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昭回過頭看著藍楠,藍楠卻非常深情地看著他,秋波漣漣的雙眸含情脈脈,櫻紅小嘴欲語還休,情已湧現。

方昭本要說話,但藍楠已站起身,抱著方昭的手臂要他起來。方昭一向聽話,也就站起身,被藍楠攬著手臂走出逸然吧。轉了一條街後,來到一幢賓館進了去。方昭經係統分析,知道了大概,但這時不忍拒絕而離去,須得看清情況。

跟著火燎急步的藍楠登上電梯,進了某層樓內的客房門前。那門識別出藍楠是房主的身份,自動打開了,兩人進了高級旅館內。

入內後,室內燈光瞬間明亮,如同白晝。那門剛關上,藍楠便火急火燎地送上香懷,抱著方昭非常主動。踮起腳尖,一雙烈焰般的紅唇對著方昭的臉又親又吻,欲要建立激情相連……

(Stop,兒童不宜!)

藍楠不但熱吻方昭,還要褪去他的外套,他的背心,甚至褲子。眼看方昭的外套被藍楠脫去了,正在掀脫他的緊身背心之時,方昭終於作出反應!一把阻止了她的手,平靜地看著她。

一時間,兩個身影停住了,對望著,似乎用眼神談判中,足有五分鍾之久。

藍楠不敢相信,愣住了。自己身上散發的叫人怦然心動的柔情,與令人愛慕的書卷氣,不知俘虜了多少男人的心。但眼前這位高大威猛、與眾不同的男人竟不為她所動?!何理之有啊?

藍楠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慢慢地,她怔怔問道:“大哥,為什麽?!小女子藍楠心甘情願,隻求共度良宵,留下千金一刻於此生,不敢奢望大哥的愛!”

“藍楠小姐,你聽我說,千古以來,男女媾合雖是萬代傳流之事。但在今日社會,此事最好建立在感情堅貞與深厚之下,方能長久享受。我們隻是萍水相逢,認識不到半個小時,這樣太過局促是不對的!”

“我不!”聽到方昭的委婉言辭,藍楠嬌嗲道,再次發起進攻,火燙的雙唇吻得熱烈,雙手撫摸方昭身上發達的肌肉,急促撩撥對方欲望的同時,貼身大獻癡情,要以身相許。

但沒一會兒還是給方昭有力的手握住了,溫和有禮貌地推開了一定位置,說道:“藍楠小姐,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必須自重!”話語委婉而更顯得隔膜。

兩個身影產生了距離,時間在那刻似乎打住了,停滯不前。

幾分鍾後,一把委屈而嬌柔的聲打破了室內的沉靜:“為什麽?!請告訴我。”藍楠實在沒料到對方還是拒絕,一顆顆淚水順著光潔的臉頰悄悄滑落,又是傷心又是自卑。“是我不夠好嗎?!你嫌棄我?!”

“不!藍楠小姐長得很出眾,但我不能接受你,因我的感情空間尚未建立。”

此言回答得非常準確,但聽得藍楠內心淒苦非常。這種拒絕的言語太絕也太深奧了!

藍楠搖了搖頭,似乎是深深愛上而遭到拒絕,怎會不難過呢?她晃著步子坐在寬大而柔軟的床邊,喃喃的道:“藍楠知道自己不配大哥。但是,從看上大哥的那一刻起,感覺你有著寬闊的胸懷、滔天的文才與淵博的學識,再和你一番簡短對話,證明我沒看錯。那一瞬間,我的心已蕩漾,不可抑止。大哥,雖我曾與很多男子有過肌膚之親,但我心未曾動過,純粹逢床作戲,身不由己。但是,今天,我……徹底愛上了你!我的心是真的!”話至此,感情全權流露,淚珠閃閃流淌。

方昭明白世間事,癡男怨女皆如此,尤為這種迅速的愛,最易出現這種難堪的局麵。便道:“愛上為湧出情懷,每個人都曾有過。但是,惟美的愛情是建立在兩情相悅與心心相印中,經得起風浪和變故,甘苦與共,揩手到老。藍楠小姐,恕我不能接受你的愛。”

雖然他不會有情愛,也不會去嚐愛,但不看好人這種瞬間燃起的愛意,在沒有得到共鳴前,容易崩潰,不堪一擊。

藍楠哭得更傷心了,淚珠晶瑩,並帶有自責之意,問道:“是我不配嗎?請大哥實言相告。”

