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 柔情似水(一)

邵天聽著陶桃這樣的質問,不禁抬起頭來,小琪正在她的懷裏笑著,嘴裏咿咿呀呀地念著大人根本聽不懂的話。陶桃的臉色則異常的嚴肅,嚴肅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嚴肅的他害怕。難道,這次初八的失約加之鍾欣兒的事情,真的讓陶桃絕望了嗎?真的使她下定絕心要離開他了嗎?

他站了起來,伸手想去抱小琪,小琪卻在看到他的時候扭頭趴在陶桃的懷裏哇哇大哭起來。這讓他有些挫敗感,又很無奈,頗為尷尬地站在那裏。

“小琪可能根本不認得你。”陶桃淡淡地說著,一邊搖晃著哄著小琪不要哭。

“是,是我疏忽了她,是我不對。陶桃,我以後會改的,行嗎?”他放低姿態低聲說著。

“我不敢要求你什麽,真的。”陶桃卻笑了笑,那笑容卻充滿苦澀,讓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揪心,“我隻求你不要再管我了,我想出去打工,就讓我去吧?行嗎?”

邵天微皺了一下眉頭,“可是……在邵氏不行嗎?和舒綿雨在一起,你們熟識了做什麽事情都方便,薪水也絕對沒有別家可比得上的,你以前做的很好啊。”

陶桃有點“雞同鴨講”的無奈感,說來說去,他還不並不能夠認同自己的價值觀。她搖了搖頭,“那是不同的,去你的公司和直接拿你的錢,根本沒什麽兩樣。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這份工作,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邵天一怔,什麽叫放過?這讓他有些傷心,他一直覺得他和陶桃之間是最親密的愛人關係,他沒有想著禁錮她或者把她當作一個奴隸那樣的身份。難道是自己平時太過霸道,以至於陶桃的心理一直處於壓力狀態嗎?

“好,你想在哪兒工作就在哪兒工作吧。”歎了口氣,邵天做出一個微笑,“隻要你高興就好了。”

他這樣忽然軟下來的語氣又讓陶桃一怔,隻好順著台階點了點頭。這時小琪也不哭了,邵天複走上前,臉上帶著微笑,叫著,“小琪,來,來讓……爸爸抱抱。”說完這話,他自顧地笑了笑,原來,他已經當了爸爸這麽久了。

陶桃看了看小琪,發現小琪正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邵天,仿佛在看一個外星人那般,充滿了好奇。她晃了晃小琪,小聲問道:“寶貝,讓不讓他抱啊?”

邵天不禁皺眉,裝作生氣說,“怎麽可能不讓我抱?我可是她的爸爸,來來小琪。”

陶桃的麵部表情不禁鬆了下來,把小琪遞了過去。起初小琪掙紮著,還哭了兩聲,陶桃見邵天抱的姿式不對,便上前糾正了一下,小琪舒服了也不哭了,撲閃著雙眼一直看著邵天的臉。

這樣一副溫馨的場景讓陶桃看著感動不已。邵天真的能做一個好爸爸嗎?可是,承諾的婚姻仿佛遙搖無期,她不敢相信,也不敢把未來想的太過美好。轉過了身,去了廚房幫著李大姐做飯。

他能這麽快地從國外趕回來,坐了那麽久的飛機也一定累了,陶桃決定不要再與他起爭執了。況且……她最痛心嫉首的是,她曾經真的**於邵傑,這是多麽難以啟齒的事情。剛才,隻差一點點,她就說出口了,可是她害怕,她不邵天知道後會怎樣,也迷茫著該不該告訴他。不告訴他,是欺騙,是隱瞞,可是告訴他,是對三個人的傷害,後果也許很嚴重。

說來說去,竟又是她先對不起他的。她在心裏暗自歎息著,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一頓飯吃的很溫馨,吃過飯後邵天還特意陪小琪玩了好長時間,陶桃則回了自己的房間,滿腦子紛亂的思緒,手機則再不敢開。

不知什麽時候,邵天竟然悄悄進了房間,陶桃根本未發覺。直到唇被一個軟軟的東西觸碰上,才恍然抬頭。邵天英俊的臉近在眼前,眼中帶著無盡的溫柔看著她。

這輕輕的一碰,竟使兩個人的體溫都迅速熱了起來。相思無形,縱使氣也罷,怨也罷,仍然擋不住近一個月的思念與渴望,而這些情愫仿佛都融在了這輕輕一碰上。

就像擋不住春天裏最嬌豔的花朵從含苞走向成熟,邵天引以為傲的自製能力,也在與陶桃肌膚相親的時候,完全崩塌。

解開陶桃衣服的動作有些粗魯,難耐的刻骨相思,讓他急切了起來。陶桃的身子酥酥軟軟,他的手像帶著魔力,撫到哪裏,哪裏就點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她不想在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的時候,就和他一起沉浮到欲-望的海洋。可是他的力量是那麽強大,她的想往無時不在腐蝕她的理智。

當身子完**露在空氣中的時候,陶桃努力掙紮了一下,卻早已被邵天和身壓在了身下。他的眼睛帶著灼熱的火焰,他的聲音帶著嘶啞的情-欲。

“陶桃,我想你!”

