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是愛是恨(二)

“陶桃,你一定不要有事。我以後……”邵天看著她蒼白的麵容,揪心般的疼痛。這種痛,無法訴諸於人,隻有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握著她的手,纖細的手指有些發涼,邵天用自己的手掌一遍一遍地摩挲。

夜色深濃,陶桃的呼吸清清淺淺,似乎不像在人間似的。手指把她的輪廓一遍遍描摹,舍不得放手。

“陶桃,你是我的。”邵天低低呢喃,溫柔而霸道,“哪怕到世界的盡頭,我仍然要牽著你的手。”

仿佛許下一生的承諾,邵天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那顆因為陶桃而受到驚嚇的心,這時候才真正的放下。

握了陶桃的手,邵天剛剛迷迷糊糊入睡,手機便響了起來。邵天加忙按住,看了一眼陶桃,她隻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並沒有想,這才放心。

走到病房外,邵天看了看號碼,原來是顧曉丹,想了想,還是撥了回去。

“邵,我打了你很久的電話,為什麽都不接?”顧曉丹的聲音有些急促。

“剛才手機沒開。”邵天隨便找了個理由 ,“曉丹,有什麽事情嗎?”

“問你要不要……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一個人在家裏,很害怕。”顧曉丹的聲音忽然換了個調子。

邵天沉吟了一下才說:“曉丹,陶桃還沒有醒,今天晚上我就住在醫院了。你沒事的話,早點睡吧。”

“你讓護士陪著不就行了?你是什麽身份?她是什麽身份?我才是你要陪著的那個人!邵,你回來,回來,好不好嘛!”顧曉丹又急又氣,又罵又求,邵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邵……你回來吧。”顧曉丹軟語央求,但總是覺得像命令似的。

“今天不能回去了,如果你一個人害怕的話,我讓司機接你去酒店。”邵天的語氣明顯的平淡起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曉丹委屈地說,“我才是你的未婚妻,陶桃隻是一個下人而已!”

邵天不想再理她,匆匆應付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下人?難道這就是他給陶桃的定位嗎?不是這樣的,他隻是把陶桃當作他一個人的禁臠,若是下人,也是他一個人的!

早晨韓思海來的很早,走回病房的時候發現陶桃已經醒了,而邵天還趴在床邊睡著,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陶桃的,陶桃的表情有些呆怔,正盯著他們相握的兩隻手發呆。她睜著一雙眼睛,但那份流動的光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消竭,有些人洞。

邵天被韓思海走進的動靜驚醒,抬頭看到陶桃,發覺他閃仍握在一起的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拿開了,待看到陶桃蒼白的臉,心裏又疼痛,低喊了一聲:“陶桃?“

陶桃的眼睛這裏才落到了邵天的臉上,匆促地露出一個笑容,卻柔弱的像狂風中的小草,轉瞬將被吹折。

“感覺好些了嗎?”邵天關切問。

陶桃的眼睛落在門口,原來韓思海返身抱回了一個保溫桶。

“陶桃,現在感覺怎麽樣?”韓思海一邊問一邊把保溫桶裏的粥盛了出來,還有一小蝶炒雞蛋,色澤金黃,煞是引人食欲。

陶桃感激地笑了笑:“思海,我很好。”

韓思海一臉的不信,“每次都是這句話,,可是我想,沒有人認為你現在會很好。”

陶桃羞澀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邵天把她的床搖高了一點,陶桃正要接過韓思海手裏的粥碗,他卻交給了邵天。陶桃低聲說:“我自己來。”

韓思海笑著說:“應該讓他喂你吃,你還虛弱著呢!別強撐著起來,多躺一會兒。”說著朝陶桃使了個眼色,陶桃的眼神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是啊,這裏還有一個小寶寶,以後一定要多注意。

陶桃的眼睛又落到了邵天的臉上,歉意道:“對不起,我總是給你惹麻煩。顧小姐……她大概又要發脾氣了吧。要不,你回去看看吧?”

韓思海氣急道:“她好手好腳 的,有什麽好看的?你是病人,要多加小心!”

“思海,顧小姐是他的未婚,怎麽能不管不顧呢?”陶桃的話柔弱到了極點,卻又仿佛藏了無限的心事在裏麵。

韓思海歎息一所,難怪曾以一度痛恨女人並且再也不接近女人的邵天會被陶桃乖乖擄獲。

“我……”邵天被她的話竟堵得啞口無言,韓思海暗暗好笑。那顆因為陶桃提著的心,終於放下。。邵天說的再冷淡,陶桃仍然是他堅硬外殼上的惟一一條裂縫。

“陶桃,我正在和邵天爭論,想讓你去我家住幾天,等顧曉丹回美國後再送你回他家,你的意思怎麽樣?”韓思海故意 又提一遍,果然看到邵天皺起的雙眉和不悅的神色。

陶桃卻是煥發了光彩,“那會不會不方便?”

邵天冷冷地說:“休想,我不許!”

“看吧,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怕我搶他的女朋友。”韓思海故意氣邵天。

陶桃悄悄抬眸,看著他陰沉的臉,不再說話。臉色頓時黯淡起來,那一刹那照亮了整間房間的光彩,忽然地就消失無蹤。

邵天留著淡淡的遺憾,一口一口地喂她喝粥。陶桃覺得難為情,幾次伸手欲接,邵天都默默把碗挪開。

“好了,今天我值班,要去忙了。”韓思海不想再當超功率的電燈炮。

陶桃抬眸:“思海,謝謝你。”

韓思海露出爽朗的笑容,“是朋友就不要說的這麽客氣,我先走了,呆會兒會抽空來看你。邵,今天你不要去上班了,好好照陶桃,有事就按鈴,也可以打我的手機。”

邵天想了想,點了點頭。韓思海得意地笑站為他們掩上了房門。

默默地喝完了一碗粥,邵天問:“還要嗎?”

陶桃猶豫地點了點頭,換來了邵天的輕笑,“如果不是很餓的話,我幫你放在保溫杯裏,一會兒再吃點,好麽?”

陶桃點頭,眼睛卻不敢看他,隻能呆呆地看著牆壁。

“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會摔下去?”邵天忽然皺著眉頭問,他的心一緊被這件事緊緊地繃著,直到這時才完全放下心來,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