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先納妾後娶妻,柢長青!我恨你啊!”

柢童童嘟著小嘴,惡狠狠的看著那刺眼的囍字,身邊的草地也算是倒了黴,禿了一片。

十來年時間,她個子倒沒長多少,小巧玲瓏的身段配上一張粉嫩的俏臉,看上去依舊和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差不多。

要說相貌,在和柢山堂柢童童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了。

可有啥用?在修仙界,資質和修為才是最重要的,她才一寸掛零的仙苗,這種資質如若還沒有充足的資源的話,結丹那肯定是沒戲的,說難聽點,也就隻剩下給柢家配配種留下血脈的作用了。

如若日後生個孩子資質能好些,那她還有點出頭之日,否則的話築基期也就到頂了。

柢山堂絕大部分弟子都是柢家嫡係,隻有小部分的才是開宗之時收來的外姓天才,不過隻要入了柢山堂,一進練精期便會被指認一門親事,女的入門男的入贅,統統改姓。

柢童童在幾年前便被指親給了堂內的一名天才弟子,說實話,她對那個長了一張馬臉的師兄沒啥好感,更談不上感情,但身為柢家的女子,除非自己資質超群,最後不都是這個命嘛?

長青師兄仙苗足有四寸六分,壽元隻有五十出頭便已煉精後期,乃是柢山堂年輕一輩最出色的天才,和她定下婚事後,改姓為柢,而後直接被老祖收為了關門弟子,日後元嬰可期。

柢童童和他定親,堂內的小姐妹可都是羨慕嫉妒的很呢!

而且定了親後,有他照顧,柢童童的修煉條件好了不少,如今已是築基期修為。

原本柢童童都已經認命了,也就等著他突破化神後便正式成親了,卻沒料到自己還沒過門卻莫名其妙殺出個情敵來。

柢長青出門遊曆了一次,也不知從哪裏認識了個狐狸精,日思夜想,最後竟然托了堂內的一位長輩去提親,幾次三番後,那什麽黑土堂也不爭氣,明知道過來隻有偏室的名分還喜滋滋的答應了下來。

昨夜長青師兄出關,順利晉入化神,原本柢童童和他的好事將近,卻沒料到那黑土堂全堂出動,直接送親送上了門。

於是乎,柢童童還沒過門,情敵倒先和柢長青入洞房了……

這叫她怎能不恨?這種感覺和感情無關,純粹是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的不爽。

她正在那生著悶氣,草地邊的樹林中傳來了一陣笑聲,二個柢山堂的年輕女弟子嬉鬧著奔了過來,柢童童生了一宿的悶氣,原本就有點迷迷糊糊,又正想著心事,等到醒過神來想要躲進旁邊的花叢中已是不及。

“呀,童童!長青師兄洞房呢,你在這裏幫他看門子嘛?”

跑著前頭的女子轉個彎,正好看見她,減緩了腳步,帶著身後的女孩笑嘻嘻的踱了過去。

柢童童原本就是好脾氣,聞言臉色一白,低著頭不吭聲。

柢琴琴朝那貼著囍字的屋子看了看,笑眯眯地說道:“童童啊,你可要小心了呢,昨日我也見了,那女子模樣俊俏不說,據說仙苗也有接近三寸呢,長青師兄又對她癡心一片,日後你再過門,說不定就要每日獨守空房了……”

柢童童脾氣好,自小便得一眾師兄喜愛,這柢琴琴和她資質差不多,原本便與她不對付,自從她和柢長青訂婚後更是處處看她不順眼,如今找到了機會自然是得好好嘲笑一番了。

“才……才不會呢。”柢童童低著腦袋細聲細氣的回了句,究竟會不會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沒底。

“哈,不會?川姑姑你知道吧?你啊,估計日後也和她差不多……”

柢童童的小臉更白了,柢琴琴口中的川姑姑她自然是知道的,和她一樣許給了一位外姓的弟子,結果也被一個小妾奪了寵愛,如今那位弟子已是結丹期修為,那小妾得了資源也是駐顏有術,而柢川川卻是垂垂老矣,竟被趕到山腳下和下人和仆役住在了一起。

她一時間也不知該用什麽話來反駁才好,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已經垂淚欲滴,柢琴琴得意之下剛想再給她心頭紮上幾針,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三人一同抬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是迎賓殿的方向吧……”

……

項楊也很是無奈,原本呢,他也隻是打算客客氣氣的上門而後客客氣氣的找人談談心。

可沒料到,還沒進門,剛讓丘山敲門報上了名,那幾個原本還有幾分客氣的迎賓小廝立馬換了一副愛答不理、趾高氣昂的樣子,將門一關,說了句去通報就沒了消息。

而後二人在迎賓殿大門外枯站了小一個時辰,眼看都快日上三竿了都沒人來搭理。

期間丘山敲門敲了三次,門上的小洞倒是開過,冷冰冰的丟下了句‘等著’便又沒了音訊。

其實也怪不得那小廝,這柢山堂好歹也是五神堂之外數得著的大堂口了,俗話說的好‘宰相門前七品官’,他們迎來送往的見多了,又沒見著項楊那雲舟,還以為是昨夜那些黑土堂的土包子又冒出來二個打秋風的,自然不會待見。

丘山原本就心急如焚,在那兜兜轉轉的罵著娘,項楊笑眯眯的在後頭站著也不吭聲,心裏卻在算著時辰,原本還想給這柢山堂留點麵子,可如今看來人家不要啊……

算算大約一個時辰已滿,項楊抬頭看了看太陽,微笑著拍了拍丘山的肩膀。

“再去敲敲門,就說黑土堂和金身堂弟子聯袂前來拜訪。”

連累這位老大都丟了臉麵,竟然在外頭幹等了這麽久,丘山心中滿是歉意,氣呼呼的‘嗯’了一聲,走上去再次扣響了門環。

這次連那小門都不開了,半天才有人在裏頭罵道:“不是叫你們等著嘛?急著去投胎嘛?”

丘山將門環敲的‘嘭嘭’作響,大聲地喊道:“金身堂和黑土堂二堂弟子前來拜訪!還望有主事的前來接見!”

裏麵的聲音頓了頓,隨後傳來幾聲大笑,隨後便是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聲音:“金身堂?就是那喜歡偷雞摸狗的廢物堂口嘛?怎滴,被戒律堂盯上了,想來求咱們柢山堂出麵幫你們求求情?”

“估計是知道黑土堂和咱們這攀上親了,所以找了那些個土包子來幫忙求情了……”

“這些個家夥消息倒是靈通,咱們長青師兄這次出關已入化神,據說被戒律堂某位管事看上了,有希望進戒律堂呢!”

“是啊是啊!那位管事可是曾仇主事的手下,在戒律堂那可是實權派,長青師兄被他看上了,日後前途無量啊!”

聽著裏麵一聲聲的嘲笑,項楊笑眯眯的朝著丘山招呼了一聲,示意他讓開些,一反手,撼山錘已然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