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駿也驚呆,道:“果然有兩下子!”搶三步左右抽拳向方昭打去,其餘人隨之趕來。

這些全映入方昭的眼簾裏,他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再運算如何作出防衛,這個過程不到零點零零零零零零零一秒鍾的時間,他便邁開沉穩的步子,施展雙臂,左臂斜舉,右手托下,穩定成弓,一副太極拳的架勢。

熊軍驚愕:“用太極拳打架,天啊!破天荒頭一回。”他在恥笑道,“這家夥怎麽會太極拳呢?打太極拳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家夥,像小孩子玩耍似的,中看不中用,除了電影電視上有出現高手過招的誇大場麵外,現實中不可能的。”

卻見潘駿猛狠的抽拳隨急步打來,方昭打出看似輕緩的掌法,卻一一拍去潘駿打來拳頭,使其拳拳落空。潘駿見拳頭攻不上,改用一雙長腳連番掃踢,雙腿快如風,有速度又有勁力,頻頻踢向方昭頭部、胸部,上下狂掃,務必打中。但仍被方昭以柔韌的身手一一化去他的勁腿,潘駿仍絲毫占不了上風。

而這時左右兩邊各有兩人夾來,要圍攻方昭。方昭彎柔身形,看似緩慢,卻輕易地穿步站在右邊那黝黑男子身後,不讓這五人夾擊。那黝黑男子一驚,想不明方昭何以如此輕柔的步姿繞到自己身後,但方昭已用左手握住他手掌虎口處,一使勁再彎扣,他便“啊”的一聲吃痛,方昭又橫出緩沉的右掌打向其後腰,他便撲到麵前那兩名同夥上,痛喊失聲,鐵棍掉在地上。

潘駿這時又攻了上來,方昭不急不慢,異常冷靜般,使出看似輕慢的拳掌,一一化去他那淩厲的招勢,使得潘駿所打來的迅猛的拳頭皆盡落空。這時又有幾人一齊攻來,揮動棍子要前後左右敲打方昭。

熊軍怒目道:“看你還有什麽通天本領。你以為你是哪吒,有三頭六臂。還能招架得住?太極拳?老頭子才在公園裏玩的東西。”

方昭明白四麵八方被圍住了,隨時會挨棍。眼見潘駿得意而猛打來的直拳,他側頭閃過,左手忽然快如電般,用柔勁抓住他這一拳,隨即切出一掌打得潘駿一退。潘駿一手被方昭抓得緊緊的,很是被動。但方昭跟著蹬腿翻起,非常輕易地躍到了潘駿身後,剛剛好避開了被圍攻的險地。在他翻起之時,腳蹭打中後麵兩人臉部,那兩人後退倒地,眼前星光閃閃,忙搖頭,一會後眼前才清晰。可見方昭這一蹬之勁著實不小。

方昭躍到潘駿身後,反扣他的手使其負後,叫被是被動。

一向自負的潘駿自恃自己身形靈活,欲順被扣之勢沉頭旋身以脫身。但他還未旋脫卻被方昭再使勁一扣,欲扣斷他肩臂處骨節,要廢了他這隻右手。

如被扣斷不簡單,痛徹心扉還小事,就算駁回了,也失去了往日的靈活性,如同被廢。飽經打鬥的潘駿當然知道,不由得悚然一驚,知道若再旋身來不及了,於是蹬足一翻身,方才避開被扣斷骨節的危險,而人卻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地板上,痛得他滿臉苦楚。方昭沒留手,立馬抓其胸部,把精壯的他抓起,發勁貫於輕柔的雙手上,一拋,便把潘駿丟向一邊的幾個廣告牌上,一個“999皮炎平”廣告牌箱被砸爛了,潘駿的身軀撞入在其中,觸中牌箱裏的斷頭電線,被電得亂跳動,幾下“呃呃”之後,才掙出廣告牌,臉已黑了一圈,頭發冒出幾絲的白煙,痛苦不堪,在喘著粗氣。

熊軍詫異,又見一人被方昭拽住,丟向另一個廣告牌,和潘駿同樣命運。但他的同夥卻氣憤的很,幾人拿棍夾攻。但見棍未打中,卻被方昭以獨特的身形加柔中寓剛的掌打的七葷八素,眼前一片昏花。

正打得剩下四人還有還手之力時,隻聽得潘駿怒喊道:“給我住手。”

