹劍的刺擊……一旦出現偏差,恐怕準高維生物鬼將無大礙,自己這邊要被毒死幾個。

足夠的人力資源,給了和平戰團足夠的底氣,完全耗得起。

被重新圍入包圍圈的鬼將,依舊留著一個眼睛盯住那個危險的刺客,可見剛才那一擊對其造成的傷害。

當然,如果不是它狀態這麽差,也不至於被“弱者”的血能在體內肆意分割。

蛇型的鬼將盤了起來,它無奈的放棄了機動力,全力防禦周遭對手對其的侵襲,打著打著,它覺得越來越累。

它猛地一歪,這才發現情況不對,背後已經沒有了感覺……

“那劍有毒?!對我能有效的毒?”

去抓背後的細劍的時候,卻一抓一個空。

而那一塊的肉體,已經徹底壞死,完全沒有知覺,就仿若已經徹底消失。

其實這劍是沒毒的,但被苓之劍帶走的東西,可不單單是血液和生命,那永久性的傷害,也不是區區毒液能夠比擬的。

戰鬥到了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到了尾聲。

鬼將剛開始時還可以憑借碾壓級的靈能優勢放大招突圍,現在……就是它試圖消耗生命力爆發,也沒有使用水係戰技的水。

以榨幹對方體力和水為核心戰術,戰局已經徹底傾向於人類方。

老練的獵手從來不缺耐心,為了避免可能的損失,和平戰團依舊打的很是保守,隻是全力運轉的龍宮,加快了汲水的力度。

每一次嚐試突圍,都被攔下,腳步越來越重,喘息都越來越無力,看著頭頂上的蔚藍大海,縱橫無數海域的鬼將灰頭蛟,滿心絕望。

“明明隻差那麽一點……”

他下意識的知道,恐怕那一點,是永遠抵達不了的距離。

他卻不知道,耳邊的低語者正在撒播絕望的未來,重新布置下的絕望之種,在削弱它最後的抵抗意誌。

“嗷嗷!”

但即使如此,它依舊不願就此滅亡,死在一群弱者手中。

它衝向了那隻巨鬼、血鬼混合體,那是對手之中的最強者……

“至少要拉一個,就算做不到,也至少要死在強者……”

它沒意識到,戰鬥的意誌被削弱成了逃生的意誌,逃生的意誌逐漸被削弱成了“求解脫”。

“歸刃。”

而突然而來的男性嗓音,讓它更是絕望。

“大鬼”直接消失,而盾衛們更加謹慎的和其保持距離,等待它力竭的那一刻。

“就這樣吧……不,不,我是七海稱雄的蛟大將,怎麽可以死在這窮鄉僻壤的無人之地!”

最終,它依舊上演了一輪爆發。

但沒用……即使被視作突破口的劉丹差點被它拆成了碎肉堆,那一隻骨箭,就讓“亡者”回到了原點。

隻不過,劉丹也隻能後麵去看了,裝甲的修理費,可以讓他也享受一下負債累累的滋味。

即使已經陷入了絕境,鬼將依舊憤怒不已,瘋狂的發起反撲。

“李崢,它第四個眼已經瞎了,它中心兩眼的極限視野有限,左邊那一片現在完全沒有視野,盯著死角打。”

“燕飛,後退,它的目標是你,暗器還是算了吧,破不了防……好,繼續電它,已經可以幹擾它了。”

“兔子,你和巧翼的鹹魚空降再等等,六秒……四秒後開始衝刺,目標是它的左側肩部,那裏是視野盲區,高幾率突刺成功。”

“支援組後退,它要噴血了,黃燈芯幫忙擋一下,嘖,已經不多的血拿出來用水係戰技,真是有夠拚……”

但作為觀察者的鄭禮,總可以提前做出指揮,暴怒的鬼將做無用功。

隻是有些指揮,就比較讓人微妙了。

“武三軍,休息的差不多了,上吧,它已經沒有之前猛了,別像之前那樣蠢到硬接就行了。”

“蛇博士,來一發石化眼……別這麽驚訝,我早就知道了,放心,即使是鬼將也是有效的,它已經被削弱到生死線附近了,沒指望你擊殺它,即使隻能石化皮膚,依舊能再虛弱它,耗盡它的水分。”

“黃燈芯,別用禦水,它盯著在,你用它就會拚著挨打硬奪……你也一樣!趙玉甄,後麵去看戲去,別礙事!”

隨著戰鬥的進行,鄭禮也露出了疲色,他沒有用弓箭進行攻擊性幹擾,所有的靈能用在觀察、救援隊友上,也已經接近了極限。

這正是他的“指引”,讓一群弱者組成的戰陣,硬生生的困住了瘋狂的鬼將。

但即使如此,它依舊狂躁而危險,新人戰團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再度減員……這個時候,鄭禮的時間儲備也快見底了!

“嗷嗷……”

突然瘋狂旋轉的蛇鬼,依舊生猛如初,所有盾衛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其擊飛……這次,其他人都沒有得到鄭禮的指引!

當同伴們都驚詫甚至憂慮的看向他,生怕他的靈能已經徹底消耗完,那就意味著打下去很可能減員……驚惶中的眾人,卻看到了青年輕鬆的微笑。

他笑著點了點頭,沒有給出解釋,那開戰以來第一次見到的熟悉笑容,卻讓人莫名安心。

那旋轉的蛇鬼突然停了下來,借用螺旋的離心力猛地彈了起來,撲向了後排的指揮者……它已經知道,那是導致它陷入絕境的元凶。

而鄭禮,依舊笑著,看著。

下一霎,癲狂的鬼將已經到了鄭禮的麵前,那撐開到極限的巨口足足一米多,足夠將鄭禮半個身子吞下,鄭禮已經聞到了那口腔中的惡臭……他依舊什麽都沒有動。

那滿是鋸齒的巨嘴,最終沒有合上,那僅剩下的三隻眼,也反射出宿敵的模樣,肉體卻這麽停滯了。

“即使已經一腳踏入冥府,這玩意依舊不會甘心獨自死亡的……在諸多臨終爆發的可能性,這個是損失最低的,我就仁慈點,讓它像個戰士,死在衝鋒的路上吧。”

鄭禮稍作解釋,而斜歪著倒下去的巨獸,是他做出最優選擇的佐證。

“鬼將狩獵,結束。我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