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空間中,一胖一瘦二個身影依舊站在那看著麵前的景象,對他們來說,心情並不比項楊他們輕鬆多少。

十數萬年的孤寂,就連他們這種生靈都有些承受不住,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心情激**也在情理之中。

當項楊和綠芽兒推倒那石筍收取了金之本源後,兩人明顯的緊張了起來,半晌之後見並非發生意料之中的動靜這才鬆了口氣。

老筆頭有些狐疑的看了胖子一眼:“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唔……”胖子摸著下巴上的肥肉思索了一下:“好像有些……似乎是那位的氣息……但是又有些不像。”

老筆頭朝著景象上那巨如山嶽的龐大身軀指了指:“除了那位,還有誰能讓這個老怪物都忌憚成那樣的……”

“那隻怕就是了,不過他既然回來了,為何不來找我們?”

老筆頭搖了搖頭,怪聲怪氣地說道:“他行事素來如此怪異,當年主人還在時不也這般。”

胖子緊張的朝四周看了看:“噓……可別讓他聽見了,到時他撒起潑來我可不敢幫你。”

老筆頭頓時打了個激靈,腦袋一縮,長長的倒毛晃悠了二下,馬上閉上了嘴。

胖子笑了笑,又說道:“真要是那位也進去了倒也是好事,中央之地連我們都照顧不到,有他在,至少可保無恙……”

說著話,他看著景象中的項楊,歎道:“這小家夥的氣運還真是無敵了,這一路行來我們可沒給他什麽照顧,結果最好的東西幾乎都落在了他手裏……隻盼在中央之地別出什麽疏漏……”

……

項楊可不知道自己又逃過了一劫,將戰利品打掃幹淨後,稍事休息了會便又向前行去。

出了山穀,又行了幾百裏,沒了魔眼山巨帶路,更是小心翼翼,這點距離足足走了二天。

第三天清晨,剛前行沒多遠,穿過一片密林後,前方出現了一片丘陵地帶,鬱鬱蔥蔥的樹木環繞著一座座不高的土丘,一個個碧藍的湖泊點綴其中,煞是美麗。

項楊帶著魔眼山巨走在最前方,綠芽兒抱著小鳳烏離他幾步之遙,軒龍羽田則是滿臉哀怨、一瘸一拐的跟在了後頭,一頭烏發如今已經成了雞窩,亂哄哄的朝上豎著。

走到一片湖泊旁,項楊停住了腳步,碧藍的水麵寂靜無波,往深處看去,水色變深,黑幽幽的也不知深有幾許。

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這一片極為寧靜,風景如此秀美,草木豐盛,水源也豐富,卻連鳥叫蟲鳴都無一聲,很是怪異。

事有反常必是妖,他迅速的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和身後的綠芽兒撞了個滿懷。

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綠芽兒頗有些快意,似乎很樂意見到他吃癟的樣子,都沒注意方才那一瞬間,項楊曲起的手肘離她的豐盈之地隻有數寸,放在仙宗之時,她和男子之間最近的接觸也在半丈開外,如此接近,還是首次。

輕撫了一下懷中的小鳳烏,綠芽兒輕笑了一聲,說道:“如果宗門記載無誤的話,這裏是千碧湖,整個內圍之地最安全的所在,何必如此膽小。”

“最安全?這是為何……不是說內圍之地處處危機的嘛?”項楊這才放鬆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好奇的問道。

“你沒覺得這裏的水有問題嘛?”

“水有問題?有毒嘛?”項楊又走到湖邊,取出一件普通的道器,小心翼翼的沾了點湖水看著。

湖水清澈無比,也無異味,不過許多毒物原本就是無色無味的。

綠芽兒輕笑著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直接伸出芊芊素手挽了一捧湖水,再看著它淅瀝瀝的從指縫中流走:“這湖水隻要不服下便沒事……”

“此乃清體重水,為世間最為純淨的天然之水,服之不……不孕……”說道不孕二字,她俏臉微紅。

“大至靈獸小至螻蟻,皆是如此,所以此處除了植物之外,不會有任何其他生物。”

說著話,她拿出了一個玉瓶取起了水,巴掌大的瓶子竟然灌了許久方才收滿,顯然也是一件須彌法寶。

將玉瓶收起後,她仰首問道:“你不收點嘛?這清體重水也是一種輔材,可做萬金淬煉之用。”

項楊搖了搖頭:“我可沒你那樣的瓶子,還是算了……”

綠芽兒不再多言,朝著四周看了看,指了個方向說道:“這裏千裏之內不會有什麽危險,我們先用法寶前行,靠近邊緣了再下來便是。”

項楊點頭,取出了踏風寶綢,綠芽兒則駕起了一朵白雲,兩人離地數丈,朝前直射而去。

軒龍羽田剛走到湖邊,掏出了器皿也想取點湖水,抬頭一看,哪裏還顧得上,嘴裏低低的咒罵了二句,連忙也駕起一件飛行寶物,跟在了後頭。

這片千碧湖占地極廣,三人飛行了一個時辰,那青丘和碧水的結合才稀疏了起來,遠遠望去,前方有淡淡的虛影,應該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綠芽兒招呼了一聲,和項楊二人降下,隨後一回首,冷著臉說道:“你還跟著我們作甚?”

軒龍羽田訕訕的退後了二步,朝著綠芽兒作了個揖:“芽兒姑娘,這試煉之地中隻怕就我們三人了,正該守望相助才對……本人不才,也有幾分薄力,日後遇到險事,互相也能照應一二……”

綠芽兒絲毫情麵都不給他留,直接叱道:“當年仙宗萬年慶典之時,你們軒龍王朝之主也曾來過,見到我師傅也得執晚輩之禮,你什麽身份,這芽兒二字是你叫的嘛?毫無規矩!”

軒龍羽田臉色一黑,但又哪裏敢翻臉,隻能低著頭腆著臉應道:“是是是,仙子說的是!”

半天未曾等到綠芽兒回話,抬頭一看,卻看見兩人已經並肩走遠,不由得大怒,如若不是連續二次陷入絕境,讓他實在有些後怕,早已拂袖而去,心裏暗罵不休,但也隻能又垂頭喪氣的跟在了後頭。

說來也怪,綠芽兒從未給他過好臉色看,而項楊對他卻一直客客氣氣的,但在心中,他對項楊的憤恨反而更多些……

人心叵測,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