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大人?這裏環境還算不錯吧?”

一切搞定,項楊朝著那顯得有些狼狽的雷光看了看,好整以暇的取出了一件法寶長袍,穿了起來。

這裏雖然已經被陣法隔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但地處岩漿之內,溫度依舊在千度之上,普通的衣物刹那間便會被燃為灰燼。

雷光的狀況卻不太好,他的肉身又怎能和項楊相比?身處這樣的絕境,他和雷霆之間的聯係直接便被切斷,此時身外的電芒,用的全是自身的元氣。

身上那件道袍雖然不是凡物,但是麵對這樣的溫度,自保不滅尚可,防禦之效也未失去,但卻隔絕不了太多的溫度。

但兩重保護之下,他身為九劫期高手,連布數道電光屏障之後,畢竟還是撐住了,苦笑著朝著項楊搖了搖頭,試探著問道:“方才的陣法?”

項楊似乎談興頗高,聞言笑眯眯地回道:“普普通通的困神陣而已,專防神識脫逃和符咒挪移。隻是多加了幾重變化,其中有幾個古陣盤,乃是大挪移符的增強版,汲取了足夠的能量之後,便會啟動。”

他朝著身旁看了看:“至於這裏嘛……乃是我千挑萬選的好地方……上方礦山磁力紊亂,進來簡單,想要再挪移出去可就難了。而這裏則是火係元氣的天下,宗主大人雖然乃是九劫高手……境界嘛……估計真君是有的,不過變異雷係的仙胚,在這裏估計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吧?”

他攤開了手,朝著雷光誠誠懇懇地說道:“您瞧,我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麽多,俗話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宗主大人,現在是不是該您回答我幾個問題了?”

他一會你一會您的,語氣之中充滿了調侃之意,就連雷光這般的城府都不免有些動氣,臉色也愈加難看了起來。

他伸指一點,指尖上,隻有細碎的電花閃起,除了自身之力外,果然已經調動不了一絲天地之間的雷電之力。

項楊麵帶笑容,也不阻止。

他對雷光起意之後,便已做足了準備。

別說這裏了,就是在整座丹穴山外,都已布下了重重陣法。

那些出自老筆頭之手的大陣,經過幾天的布置調試,已然完美無瑕,和整個丹穴山處的火係靈脈契合在了一起,再加上他又足足拿出了上千顆的極品元氣石和十顆獸丹。

就算他身家豐厚,但總也有個極限,當年在迷途火窟重組身軀已經用掉許多,如今這些已是他小半的庫存。

但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在那充沛之極的能量輔助下,這裏已經成了可以誅殺真帝的絕陣!

如若雷光還能翻身,除非他是至尊,那還有些希望。

雷光也不客氣,屢次三番的試著,最終還是頹然的歎了口氣:“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有何想問的,問吧!”

項楊鼓掌道:“痛快!嗯,方才,我將蠻亂前線發現的事告知了宗主,聽到八荒至尊的名字,您當時看似很驚訝的樣子……”

他眨巴了幾下眼睛,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過,以您的修為,卻連護身之術都控製不好……這表演的也太過了些……還望宗主給我解惑,您和那八荒至尊有何關係?他在那齊天山脈布下那麽大的局,所為何來?”

雷光苦笑著搖頭:“那可是至尊,我一個縮在北神州角落的無名之輩怎會和他……”

他話還沒說完,一朵火苗便已搖曳而來,到了他身旁,看似一點溫度都未曾改變,但是,卻傳來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在雷光的感覺之中,這一絲不起眼的火苗,竟然有著焚天滅地的力量,恐怖之極。

項楊淡淡的聲音也同時傳來:“我問的,是你和那八荒至尊的關係,而不是想聽這種狡辯之言,反正我也認定了,你們之間必然有著聯係,如若你實在咬定沒有,那你對我也就失去了作用……這火苗,估計你未必認得,我介紹一下……三昧真火!要是在外頭還不好說,但在這裏,宗主大人是否能扛得住?”

“三昧真火?”聽到這四個字,雷光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連這種排名前三的天地靈火你都有,你背後究竟是何人……”

“唉……”項楊歎了口氣,很無奈地說道:“宗主大人,你至今還未曾看清楚形勢嘛?如今是我問你答……”

他手指輕彈,那朵火苗直接朝著雷光身外的電光撞了上去,看似就象一隻小小的螢火蟲,朝著那電光自投羅網而去,但是,隻是一觸,一聲聲啪啪啪的聲響過後,最外一層電光屏障之上,直接便被灼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進入有覺有觀境之後,三昧真火的威力又上升了一個台階,竟然連真君級別的法術屏障都能直接灼穿。

如今,這已成為項楊的殺手鐧和底牌之一,就算在蠻亂戰場上,他都未曾動用過。

“我說!”雷光心頭一跳,急急往後退了一步,連忙大聲喊道。

“這才對!”項楊笑著將那三昧真火的火苗召回,而後反手一勾,身後,那被陣法隔絕在外的岩漿鼓動了起來,凹出了一個一人來寬的小洞,兩邊隆起,看上去倒似是一張寶座。

他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把玩著手中的三昧火苗,朝著雷光揮了揮手:“宗主大人,無論如何你以前都對我有恩,至於你當時抱的什麽心思我也懶得去管,但我這人素來便是恩怨分明,真希望咱們別真的扯破臉才好!”

他躬起了身子,認認真真的朝著雷光說道:“隻盼你能如實告知,別騙我……至於八荒至尊,我身單力薄,就算知道了些秘密又能怎樣?我打聽這個,一來是想解惑,二來也是覺得這蠻亂有些不太對勁,想著提前給自己、也給身邊的兄弟謀條生路……至於其他人,與我何幹?”

雷光怔怔的看著他,半晌才歎了口氣,有些頹然的揮了揮手:“你既然能將夏侯和那邱田的因果都斬斷,我這些恩情又算得了什麽?那八荒至尊和蠻亂之事……我告訴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