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涎峽外,已是一片寂靜,隻有那金戈堂的怪漢正大呼小叫的朝峽穀內奔來,項楊抬頭朝他的方向看了看,也沒放在心上,一個剛入九轉的修士而已,比封梧封桐都差的遠了,在自己的地盤翻不起什麽風浪。

單手握著如意棍,感受著器靈那歡快中帶著點激動的情緒,項楊微微一笑,將靈覺探入安撫了一下。

這種幼生器靈,需要主人時時與它溝通、培養感情,日後成長起來才會更親密無間。

棍柄處多出了二道細若發絲的金色印記,項楊仔細的看了幾眼,搖首一歎,九轉期的修士,哪個不是修煉了上千年的老妖怪,可隻要無法引動天地之力,在這如意棍下竟然一招都撐不住,最終留下的,也就是這二條了。

方才那兩棍的威力先不去提,可這擊殺了別人之後直接連元嬰和魂印都能吞噬一空的功效也太過駭人了。

鼎帥曾說他在仙界都是數得著的煉器大師,此話看來不假,竟能煉出如此寶物。

項楊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如意棍的器靈比原先更為活躍靈動了一絲,關鍵是,在吞噬了封梧的魂印之後,竟然能自動的釋放出重力禁製了。

試想一下,一柄十萬八千斤的武器朝你攻來,你正想閃避,忽然發現身體重了幾十倍……

這簡直就是坑人的大殺器啊……

正在感慨間,外頭那金色屏障再次閃現,隨後便如肥皂泡般四散破滅,一個肩寬體厚、體型方正的宛如一塊青石磚的怪漢大呼小叫著闖了過來,項楊眼神一縮,這才知道方才看似輕鬆的戰鬥消耗究竟有多大。

這一個古封禁陣盤中,他放了一塊極品元氣石,這是什麽概念?

一百塊低階元氣石可以換一塊中階,同理,一百塊中階可以換一塊高階,而一百塊高階才可以換來一塊極品。

可如今那陣盤已然能量耗盡,也就代表著,方才那幾下便耗費了一百萬低階元氣石。

這便是阻隔九轉修士和天地之力溝通所需要花費的代價嗎?封梧和封桐還隻是九轉中期,那九轉後期呢,能擋多久?估計也就是瞬間吧……

更別說其上還有九劫期了。

不過感慨歸感慨,項楊倒也無懼,這陣盤看似玄妙,但在老筆頭給他的那一堆裏也算不得什麽好東西,功效很多,但威力確實不大,隻是方才的情況正好合用而已。

最為關鍵的是,乾坤鼎分身之中,就連極品元氣石也堆的和小山一樣,玩消耗,他真心不怕啊……

剛歎了口氣,那怪漢已經奔到了他身前,伸出肥厚的手掌,重重的朝著他肩膀拍了下去,項楊眼神一縮,人卻紋絲不動,他對自己的直覺極為相信,這怪漢雖然有著九轉初期的修為,但對他並無什麽惡意。

果然,那一掌看似拍的重,其實落在項楊肩膀上時卻溫柔的好似撫摸了一下似的,那怪漢雙目放光,看著他的眼神就好似要將他吞掉一般:“小家夥,那兩棍子真他娘的帶勁啊!”

項楊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身體剛一動,心中便起了些狐疑,他什麽樣的高手沒見過?既然感覺不到這怪漢對自己的惡意,那為何還會有這種想要躲避的反應?

那怪漢朝著他上下打量了許久,這才退後了幾步,朝著四周看了看,忽然‘咦’了一聲,先跑到那大坑前探頭張望了幾眼,又急匆匆的跑到雲舟上的那個大洞處,左顧右看了會這才神色古怪的跑了回來,奇道:“那兩個老小子的元嬰和魂印呢……跑了不成?”

項楊還沒答話,他又擺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仰頭歎道:“小家夥啊,可不是我說你,這斬草不除根可不是什麽好習慣……要知道,兩個老鬼的修為比老……老子都要高上幾分,一身的本事倒有小半在那元嬰和魂印上,這一跑,隻要找到合適的肉身,幾十年後便能恢複個五成啊……咦,人呢……”

他在這絮絮叨叨的說了一盞茶的時間,項楊早已轉身就走,這裏還有幾個元嬰期和結丹期修士要收拾呢。

朝那些個麵色灰白的修士掃視了幾眼,項楊淡淡地說道:“爾等助紂為虐,原該一同斬殺以儆效尤,但如若全部束手就擒,還能饒你們一命!”

從項楊出手到兩位九轉老祖被擊殺,再到這位怪漢趕來,前前後後花了不少筆墨,其實也就隻有片刻而已,他們帶來的修士方才從驚駭之中醒來,有明眼的,已發現四周陣法破碎的痕跡,聽到項楊所言,互相看了看,呼喝了幾聲,一群人一哄而散。

項楊冷冷一笑,手指輕點,龍涎峽上方,一道道微不可見的光芒閃動了起來,這段時間布下的陣法頓時全數啟動,這些古陣,雖然由於時間的緣故威力並不算大,對付九轉期差了點,但對付這些最高不過元嬰中期的修士卻已足夠。

原本打著請君入甕的主意,這些陣法皆已關閉,此時大事已定也就無需掩飾了,直接火力全開。

他的一切謀算都是為了將浮玉宗收服,今日對付封梧、封桐也算是立威之舉,否則他又怎會讓曾仇想辦法將這消息刻意傳出去?

不過項楊沒料到的是,曾仇辦事如此給力。

那怪漢應該便是金戈堂的那位九轉老祖了,連他都來了,再看看周圍這模樣,隻怕大半個浮玉宗的高層皆在此處了……

既然如此,那立威就立的徹底些吧!

項楊不是好殺之人,但他原本便對青木堂觀感極差,方才又已給過這些修士機會,既然他們不把握,那就怪不得他了。

那些修士沒飛出多遠便一頭撞進了陣法,頓時就好似沒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竄了起來,有幾個倒黴的,甚至直接引動了殺陣,被一道道雷霆、一柱柱天火燒的狼狽不堪,就算有著隨身的法寶支撐也是岌岌可危,眼見便要不支身隕。

就在此時,幾道窈窕的倩影從旁邊的青石台上掠下,離的老遠便已紛紛跪拜不起:“主人,請饒了我等兩位姐姐的性命吧……”

“兩位姐姐?”項楊目光閃動,朝那陣法中的幾位女修看去。

青丘堂隻是依附於金身堂,對他口稱主人,倒是第一次,那幾位女修中,有她們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