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脆響幾聲哀嚎之後,項楊好整以暇的坐在那,一麵歎著氣一麵搖著腦袋,一副我也是逼於無奈的樣子。

“丘山是我兄弟!你罵他小兔崽子豈不是在罵我?你要罵我小兔崽子了,豈不是就是罵我師尊?唉……商隱師兄,我真心不是想找事,而是他侮我師尊,實在忍不得啊!”

二人對過,柢長青嗚嗚咽咽的嚎叫著,下巴墜下了好幾寸,哪裏還說得出話來。

柢商隱嘴角抽搐了幾下,目瞪口呆的看著。

以他結丹中期的修為,竟然看不出項楊是如何出手的,隻覺得眼前一花,柢長青隻哀嚎了幾聲,下巴便掉了下來,隨後一陣‘啪啪啪’的脆響過後,一張馬臉頓時紅腫的發光,鼻血飛出了幾丈遠。

而此時,項楊似乎根本就未曾動彈過,最古怪的是,他甚至連一點元氣波動都未曾感覺得到……

這種修為,豈是區區結丹巔峰可以做到的,隻怕自己的師傅也力有未逮啊。

如今的他和前段時日的蒼枯一樣,頓時起了另一個念頭,又仔細打量了項楊幾眼,心頭狂跳。

這位難道會是九鼎仙門的弟子嗎?柢山堂在浮玉宗地位不低,柢商隱又是專門負責外事的,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一念既起,他哪裏還管的上還在那嚎叫的柢長青,立馬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朝著項楊作了個揖:“請問這位項兄弟,可是九鼎仙門的貴客?”

怎麽都說我是九鼎仙門的人?項楊心頭一愣,麵上卻毫無表情,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也不說是與不是,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你消息倒也靈通。”

柢商隱卻沒聽出什麽歧義來,心中頓時狂喜,九鼎仙門啊!浮玉宗在他們麵前就宛如螻蟻和大象的區別,如果柢山堂如果能抱住這支粗腿的話豈不是發了?

他立馬將腰彎的更低了,直接告了個罪,匆匆召來了那頭怪牛,朝著峰頂的宮殿而去,九鼎仙門貴客駕臨,哪怕隻是個築基期的弟子,自家的老祖宗也得出來迎接啊,更何況這位的修為深不可知……

他那‘九鼎仙門’四個字一出口,對過柢長青的哀嚎聲頓時偃旗息鼓,眼神中皆是懼意,原本正準備伸手接上下巴的手也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項楊,差點沒把腦袋縮進脖子裏。

在這柢山堂中,除了元嬰老祖外他無懼任何人,但是狂傲也是要看對象的,麵對九鼎仙門,他哪裏還有這種底氣。

柢長青麵色慘白的扭頭看了看玲花,又看了看丘山,實在不明白這區區黑土堂、螻蟻一樣的築基期修士怎會搭得上九鼎仙門的貴人的,而且聽那位貴人說,還是兄弟……那自己娶了貴人兄弟的女人做小妾,豈不是自己找死嘛?

想到這,他對身後的女子頓時泛起了一絲恨意,連帶著將黑土堂堂主等幾個都一起恨上了。

他卻不想,如若不是自己幾次三番找人上門,時不時的還用柢山堂未來堂主的身份來**一番,人家又怎會嫁他?

柢商隱說話聲音極低,殿外圍觀的柢山堂弟子無人可聞,隻看見先是柢長青趾高氣昂的說著些什麽,忽然莫名其妙的掉了下巴,而後臉又腫了起來,自家的師叔(師叔祖)朝著那年輕人恭恭敬敬的行禮,隨後便急匆匆騎牛而去。

這一係列變故發生的太快,讓人目不暇接,場內一片寂靜,隻有陪在柢長青身邊的黑土堂幾人和玲花大約知道發生了些什麽,雖然九鼎仙門是啥以他們的層次根本搞不清,但是毫無疑問定然是了不起的人物,否則一位高高在上的結丹期修士為何如此拘謹?

所有人看著丘山的眼神都變了,直到此時他們方才注意到,這小子的氣息有些不對啊……竟然已是築基期,而且看那元氣充沛的樣子,隻怕已是築基巔峰。

難道真的被他走了狗屎運,抱到了大粗腿?如若真是如此,日後這小子要發達啊!那咱們黑土堂呢?能否也沾點光?

不過玲花都被咱們送上門嫁給別人了,這小子不會因此恨上了咱們吧?那豈不是要禍事臨頭了?

在一片或猶疑、或恐懼、或忐忑的目光中,項楊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走到了柢長青麵前,輕輕一彈指,一道勁風撲麵而去,將他的下巴接了起來,隨後拍了拍他肩膀:“俗話有雲,禍從口出,這點你一定要切記!”

試煉中那麽多年的搏殺,其實他鍛煉的最多的不是法術而是肉身和靈覺,以他如今的肉體,無論是速度還是靈巧程度都已經到一個令人發指的境界,小試身手之下,就連結丹期的修士也看不清楚他的動作,更別說區區一個毫無防備的化神期修士了。

他臉上的笑容純潔無害,動作舒緩瀟灑,配上了氣宇軒昂的高大身材和清秀臉龐,站在涎水流了一胸口的柢長青麵前簡直就是謫仙和屠夫的區別,再配上他那深不可測的修為和神秘的身份,人群中,那些柢山堂的女弟子頓時個個臉若飛霞,眼神都癡了。

柢童童混在人堆裏,也一樣麵犯桃花,倒不是她有多花心,而是一場試煉出來,項楊無論是從氣質還是模樣都已非常人可比,對女孩的殺傷力實在太大,那是一種純粹從外表上所帶來的衝擊。

更何況,一個二十多歲的結丹期修士,就算長的再歪瓜裂棗,那種自信帶來的氣度也足以迷煞一堆癡女子,更別說是皮相原本就出眾的項楊了!

項楊也沒去管眼神中皆是懼色的柢長青,而是朝著一旁招了招手:“丘山兄弟,既然來了,為何不問清楚呢?”

丘山看了看縮在柢長青身後的玲花,麵色陰晴不定,他也老大不小了,昨夜會發生什麽自然也清楚的很。

最為關鍵的是,原本以為自己這位青梅竹馬的小花妹妹是被逼無奈,這才央求著項楊帶他上門,但見了方才的場景,他卻覺得根本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一時間心中一片冰涼。

俗話說心如死灰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