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精妙的設計,現在恐怕已經不可能再造了……”

在鄭禮麵前的,是打開的水瓶座“甘尼美提斯”的本體,一個個可動、拆卸部件被取下,足足放置了一個屋子。

零件太多太雜,為了方便理解,鄭禮隻能一個個的繪圖。

十幾個小時過去,鄭禮的繪圖已經差不多結束,厚厚的一打單件圖紙、組裝圖紙、變形部件透視圖,基本都是純粹的機械結構,非常的“不神話”。

雖然鄭禮一提起契約,小蘭就微笑著婉拒,一點門縫都沒有,但自己提到想看看“甘尼美提斯”的結構,對方卻很輕鬆的答應了。

“重點還是液壓嗎?水瓶,儲水之器,居然可以這麽玩……”

水瓶座,最根源的依舊是儲水之器,而這類的神、神器權往往有一個基礎的特性……空間黑洞級別的儲水能力。

這在水係靈刃中並不罕見,甚至可以說是大路貨的能力,還有人造靈器的降級品,趙玉甄的大車裏就有類似的配置,畢竟,沒有水怎麽玩水遁。

但當年的“宙斯”,卻別出心裁,活用了其儲水能力。

“嘖,細致到基礎部件就看不懂了,但大概知道整體原理,這完全是用魔法的手段來重演物理液壓傳導係統,用**黑洞來極大化液壓設備的出力。”

正常的液壓設備,是一係列的傳導裝置,有限的**是傳導的一環。

但作為儲水之器的水瓶座,裏麵大概是江湖級的儲水,卻在限定的區域、關節點,突然增加突然減少,成為了液壓的加倍動力源。

鄭禮的理解沒有錯誤,這並不是什麽精致的靈能科技,就是用了魔法液壓閥的機械工程,是“宙斯”作為一個穿越者的研究成果。

鄭禮大部分知識已經還給了老師,即使一點都沒遺忘,十四歲(大學天才班)的他也不可能完全理解“通才博士”花費了大量心血的研究成果。

但僅僅根據原理,就可以隱約計算出來,這液壓設備能夠產生的可怕至極的物理出力。

鄭禮估算一下,用這些液壓黑洞作為動力源,活用機械部件傳達,根本就是偉大工程級的超級液壓機,都夠修/拆大壩了,拆幾個違章建築甚至都是最低出力。

而強悍的液壓出力,才有了高壓水泡、打樁機、螺旋鑽頭等實際應用,整個水瓶座,就是一個超級工程車。

“用靈能的手段,來重演科學的原理?這有點類似神祇的手段了。”

神祇就是這裏賴皮的東西,他想和你講自然規律的時候講規律,想耍賴作弊的時候就自創規則胡來,想要幹死這些高維存在,必須先想方設法限製對方的“邏輯”、“規則”。

最終,鄭禮放棄了修改圖紙的打算,他也改不了……別說鄭禮自己了,他覺得這世界上搞不好都沒有人可以改進圖紙。

當年剛剛降臨地表的某人,是巔峰時期的通才學者,還帶著科技文明的資料,他研究出來的精致傳導設備,自己一個圖都改不了。

“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科學層麵沒有辦法了,但靈能學方麵……畢竟,我不是他。”

降臨的鄭XX的知識體係已經成型,他一切的想法都是在此基礎上構建,純粹的唯物論貫通了他的造物核心,給予他靈刃獨一無二的力量。

水瓶座就是如此,“魔法儲水/放水”和液壓設備聯動起來,硬生生被其弄出了類似永動機一般的(小型)工程機械。

但換個角度,卻也限製了他。

靈能,說到底就是意誌對現實的改造,一切都講理、講科學,但遇到完全不科學的存在,比如說時鯨……靈刃是劍主的造物,那源頭的知識體係也投影到了靈刃身上,對劍主的限製一樣束縛了源生靈族。

