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巨船上除了那中央高台外還劃分出了一個個空間,每個空間當中都有一個和令牌同樣大小的格子,隻是由於巨船全體黝黑,那分隔空間的線條也是深色,所以才未曾有人注意。

石橋上頓時**了起來,一位位仙獸帶著自己的屬下、族人朝巨船行去。

似乎有什麽規定不讓飛行上船,所以千許人皆擠在這丈許寬的石橋上。

這石橋狹窄,巨船未至之時,一群仙獸、靈獸擠在上麵已然擁擠不堪,如今一動起來,更是混亂,前方的稍稍慢了些,後麵的便會嘟嘟囔囔的抱怨,更有脾氣急的直接伸手推搡起來。

獸類的性格可比修仙者直接的多,你推我我自然是要懟回去的,最前頭的一批還沒上船,下方已經有好幾對直接打了起來,這下頓時宛如在油堆裏扔了個火苗,整個場麵變得不可控製起來。

幸好鬧事的皆是些靈獸,仙獸自持身份並未出手,但就算如此,依舊混亂不堪。

那大胖子遠遠的看著,也不阻止,反倒是站在岸邊大聲叫好,有他火上澆油,那些靈獸也想在這位來自中央之地的大人物麵前表現表現,更是來勁,一會功夫就打出了火來,不過總算還知道收斂,都沒化出真身,下手也有分寸。

畢竟這石橋就這麽寬,這些靈獸的真身隨隨便便一個便是幾丈、幾十丈的,無論如何都擠不下,關鍵是旁邊還那麽多仙獸在,萬一不小心招惹到了誰,那可不是好玩的事兒。

但是就算如此,形勢也在慢慢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先是一個長的四四方方皮膚上還皆是木紋的樹怪打的火起,直接用上了天賦法術,將對麵一個黑漆漆、滿頭尖刺的家夥砸下了石橋。

而後又是一個雙臂直接長著二柄骨刀的瘦削漢子將對手的一條大腿卸了下來,血流遍地,順著石橋邊緣朝著湖麵窸窸窣窣的滴落了下去。

二個受傷者背後的仙獸變了顏色,剛想出麵,忽然石橋二邊一道道青光閃起,青光中,一道道碧綠的霧氣蒸騰而起,將最靠近邊緣處的幾頭靈獸一卷,便拖下了橋。

直到此時,那胖子才施施然的走了上來,笑眯眯的揮了揮手,一道黑光閃過,將那碧綠的霧氣硬生生的壓了下去,又在湖水中穿梭了會,將那幾頭靈獸從湖麵下拽了出來。

“冤魂海中有億萬冤魂,最喜歡活物和生氣,這近岸之處也就罷了,沒什麽厲害的家夥,到了深處……嘖嘖嘖,想起來就令人有些激動啊……”

他喳巴著嘴,指了指一會功夫便已瘦骨嶙峋的幾頭靈獸:“你們若是不想成為它們之間的一員還是老實點吧!唔,你們幾個過來……”

胖子肥肥的手臂對著幾頭仙獸揮了揮:“這幾個都是你們屬下吧,老子費了大力氣救了它們,消耗實在嚴重的不得了!不過誰叫我心地善良呢?勉勉強強馬馬虎虎就收你們一滴本命精元吧!別告訴我沒有喲?”

這就要一滴本命精元?那幾頭仙獸看了看那幾位半死不活的屬下,心中暗罵,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交了出來。

一場小風波後,場麵又平靜了下來,一眾仙獸帶著自己的屬下絡繹不絕的登上了船,不過上船之後,爭執再起。

這艘巨船四四方方,當中是一個高台,而後以高台為中心共有二圈空間,裏麵一層每排五個,方型排布,一共有十六個位置,外麵一圈的空間則小了許多,加起來上百。

上船時,走在前頭的仙獸自然先找了當中那些較大的空間,沒多久,那十六個位置便已占滿。

先上船的基本都是一級仙獸,不少二級仙獸反而都不慌不忙的跟在後頭。

一位雙目異光閃動的二級仙獸帶著幾個後輩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中間,找了個位置站定,也不多廢話,直接一揮手,簡簡單單的一句:“滾開!”

原先占據那裏的是一個穿著彩衣的婦人,被他毫不留情麵的二個字搞的麵色忽青忽白,畢竟是仙獸,總有幾分傲氣在那,剛想開口抗爭幾句,那二級仙獸已經不耐,直接出手,將她身邊一頭五彩花青提在了半空,獰笑著說道:“當年你家那位老祖也是這般對我的……如今倒真是報應不爽了啊!”

眼見自己族內最看好的一位後輩被人拿捏住了性命,而那位中央之地來的接應使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那婦人麵色一變,再不遲疑,連聲說道:“魔瞳大人,我這就讓開……”

一個個二級仙獸後發先至的占回了當中的位置,不久後,玉後帶著項楊等人也走了過去,對著一個滿麵紅光的中年人稽首示意:“這位大哥,要不你也讓一讓?”

對方臉色陰沉的看了看她,最終還是讓開了地方,去了外圍。

玉後這才笑吟吟的將自己的令牌擱入了空格之中,轉身後看見項楊一副茫然的神色,解釋了幾句。

“這冤魂海可不是那麽容易過的,就算有寶船庇佑,在最外圍的人也會受到冤魂的攻擊。對仙獸來說,有令牌在手,這種攻擊並不會損傷性命,但這令牌卻是需要用本命精元來驅使的,消耗實在太大,所以一般中間這一層都是二級仙獸的地盤……”

說是說二級仙獸的地盤,但她自己如今其實還隻渡過了一次仙劫,但和老蛟一戰之後,誰都知道她已有二級以上的實力,仙獸的世界有時候很簡單,實力決定一切。

上千位去參加方丈仙會的仙獸、靈獸都已安頓妥當,那大胖子才攜著豪豸公婆和其手下一起登上了船,也不用他們再去找自己的空間,直接把他們帶到了高台上,那地方寬敞的很,一下子擠上去了那麽多胖子倒也並不顯得擁擠。

準備妥當,大胖子朝下方掃視了一眼,直接在高台正中的一個法陣上一點,巨船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岸邊,朝著湖深處疾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