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風和日麗(二)

兩個人之間,算是敞開心扉了,陶桃的心勉強平靜了下來。邵天上班的時候,她就在別墅裏看書,也可以到院子裏坐著看風景了,隻是她不常到院子裏,許一涵知道這個別墅的地址,她真的擔心他再會來找自己。邵天又請了鍾點工,日常家務也不用她做了,但她還是想做好晚餐等待邵天回來。

日子變得美好起來。

累了的時候,邵天會抱著陶桃,在陽台上的搖椅上休息。那是陶桃一天中最感溫馨的時刻,邵天仿佛成了一個居家男人。看著他迎著朝陽的麵孔,有時陶桃會恍惚覺得,這個男人,將會主宰自己的生活。而想到背後的隱患,心竟然痛得難受。

早餐是陶桃自己做的,邵天也會幫著烤麵包。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匯成一幅最美的圖畫。莫明的,陶桃會覺得感動和留戀。

邵天喜歡抱著陶桃的感覺,同樣是女性的軀體,但陶桃帶給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充實的不僅是身體,還有心靈。那顆自己從母親離去後,就虛虛的心,隻有抱著陶桃的時候,才會落到實處。

陶桃,現在他越發覺得她是上天精心的傑作,越發覺得她美,美的幾乎沒有一點瑕疵。忽然,他的眼睛落到了陶桃的右手背上。被燙的地方起了一個泡,現在泡破了,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疤痕。

陶桃感覺到他的視線,嫣然一笑:“沒有關係,慢慢就會消失了。再說,這樣一個淡淡的疤痕,也不怎麽看得出來。”

邵天的手輕輕撫過那個淡疤:“還疼麽?”

陶桃搖頭:“不怎麽疼了,別擔心了。新的方案看完了嗎?明天你不是還有個重要的會議麽?不如,早點休息吧。”

邵天抱著她的手臂緊了一下,不知怎麽,隻要有陶桃在懷裏,他的心情就莫明地輕鬆。

陶桃感覺此,反身也抱住了他,低聲道:“爸爸的手術真的很成功麽?我簡直不敢相信,剛開始聽到媽媽在電話裏哭,還以為會……”

話說到此,邵天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帶著一絲安慰笑道:“當然成功了,今天都出院了,本來還要在醫院多觀察一些時日,隻是你爸爸不想在醫院多呆,沒有辦法。隻要好好療養,以後都會健健康康的。”

陶桃不禁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誠懇道:“真的謝謝你,讓爸爸度過了劫難。你不知道,媽媽死後,爸爸對我有多重要。”她知道,媽媽當年的死也給爸爸很重的打擊,呆在醫院裏,不管病情是好是壞,都讓人有一種絕望感,仿佛死神下一秒就會降臨。

邵天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聽到手術成功的消息後,看到你的反應,我就知道了。”他也真的很羨慕陶桃,能有一個疼她寵她的父親,而他的父親,與他之間,仿佛隻有監督和疏離。

陶桃在他懷裏動了一下,邵天用唇碰觸著她的耳垂,喃聲道:“陶桃,不要離開我,我們就這樣在一起。”

陶桃聽罷,感動不已,不假思索頭便點了下去,抬眼看向邵天,他的眼睛深沉,烏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黑玉雕就的葡萄,潤澤美麗。

“那,以後如果你成家……”陶桃勉強地問。

邵天的眼睛微怔,勉強露出微笑,帶著一絲輕鬆道:“我早說過,就算是我會娶別人,你也隻能是我的!”他抱緊了她,陶桃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裏,眼淚沁出了眼眶,卻不敢落下。

邵天沉默了,婚事的事情,他現在真的是有心無力,有心想補償曾經帶給她的傷害,卻無法給她任何的承諾,隻希望兩個人一直這樣。但是,他的眼底閃過隱憂,不知父親給她定下的聯姻的對象是哪個。

要遠離父親的羽翼,才能自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父親是何等的霸道和狠厲。早在小時候,父親便學著封建的方法在他與邵傑之間做出了選擇,仿佛祖宗的方法真的靈驗一翻,邵天長大後果真是個紈絝的富家弟子,他卻勤奮學業,早早有了責任心。他是父親心裏惟一的繼承人,父親無論如何也要抓緊。

而一向重利的父親,是絕對不會讓毫無背景的陶桃做他的妻子的。

所以,他隻能擁緊陶桃,無法期許未來。

陶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根本無法注意到,原來他也是心事重重。如果沒有許一涵帶來的壓力,她現在與邵天日子真的是幸福的。

她以為是自己的問話把氣氛調入了灰色,懊惱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哪怕並不是真的,至少是順應了自己的心意,卻因為心虛而選擇了錯誤的話題。

“對不起,我無權幹涉你的私生活。”輕聲地在他耳邊低語,陶桃的氣息溫暖了他的耳垂。

陶桃的心微微一顫,偏過了頭,他扶住了陶桃的臉,她的臉上滿是歉意和溫柔。這樣的神情,讓他的心痛了一下,又是一下。那個該說的抱歉的,應該是他才對。當然,他不會說出口。

那個不被他期許的婚姻,且留到將來再說吧。

“傻瓜……”他輕輕歎息,再也忍不住,溫熱的唇覆上了她的頰。在唇邊停滯了一下,舌頭就靈巧地挑開了陶桃的唇。

陶桃有些愣怔,他的舌已經探進了她的口腔,嬉戲般地尋找她的丁香小舌。陶桃的腦袋裏忽然飄過一句話:“唇吻是相愛的人才會做的。”她的心忽然飄飄蕩蕩,看到了雲層上的星星。

“唔……”突然如其來的眩暈令陶桃發出了一聲含糊的呻吟。一顆心忽地飛揚,忽地清冷,到最後,隻剩下繾綣的柔情蜜意,要把邵天密密網住。

這個吻,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美好。仿佛受到了蠱惑一般,邵天欲罷不能地加深了這個吻。輾轉纏綿的情思,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紓解。

陶桃的唇,柔軟芬芳,仿佛帶著玫瑰花瓣般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陶桃……他在心裏發出一聲甜蜜的歎息,微閉了雙眼。

陶桃的臉微微潮紅,眼睛早已無力地閉合,一雙手捏住了他的睡衣,捏成了一個鬆鬆的拳。隻有兩個人的舌,還做著抵死的纏綿。書房裏靜謐的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時急時緩。

邵天的手已經從她的臉慢慢往下,隔著絲製的睡放撫過她高挺的胸脯。陶桃的身體顫了一顫,全身都幾乎軟了。

邵天的舌退了出來,還沒有讓陶桃感覺到空虛,就已經慢慢地從下巴吻到頸部。睡衣的領口開得很低,那一大片冰肌雪膚,晃了他微張的眼。

“陶桃……”他柔聲喚她,這聲音像初春吹醒小麥的輕風,一直喚到了陶桃的內心深處。陶桃學蒙地睜開雙眼,看到他的臉上布滿了情潮。他的眼睛半閉半睜,動作輕柔得像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

“嗯。”輕輕的一聲,卻讓邵天看到了花開的感動。層層疊疊地開放在初春的嬌陽下,任他采擷。

帶著灼熱溫度的手,輕輕把她的睡衣從大腿根部往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