這樣的一句話,把陶桃所有的抱怨都忽然輕輕地融化。

“鍾欣兒……”陶桃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邵天堵上了嘴。

舌與舌的纏綿,使空氣都淡薄了起來。陶桃眼神迷離,邵天是她從來不能抗拒的。世界上隻有一個他,也隻有一個她。

他與她緊密契合,仿佛她就是用他的肋骨所化。

“你可真會煞風景!”邵天的呼吸有些粗重,離開了陶桃的唇,才歎息了一聲。

陶桃回過神來,把頭偏了過去。

“鍾欣兒是一個世家的千金,她的家族在美國的華人圈很有影響力。我和她,算得上是校友,都是哈佛管理係畢業的。而且她很有頭腦,處理冷靜,爸爸千辛萬苦才挑中的人。陶桃小姐,你對我的介紹是否滿意?”

體溫漸漸回到了正常的溫度,陶桃茫然點頭:“嗯,我知道了。你爸爸總是為你挑門當戶對的女人,而你對她,似乎並不反感。”

酸意,把房間都潑灑得到處都是。邵天的唇畔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而陶桃卻還沉浸在自己的失意之中,沒有覺察到。

她的體溫漸漸有些涼了下來,邵天把唇湊到了她的耳邊:“放心吧,我對她,一直都是以禮相待的。對你做的這些事,從來沒有和她做過!”

知道自己的心思完全落入了邵天的眼睛,陶桃的臉又發燙了起來:“我又沒問這個,你說什麽呀!”

“是啊,你沒問,是我主動招供。你看,我多老實,把你沒逼問的東西,都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一點都不隱瞞,是不是需要獎賞呀?”邵天的唇還是沒有離開陶桃的耳邊,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輕齧著陶桃的耳垂,讓陶桃惱也不是,氣也不是。

他老實?估計太陽要從西邊升起,還有些可能。

“陶桃,自從和你在一起以後,我基本上就沒碰過別的女人,真的!”邵天喃喃地說,“你早就把我的身子養得刁了,她們我一個都看不上眼。”

“基本上?”陶桃心裏大不是滋味。

邵天看著她勉強裝起來的平靜,心裏懊惱。陶桃沒有打算追問,隻是唇邊綻開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眸子已經從迷離又回到了清澈,邵天歎了口氣:“陶桃,我承認,以為你背叛邵氏的時候,你消失的那兩天,我曾經出去有過那種行為。但是我也是因為想你,我都把他們當成你。”

是嗎?陶桃的眼底明顯地寫滿了不信和質疑。邵天苦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陶桃,你應該對我有一點信心,好不好?”

他沒有騙過自己嗎?也隻有他這樣“老奸巨滑”的人,才能夠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來。陶桃哂笑不語,隻是看著他的眼睛。

“真的!”邵天恨不能賭咒發誓,鄭重地說。

陶桃笑了笑,不想再追究。她在意的,隻是她回來以後,邵天在美國傳出來的誹聞。他的社交需要,她理解。但最近輿論的導向,卻全集中到了鍾欣兒身上,這才是真正令她擔心的。

小飯店裏邵天的心虛,電視裏對記者振振有辭的說辭,這一切,都無法讓陶桃真的相信,那個擁有完美家世的女子,也隻是邵天生命裏的過客。

“至於鍾欣兒……”邵天慢吞吞地說,“陶桃,你是不是很擔心她?”

“我擔心她幹什麽呀!”陶桃愕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本能地就想為自己撇清。

“不擔心啊--”邵天拖長了聲音,“那我就不說了。”

陶桃瞪著他,把頭偏向了一邊。身子動了一動,想要讓邵天離開。可是邵天的一聲呻吟,頓時把她嚇得不敢再動彈。

“天哪,你千萬不要亂動,否則這把火燒起來,可就來不及解釋了。”

陶桃紅著臉不說話,卻真的一動不動。

“陶桃,我為沒有能在初八那天回來感到抱歉。要說到我與鍾欣兒的交往,其實真的說來話長了。我們這樣的姿勢,真的很奇怪。”

陶桃麵紅耳赤,小聲嘀咕:“那你下去呀,是你……”

“對,是我太想你了,陶桃!”這句話,邵天說得柔情似水,帶著濃濃的思念與感情,讓陶桃的身子倏然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