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校園趣事

陶桃穿衣起床,走到樓下的時候,邵天熟練地打蛋、煎蛋,那動作優雅得像一幅最美的風景畫。隻是因為右手不能握鏟,左手的動作畢竟有些遲緩。

陶桃走進廚房,想幫他做些什麽,卻惹來了他的責備:“你別幫倒忙,我一邊做早餐,還要照顧著你。到外麵去吧,一會兒就好。”

陶桃的心,被溫暖澆得滿滿的,邵天偶爾偏頭,就皺了眉:“你上去換條長褲吧,還沒全好呢,別再受了涼感冒了。”

陶桃疑惑地看著他,又看看自己的裙子,才九月中的天氣,會涼成那樣嗎?但她沒有說話,換了長褲下來。

邵天已經把菜端到了桌子上,陶桃有些拘謹,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仍然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為什麽他突然之間,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呢?她本以為,回到家裏,麵對的仍然是他的冷漠和為難。

“怎麽?回到家反倒不會吃早飯了嗎?”邵天淡淡地說,把麵包塗上黃油遞給她。陶桃的手機械地接了過來,眼睛裏還有些疑惑。

看著陶桃把牛奶喝完,邵天說:“走吧,我送你去楊鬆雪那裏。”

陶桃驚喜地抬頭,“送我?可是顧小姐呢?”

“昨天我送她上了飛機,現在大概快到美國的毫宅裏了吧。”邵天說著率先往車庫裏走,陶桃隻能緊緊跟上。

他把顧曉丹送走了,這個消息讓陶桃既驚又喜。驚的,自然是萬一媒體知道他們的不和,銀行的貸款也許會增加難度,對現在的邵氏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喜的,是那個荼毒自己的女子了,自己至少不用再擔心會傷到肚子裏的小孩子。而且,她想,是不是該趁現在這個機會,告訴邵天,她已經懷孕了呢?

可她又猶豫不已,她害怕邵天不喜歡這個孩子,那樣的話,她隻有離開了。

悄悄瞥了一眼身畔的男子,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眼睛裏連一絲起伏都沒有,但陶桃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些什麽。

不過,顧曉丹的離去,著實讓她輕鬆了不少,以後的每一個夜裏,又能聽著邵天的心跳入眠,對於她來說,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

車子緩緩駛向大馬路,楊鬆雪在電話裏告訴陶桃,她在西郊租了一套小型的公寓,房東人還不錯,看她一個單身的女孩子,便給她優惠了一些。她現在正在參加一個業餘的培訓,主要收的就是初入職場的女子,教她們一些待人接物的經驗還有一些辦公室文化。課堂設在本城的師範學院裏,第天中午上課。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邵天的汽車就停在了師範學院的門口,陶桃一眼就看到楊鬆雪正在門口左顧右盼,她穿著一件玫瑰紅色的短裙,看起來依然是那麽嫵媚成熟,陶桃的心一下子就暖了起來。

“小心別受涼了,天氣雖然還沒入秋,到底不比夏天,早晚已經有些涼意了。”邵天拉開車門的時候交代了一聲。

“嗯。”陶桃點頭,嫣然一笑,朝陽落在她的眼底,絢爛得簡直讓人不敢逼視。邵天怔了怔,又交代道:“不要和她過夜,現在顧曉丹走了,你不許不回家。”

陶桃又點了點頭,滿心的溫暖。

邵天隻是看著她的身影,直到她輕盈地朝校門口走去,邵天的腳還怔怔地踩著煞車,後麵的汽車狂按喇叭,甚至有個駕駛員把頭探出了車窗喊話,他才如夢初醒。

陶桃一步三回頭,唇邊的笑紋更深了。眼波流轉間的刹那風情,使走過去的幾個學院的男生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桃子!!!”楊鬆雪一眼在上學的人流中找到了她,奔過來就抱住她。

陶桃穩了穩身子,忙打開了楊鬆雪的胳膊,“小雪,不要像以前那樣對我這麽野蠻了。”

“哦?怎麽了?”楊鬆雪看到她說話時眼底帶著喜色,不禁上下審視起來。

陶桃神秘地笑了笑,挽起了她的胳膊,“等會兒告訴你,我們先進去吧。聽你說這裏的課講的很好,我也來混混,學習點社會經驗。”

楊鬆雪卻不動,仍是皺著眉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陶桃,忽然皺了眉,“桃子,你到底怎麽回事,忽然瘦了這麽多。他對你不好?我總覺得你們之間有什麽問題,每次我打電話,你的聲音都有些不一樣。”

陶桃笑了笑說:“我生病了,住了兩天醫院,當然會瘦了。”

“住院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也讓我去看看你啊!我們這麽好的朋友,這麽大的事情你都瞞著我,太不夠意思了吧!生的什麽病啊?”

