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意料之外

邵天摟著陶桃進了機場,看到司機張哥迎麵過來,與邵天會意眼神,將登機牌和證件交到了邵天的手裏。邵天將陶桃帶到了頭等艙的候機室,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種離別的悲傷之感在空氣中蔓延。

其實,就是一天的離別而已。可是,不論是陶桃還是邵天,心裏都難受的緊。

邵天的手一直緊緊抓著陶桃的,甚至有想拉著她走的衝動,不要去沈陽了,不要看爸爸了。可一想到陶桃思念父親的急切,他又怎能忍心隻顧自己自私?

陶桃也感受到他的心情,任由他緊握著自己手,不動也不說話,隻是低頭看著他的手背,很想也把另一隻手覆上去,隻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回去吧,還要工作,恐怕都遲到了。”聽到機場廣播,陶桃終於忍不住小聲道。

邵天怔了怔,俊朗的臉緊緊崩著,滿是不情願,遲疑道:“陶桃,早點回來了。”

陶桃知他舍不得,不禁動情道:“明天坐最早的班機。”

邵天無奈地歎了口氣,攬過她的肩膀,在她的唇上深深吻了一下。在滿是陌生人的喧鬧的機場裏,他們就像兩個普通的情侶。

飛機起飛後,陶桃坐在座位上,拿起贈送的雜誌,卻根本沒有心情看下去。一半是即將見到爸爸的高興,一半又是離開邵天的不舍。恨不得,時間飛速地過去,快快回到邵天身邊。

歪了歪頭,想要依靠什麽,卻發現,坐在旁邊的是個陌生的男人。陶桃忙往裏挪了挪,更加懷念起邵天寬厚又溫暖的懷抱。怎麽會這樣?不過是剛離開不到半個小時,還有一天,該怎麽度過啊?

她失落地把頭靠在了靠背上,微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閃過的都是邵天的溫柔體貼。沒有他陪伴的旅程,真是難熬。

終於,兩個小時後,飛機即將落地。空姐提醒大家係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等事情。

陶桃從窗口看去,地麵的建築物已清晰可見,耳膜由於飛機的降落,開始隱隱作痛。已經兩年沒有回來過了,兩年前回來時,她還是個學生,如今,真是滄海桑田。一切都不一樣了。

走出接機口,陶桃並沒有看到預想中的邵天派來沈陽照看爸爸的人來接她。或許,正在路上,或許也他們也正在附近找她吧。她心裏想著,便站在門口等待。

時間眨眼過去了半小時,卻還沒有人影。陶桃不禁有些著急起來。忽然想起邵天給她配的新手機,她趕忙拿了出來,想給他打電話,轉念一想,又放棄了這個念頭。他現在肯定在公司開會,這點小事,她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她在沈陽生活了十幾年,不用人接,自己也能回家。

正好看到一旁停了一輛出租車,上麵的乘客付了錢下車了,陶桃趕忙朝司機揮起了手,一邊揮手一邊走了過去。誰料,另一隻手忽然被一股力量嵌製住,陶桃一怔,心裏沒由來的咚咚跳起。轉過臉,果然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許一涵!

“桃子,跟我走!”許一涵的臉色緊崩著,不由分說把她拉進了一旁的一輛的寶馬車中,陶桃被半推半塞坐到後座上,才恍然回神。許一涵已經坐到了她的旁邊,麵無表情地吩咐司機道:“可以走了!”

陶桃不禁叫道:“不要!你要帶我去哪兒?”

許一涵淡淡一笑,卻讓陶桃覺得有寒意,“當然是帶你去見伯父了。”

“爸爸有邵天的人在照顧。”陶桃脫口道。

許一涵的眉頭頓時緊皺起來,接著是一聲冷笑,“去他的邵天!現在,他們就是沒頭的蒼蠅,正在到處找呢!”

陶桃有些愕然地看著許一涵,覺得此時的他,真的好陌生。陶桃的心頓時不安起來,不知道許一涵看似良善的外表下到底是一顆什麽樣的心。突然覺得,以前在學校真正是很傻很無知,人情世故,對於還沒有真正走入過社會的她,沒有一點招架之力,更不會去揣摸什麽。

“許一涵,你……”陶桃的眉頭緊緊蹙,心裏還是珍惜他們之間的友誼的,尤其一想到楊鬆雪,根本沒有辦法真正的和許一涵冷下臉來,無奈地歎息一聲,“你到底想怎麽樣?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關係了吧?”

“你覺得沒有,我卻覺得有。”許一涵並不看她,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麽波瀾,卻更讓陶桃覺得不安。

“那你到底想要怎樣?”

許一涵停滯一下,沉聲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陶桃怔怔了,一顆心懸在了半空中。

車子在一處別墅區停了下來,司機被許一涵打發走了。陶桃被他拉著進了一幢十分毫華的別墅。

即將推門之時,許一涵停了下來,拉著陶桃的胳膊上下打量著她,仿佛在自言自語說:“一定可以的。”

陶桃更加迷茫,剛想要問,不是要帶她見爸爸嗎?那應該是她自己的家,怎麽到了這陌生的別墅?但她還沒來得問,門就被許一涵推開了。

“爸,人我帶到了。”許一涵從容而吐的話讓陶桃吃了一驚,放眼望去,裝飾豪華的客廳裏可不就是立著一個男子,身材相當挺拔,隻是從已現銀絲的頭發中才斷定了,他並不是一個風華正茂的男子。

竟然是,許一涵的爸爸!

去年就宣布退居二線把公司交給大兒子許一輝打理的,飛翔集團的太上皇,許國強!

陶桃蹙著眉頭,已經感覺到,事情無形中嚴重了,甚至嚴重到她無法想象的地步。她有些失控,忽地抓住了許一涵的衣襟,大叫道:“我爸爸呢?我媽呢?我弟弟呢?你怎麽不帶我回家?這是哪兒啊?”

這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許一涵的態度有些漠然,抽手走到了許國強的身邊。至此,許國強才轉回了身,雖然已現滄老,那雙眼睛卻帶著鷹一般的犀利,讓陶桃有些招架不住他挑剔的帶著探究的目光,微微垂下了頭。

“好沒禮貌的丫頭。”許國強淡淡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許一涵,帶著一絲質疑的語氣道:“就是她?”

許一涵點頭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