“不是。藍楠小姐獨有麗質,容易叫人頃刻動容。但是,愛情如花,在此花長成之時,需要播種、施肥、除草、澆水。長出綠葉,蓓蕾生長,含苞待放,最後是開花結果。所以我認為,每個人都有愛情種子,但這顆種子需要擇地而種,或陽光明媚的地方,抑或土壤濕潤之地,最不宜在幹枯的沙漠或懸崖上。當種下後,還得全副心思栽培,才能有所收成。”

藍楠是有文化之人,豈會聽不懂這話?所以,方昭這番言語,叫她流著慚愧的淚,無言中。

見藍楠還在猶豫與哭泣中,方昭又道:“還有是,夏荷冬梅,春蘭秋菊,花開花自落,各自應時。愛情之花亦如此,它應時而開,便可裝飾生活,心靈充實,人生由此豐富多彩,否則,會過早凋零。”

其實方昭並沒說社會的浮躁下,諸多年輕人不切實際、急功近利與好逸惡勞的一麵,而是通過委婉與體恤的言辭,好讓眼前這位有文化的青春女子及時回頭反省。

方昭的話十分有力,叫人由衷的信服,心境開朗。要知道,他有演講家的口才與心理醫師的方法,出口之言合情合理,清晰平穩,要說服一個迷途之人,何難之有?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聽了大量的良言後,藍楠漸漸脫離悲傷與慚愧的陰霾,滿肺腑隻有寬慰與感激。她真情道:“大哥,你說得很對!你今夜給藍楠上了一堂人生非常重要非常深刻的課,謝謝你!我明天就辭去這份工作。”

“相識是緣分,緣分促成朋友。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應刻互相開導與幫助,不必言謝。”

“咯咯!大哥,你貴姓呢?我該怎麽稱呼你呢?”藍楠破涕為笑,內心如雨後的彩虹。

“我姓李。”原來的方昭早已去,按中華傳統,瑋皓等於是他的再生父母,所以,意義上跟瑋皓姓不違悖什麽。更何況,方昭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剛才你朋友叫你超哥,那我也叫你超哥行嗎?”

“可以,我年紀比你大。”

“嗯!好!超哥哥,咯咯。其實……”藍楠笑著,紅著眼眶感動,她道出了自己的成長經曆,初涉社會,無人指引,盡是迷惘與無奈。懵懂地踏上了這條路,但想回頭時,發覺很難。

方昭見她還年輕,心思細膩悟性不差,便叫她從頭來過,找份正當的職業。還說,要想擺脫這個環境,從而更上一層樓,就得像古時詩人李白聽一老人家之言,“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所以,隻要決心下定,付諸行動,沒有什麽事情是做不了的!

兩人說著聊著,侃侃而談。藍楠很高興,愈發敬重這位衣著特別、樣子更特別的大塊頭,越看越親切。

方昭計算好時間,二個小時後必須要到停車場會合。最後藍楠留下手機號碼給方昭,像送親人般送他到停車場,揮淚告別。

車內,卓大明慵懶而道:“兄弟,一段時間不見,竟然像我們的城市有‘魅力’了?!看那婊子還依依不舍呢!什,什麽東西把你變了?”

蔡平耀略為清醒,他說道:“是呀!昭哥不但有,有魅力,還有,有魔力,哦嗬嗬……全身都是力……”

方昭沒回話,在開著車。所有人都非常困,唯他精神。如果給他們開車回去,那後果可嚴重了。

隨後回到了那幢舊式公寓樓下時,全倒下了。方昭背上睡著了兵頭,左手扶著昏沉沉的馬景,右手抱著夢囈著直牛,一拖三地上到四樓的單位裏。跟著下樓左肩扛著卓大明,右肩托著蔡平耀,再上了樓。

已是淩晨的三點了,方昭也找了張床,閉上了眼睛。雖離黎明不遠了,但室內熟睡這個幾人中,放屁、磨牙、說夢話皆有之,並不得安寧。但方昭並沒有被騷擾,他讓身體“睡覺”,係統仍在運作中。

他時時不忘回主人身邊報平安,但目前讓身體睡一覺恢複體力再說。

其實,他完全可以開夏利車回家,無奈他那人性的優點根深蒂固。對這班兄弟,他沒有不辭而別的舉動。其中,他究明了卓大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