“沒有什麽,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沒有大礙。”陶桃臉紅著,不好意思地說。

楊鬆雪睜大了眼睛,“摔哪裏了?我看你哪裏都好好的嘛,剛才車裏的那個戴墨鏡的就是邵天吧,我看他親自送你來,也算是寵你嘛!”

陶桃不想在這裏說關於邵天的事情,拉起楊鬆雪的胳膊就往校園裏走,“快上課了吧。”

“有兩堂課,不急!”楊鬆雪拉住她,“我為了一早過來等你,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走,我們吃早餐去!其實這課很容易懂的,不費腦筋,也很有趣,不用擔心。”

“嗯。”陶桃沒有反對,她也有好多話想和楊鬆雪單獨說,偏過頭看著楊鬆雪紅潤的臉色,不禁羨慕她,可以這麽果斷地就離開許一涵。

課堂上,教授講的課果然是妙趣橫生,引得台下的聽課忍俊不禁。雖然楊鬆雪開始說這課主要是講給女子聽的,但講課的教授是個男的,而且報名者裏也有一部分男的。陶桃也沒有多想,能被邵天批準出來不容易,何況還可以在學校聽課,她挺懷念以前的校園生活的,於是很專心地聽,很珍惜這樣的機會。

下課後,陶桃正和楊鬆雪往外走,忽見那邊推推搡搡走來幾位男生,陶桃有些印象,是課堂上那幾個男生,不禁朝楊鬆雪看去,楊鬆雪不以為然道:“別理他閃,一群毛頭小子,是師大裏的學生,來蹭課的。你沒注意到嗎?上課的時候他們幾個就不專心,據心專門來泡mm的,我發現,上課時他們幾個的目光總是繞著你轉來轉去,看著你柔柔弱弱的好欺負,若是我,早就扔過去一本書砸壞他們的眼鏡了。桃子,我感覺你變了不少,看起來跟水做似的。”

陶桃扁了扁嘴,不認同楊鬆雪的說話,這時那幾個男生竟然走到了他們麵前。

楊鬆雪的眼睛一瞪,捋 了捋 額 前的流海道:“想泡mm,到別地地方去!姐姐對你們這種毛頭小子沒興趣。”

“嘿,你才多大啊?”一個剃平頭的男生輕輕笑了起來,右頰上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和他高大的身材頗不相稱。

陶桃正不知道怎麽應付,楊鬆雪的聲音卻清清脆脆一點都不含糊,“反正比你們大。快讓開,不然我報告教務處,讓你們都挨罰,扣學分!”

“哦!”其他幾個都起哄了,“還真是凶悍啊!不過,越是這樣的女生才越有趣。”

陶桃有些聽不下去,悄悄說:“他們怎麽這樣?”

陶桃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讓那些男生都聽見,他們忽然收起嘻皮笑臉,那個有酒窩的男生看來威信蠻高,笑嘻嘻地說:“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緣千裏來相會,互相認識一下而已。”

“就你們那點小九九,哼!”楊鬆雪不以為然。

“好吧,說正經的。其實,就是想問一下,你們是已經畢業了,還在校的女學生?因為你們兩個都長的挺可人的,所以,想認識一下……”正說著說,上課鈴聲響了,他隻能匆匆地說了一句:“我叫方毅,以後就是朋友了哈!”

男生們都一個個自我介紹,看到教授走了進來,才一哄而散,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

陶桃愣愣的,楊鬆雪卻吃吃地笑,“看來,我們的魅力還挺大的,不過我可對姐弟戀不感興趣。不過,我看他們主要是想吃你,他們怕我。”

陶桃不禁瞪了她一眼,眼睛掃向講台。這一看,就不能不感到驚訝,台上的男子看上去年輕得超乎想象,分明隻有二十來歲的模樣,怎麽會是教授?

