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敖成向前,兩位鯨族護衛出手,再到紛紛受創,敖成落入項楊之手,這一切宛如鳧趨雀躍,轉換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感覺那絲絲的震動越來越強烈,再下去這隻手估計又得落得方才一般的下場,鯊鐵手中的錘子再也握之不住,一聲慘呼之後便隻能鬆手後退。

此時,鯊銅的巨錘剛剛止住了去勢,避開了敖成的身子之後,在他上方,靠著手腕的扭動,重新朝著項楊所在的方向橫掃了過去。

項楊不避不讓,竟然單手捏著剛剛到手的巨錘,就那麽掐著一根尖銳的倒刺,直接撞了上去。

‘哐’的一聲巨響,雙錘相撞的下方,敖成雙耳嗡嗡作響,眼白都被震的翻了出來。

隨後,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中,那位握著錘柄、在發力上要比對手強的太多的鯊族戰士竟然直接倒飛了出去,撞在身後的攤位上,被一桶腥臭的**澆了一身。

項楊這才笑眯眯的將敖成舉起,也沒見他怎麽用力,隻是輕輕的抖了一下,一聲聲骨骼摩擦聲中,東海王子殿下整個人就如同一條被拆散了的蛇一樣,化作了一攤爛泥。

如今的項楊,對力量和肉體構造的掌控已經入微,加上悟得的共振之力,出手更是巧妙,這一抖,竟然將王子殿下身上大大小小所有的關節全部抖散,就連頜骨都未能幸免。

這種來自於全身每一個部位的劇痛,就好似將敖成放在了一個巨磨之中細細的碾了一遍似的,簡直是他有生以來受到的最大折磨,他雙眼一酸,竟然有兩滴眼淚滾滾而下。

偏生項楊還不放過他,麵露驚異之色,將他平放在地上,自己蹲了下去,單手指著他麵頰,很不可思議地問道:“王子殿下,你怎麽哭了?”

敖成此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身為東海王子,龍宮之子,竟然被人折磨哭了,有史以來,他還是第一個。

就算有,也從未有人在此大庭廣眾之下露出如此醜態。

這要傳回東海,估計自家那頭脾氣暴躁的老龍會直接將自己拆成碎片,絕無幸理……

可是真憋不住啊,那家夥的手段太過惡毒,抖散了關節也就罷了,但是後麵還刻意摩擦了幾下,那種渾身劇痛巨酸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妙’,再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

他頜骨已脫臼,也說不出話來,隻能‘嗬嗬’的胡亂嘶吼著,配上臉頰上的淚水,就如同被狂風摧殘後的嫩苗,散發著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項楊歎了口氣,將他扔在了哪裏,回頭看了看兩位麵色慘白,強自撐著身體還想撲過來的鯊族護衛,搖了搖頭:“你們主子膽敢在北海龍宮所轄之地侮辱龍宮駙馬,打不過了又哭哭啼啼的象個娘們,怎麽?你們兩個還想學學他不成?”

他身後,敖妍已經回過了神,往前走了一步,寒著臉說道:“此事,我會向父王稟報,鯨族之人何在?北海龍宮駙馬在你們所設坊集之內遇襲,不給個交待嘛?”

“人都被你們打成這樣了……還要交待?”

幾位方才被敖成叱退的鯨族護衛苦著臉走了上來。

隻是一會功夫,方才的鳳求凰便成了如今的模樣,看著倒在地上的這位東海王子,他們頭疼不已。

但是他們還真不敢不應,鯨族雖然在四海皆有買賣,但是如今這地可是在北海之內,北海龍宮的公主發話,誰又得罪得起?

方想將人帶走,再讓族內的長輩安撫處置,一條胖大無比的身影便從遠處掠了過來,正是鯨族統管北海之墟的大長老金石。

幾位鯨族護衛頓時鬆了口氣,朝著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退到了一邊。

這位可是鯨族四大長老之一,俗話說‘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有他在,就沒自己啥事了。

不過隱隱又有些擔心,這位長老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脾氣也暴躁的很,見到在北海之墟鬧事的,從來是手下不容情,可不要再生事端……

下一刻,他們的眼珠子瞪的滾圓。

隻見大長老一到,隻是略微的朝敖成掃了一眼,便笑嗬嗬的走到了那位駙馬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親熱之極。

“走走走,我已經和族內聯係過了,族長大人要見見你,將那事定下……”

說著話,他對著那幾個護衛揮了揮手,指了指地上的那‘攤’,就如同指了一堆垃圾:“將這裏收拾了!先關起來再說……嗯,這裏似乎都是這小子帶來的商隊吧?咱們鯨族的坊集,容不得這些賣假貨坑人的,一個個盤問清楚了,全部抓起來!”

他都出麵了,項楊也不為己甚,笑眯眯的帶著敖妍去了。

見她身後那位侍衛統領不在,不由得好奇的問了一句:“妍公主,你怎會一個人出來逛街,歸統領呢?”

婚宴之後這麽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單獨和某位公主說話,敖妍心中一慌,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怕駙馬身邊沒人,讓……讓他去找你了……”

說著話,她俏臉緋紅,鼓足了勇氣加了一句:“駙馬……我已是你的人,日後叫我敖妍便是……或者二十九也行,能否別叫我公主……”

項楊恍然,這三位公主可不知道六合至尊的身份,又覺得自己修為低,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怕不安全,先前自己的安排她又不敢反抗,等到走了,才讓自己身邊的侍衛統領來找自己。

他雖然對這三位公主沒什麽感情,但心中卻還是有些感動,對著她溫和的笑了笑,搞得敖妍麵若飛霞,腦袋都快垂到了胸口。

不過他心中倒有些奇怪,自己在‘要啥有啥閣’也待了幾個時辰,為何過了這麽長時間自己也沒遇到那位龜族的統領呢?

他們兩個在後麵說著話,金石笑嘻嘻的在前頭帶路,不多時,已然到了北海之墟深處的一處小島下方。

穿過了一個泛著淡淡金色的氣泡,麵前豁然開朗,在這水下,竟然出現了一片鳥語花香的雅致天地。

金石指著前方,笑道:“這地方和四海龍宮的江山社稷圖比不了,不過還算不錯……先去我那,等等便能見到族長大人了!”

項楊大為好奇。

“等等便能見到?難道鯨族的族長也正好在這北海之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