即使“他”知道這個限製了自己,但人類是欺騙不了自己的靈魂的,改什麽都比改三觀容易,所以,沒有辦法修改。

或許,這也是他選擇將自己倒退回世界觀還沒定型的14歲的根本原因……或許,他認為比起舊時代的知識體係和認知觀,適應新時代的新知識體係,更適合成為再來一次的根基。

“新時代,就有新時代的玩法,那些舊時代的東西,本來就建立在舊時代的物理規則之上,而這些物理法則高維存在可以修訂、世界自然規律可以調整。舊時代作為基礎的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框死了。”

科學研究者,習慣用規律、法則、原理解釋一切,而在這個新時代,有的東西本來就沒法解釋的……這讓他們的行動模式,非常有跡可循,他們的思維,也被自然規律所限製,這在有心人眼中,就是弱點。

當然,這和現在的鄭禮,還離得太遠了……以宙斯的標準,現在的鄭禮連門都沒進,就別去想天花板甚至天台上的上限瓶頸問題了。

此時的鄭禮,隻是覺得自己圖紙都未必看的懂,卻不是真的沒法幫水瓶座再進一步。

科學不行了,可以玩魔法,玩其他靈能學者、劍主在玩的那一套吧,還可以加入其他異族的材質、神性。

或者,幹脆在工程機械的框架上,加上現代最火的靈能仿生學。

還不行的話,不是有外族、外星科技嗎……

十四年的基礎科學教育,十年不到的新時代靈能學教育,至少現在的鄭禮,是真的沒有什麽東西能夠限製思維模式的,他覺得什麽都可以用。

別說,僅僅隻是觀看了水瓶座的設計思路和進化路線,鄭禮就收獲巨大,開拓的可不單單是眼界,那是一種已經被驗證成功的“科學理論”使用思路,還是他自己曾經用過的……他覺得自己過去的想法實在太過保守,僅僅玩出一個電磁加速炮太常規了。

或許,自己需要補課了。

鄭禮隱約有一種感覺,或許,這就是當年“宙斯”所期待的,讓未來的自己站在過去的自己的肩膀上,讓十二星座再進一步,也讓自己也再進一步……

“嘖,前提還是她答應契約,但恐怕就是她答應了,我這也承受不來。算了,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最終,鄭禮還是無奈的把所有圖紙整理好,然後交給了夏靜蘭本人。

而看到對方爽朗的收起圖紙,直接丟到了背後的酒櫃裏麵,鄭禮有些驚訝了。

不問就算了,這態度是不是有點……

“我還以為你會看一下的,畢竟是你自己……”

“我也看不懂,以前應該懂,但這部分記憶,正好都沒了。隻要一想到結構有關的,就自然頭痛。”

正好?哦,應該是宙斯傳授給水瓶座的,宙斯相關的記憶被抹掉了,自然這方麵的知識都沒了。

而沒有了理論基礎,恐怕她要獨立進步,也是不可能的了。

又被瞪了一眼,看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問題,鄭禮也隻能訕訕地離開。

其實,別看來到這邊小蘭走的更近,鄭禮估計她更生自己氣了,而他可以猜出大概的緣由……

大概,是隨著白羊座的治療更進一步,性格和記憶回來的更多,夏靜蘭和雪莉的關係越發親密,也這自然對鄭禮越發不爽。

“……這不是遷怒嗎。算了,我也沒有立場抱怨。”

但現在的他,還有些後怕,幸好水瓶座的惡作劇還有分寸。

隨著圖紙解析出來的,那“超級工程設備”的可怕物理出力,鄭禮還想起了另外一個東西,一個小蘭似乎沒有隱瞞,卻相當危險事實。

“對於靈族來說,靈刃才是本體,肉身隻是衍生物,沒猜錯的話,小蘭的氣力,也是偉大工程級的……她好像還是格鬥高手,一個手都能捏死我吧。”

這個時候,鄭禮莫名的想起了還在興平號的白羊座,水瓶座就強大到如此不講道理,曾經的十二星座之首,到底是什麽構造,又有什麽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