“他是教授 ?”如此想著,陶桃已經小聲問了出來。

“副教授,這一節是講的‘麵子’問題,關於著裝和化妝的場合。聽說他是係裏最年輕最帥的老師陸俊峰。”楊鬆雪的聲音裏帶著點興奮,“他可是這個學校女生的偶像啊,你發現沒有,這堂課上突然多了一些女生,都是本校的來蹭課的,一下子她們準會把教授圍起來。”

陶桃遲疑地問:“他這麽年輕?”

“他的不錯哦,你就聽吧。”

陶桃點了點頭,就開始專心聽課。

其實,陶桃坐的位置並不顯眼,但陸俊峰站在講台上往下掃了一遍,眼睛就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兩秒鍾,才開始講課。

憑心而論,陸俊峰的課講的還真是有意思,以前陶桃在學校也聽過一些老教授的講座,大多是就理論理,就事論事,顯得過於直白平板,陸俊峰講的卻詼諧的許多,讓大家得到快樂的同時也學到了東西。何況,他確實長得很養眼,飽滿的額頭,一頭碎發略略顯長,五官很是端正,筆挺的鼻和線條分明的唇,使他的麵部更具立體感。

“聽說,他的家世也很啊,會拉小提琴。這個學校的聯誼晚會,他的小提琴是保留節目。”楊鬆雪在陶桃耳邊小聲地“販賣”地她這兩天得來的消息。

陶桃不由得向陸俊峰多看了兩眼,此時他正講到女子自然流露的神態最美,以曹植的《洛神賦》為例,正讀著“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眼睛不由自主地朝著陶桃看過來。

陶桃的臉一紅,有幾個男生,也不約而同地把眼睛轉向了她。忽然,那個方毅站了上進心來,示意要發言。陸俊峰看來相當隨和,含笑對他點了點頭。

“其實這句詩,最現在的例子,我們在座的就有,老師,您說對不對?”

陸俊峰愕了一愕,才失笑起來:“確實,不過,我們這是在上課,同學們心知肚明就行了,下課以後再慢慢對照,加深理解。其實,但凡女子,不管外貌的美與醜,隻要自然而賦於純真,都是直抵人心的。”

滿座的學生都認同地點頭,有的還笑起來,但快樂而帶著善意,陶桃的臉更紅了,簡直不敢再看講台,低著頭默坐著。

楊鬆雪狠狠朝那個方毅瞪了一眼,“這人,怎麽拿你做起比喻了。”|

陶桃微微笑了起來:“不用理了,不過一個比喻而已,我不生氣。這不正是你說的,有魅力嗎?這個陸教授,講課還真是不錯。”

一天下來,陶桃感到新鮮而愉快,即使有男生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在她的眼裏都顯得挺有趣的,以前在學樣,班上的男生也會這麽壞地開玩笑,但是心地都還是不錯的。

下午的時候本來沒有培訓的課程,但楊鬆雪因為還沒有上班,便拉著陶桃又去聽陸俊峰其他的課,陶桃不禁手捶著她的胳膊問:“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楊鬆雪一如以前的精明一笑,“可以考慮吧?反正我現在是自由身,天下的男子都由我愛啊。”

陶桃不禁笑了起來。

一天的課聽完後,陶桃和楊鬆雪緩緩走在學樣的林蔭大道上,這條寬可並排行駛兩輛公大公交汽車的學校主道路,是一色的青石板鋪成。兩旁的法國梧桐,樹齡差不多和這個學樣的厲史一樣長,筆直的樹幹直挺去宵,密密地把陽光遮掩。

“康俊現在還好嗎?”楊鬆雪忽然問。

陶桃一怔,想必康俊既然和許一涵見過麵,一定也和小雪聯係過了,便點了點頭,“還好吧,我也不常出去。”

“我上次見他總感覺他哪裏不對,而且他說的話也有些莫明其妙,好想是又要和你在一起了,他怎麽怎麽搞的?你們是不是又發生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