方昭停下手,臉不改色地轉過身來看向氣惱非常的潘駿,隻見麗兒被抓住了,一副驚恐無助的眼神,眼淚失禁了,朦朧了近視眼鏡的鏡片。

“沒想到太極拳也能打架的,今天算我輕敵。但我還有後著,你婊子在我手裏,看你還能打不能打?媽的。”潘駿惡呼呼的道。

地上的人才緩緩站起身,既痛苦又氣憤,鼻青臉腫的,拾起掉在地上的棍,準備毒打方昭一番。

“你放開她吧。警察來了。”方昭道,已經聽到警車的聲音來了。

其他人驚憤,放眼望去,果然,前方三百處的路口有兩輛警察車開啟了緊急燈,正“嗚嗚”叫著趕來。

潘駿急道:“快走,警察。”把麗兒推給方昭,向奔馳車跑去,打開車門,奔馳車馬上飛走了。其他人雖然多數負傷,但也不敢怠慢,一跛一拐地向摩托車跑去,傷輕的駕駛,悻悻開走了。

兩輛警車駛近時,一輛去追逐,另一輛在站台上停了下來,下來幾名警察。

麗兒仍為驚慌,依緊了方昭,驚魂未定。方昭安撫道:“沒事了,不用驚慌。”

但麗兒依得更緊了。

眾警察圍近,掏出電光麻痹槍,警惕著方昭,不知誰是誰非誰善惡,見方昭身邊的長得嫻靜的女孩如此畏懼,顯然是驚嚇過度,知道她身邊的男子並非惡人,便收起槍問道:“你們沒事吧?”

方昭謝道:“我們沒事,謝謝你們及時趕來。”

“我的同事會追捕不法分子的,現在麻煩你們跟我回公安局吧。”另一名警察道。

方昭應允,和驚恐不安的麗兒一起,坐上警車,去公安局錄口供。

在城區的某公安局裏,一位中年警官對方昭和麗兒道:“在公安局什麽也不用怕,有黨和人民保護你們。打倒不法分子是我們的職責,我們的同僚會盡力盡為。我是歐陽警官,請問你們叫什麽名字?”

麗兒此刻才緩神過來,答道:“我姓楊,叫楊麗兒。”

“你呢?”歐陽警官問方昭,隨即在記錄本上寫了麗兒的姓名。

“我叫方昭。”方昭答道,兩人坐在歐陽警官的對麵。

“職業?”歐陽警官邊寫邊問道。

“創維公司東城分公司辦公文秘。”麗兒答道。

“你呢?”

方昭答道:“之前是創維公司的保鏢,現在失業。”

“唔。”歐陽警官帶著猜疑的目光看著方昭,又問道:“怎麽會惹人圍毆呢?”

“不清楚。”麗兒答道。

“我問你。”歐陽警官盯著方昭,覺得這個高大結實、臂膀有力的方昭不像正派人士,雖然他有一張逗人的臉,可憑他十幾年職業經驗,覺得這種人表內不一,極有可能是黑社會。(他太敏感了)

“我也不清楚。”方昭答道,他知道,如果把他的推論說出來,隻會徒增警察們的猜疑。

“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要對付你。請你和警方合作。”歐陽警官平聲說道,聲音中卻是執法者威嚴之詞。

“歐陽警官你好!”麗兒道,“他在十多天前因車禍失憶了,過去的一切都記不起來。”

“有這回事?”歐陽警官不太相信,繼而操作辦公台側邊的電腦,察看有關方昭的資料。

麗兒這時才看向方昭,問道:“方昭,你沒受傷吧?”話語頗帶關切之情。

“謝謝!我沒事。”

“嗯!”麗兒稍感安慰。

歐陽警官察看了一會兒後,對著電腦說:“據官方記錄中,你被解雇、失憶、住院等事也儲存入內……警校畢業……一直從事保鏢工作……以前也沒有‘黑底’……良好市民。”繼而轉過臉來,又道:“但你以前是保鏢,那麽說,是你當保鏢期間得罪了這幫人的。”

“有可能。”方昭答道,表麵認同他的推論。

“那你記得他們的樣子嗎?你可以說出他們的外貌特征,我們再拚成他們樣貌簡圖,再作調查。”

“記得。”

“很好。我去叫我的同事進來,你跟他說,他會把你口述的臉部特征組成臉型圖,再一一調查。”歐陽警官說著準備起身。

“不用了,歐陽警官。”

“唔?”歐陽警官頓住了,一臉疑惑地看著方昭,麗兒也是,方昭又道:“給我白紙和鉛筆就行,我可以畫出他們的樣貌。”

“哦!那更好。”歐陽警官稍露喜色,隨即從抽屜拿出幾張白紙和一支鉛筆。

方昭接過,隨即畫出了潘駿等九人的臉部素描圖,一人畫一張,足足畫了九張,十左右分鍾全都畫好了。就是沒看見奔馳車內的人是誰,要不也可以畫出來。

麗兒湊過頭看著他畫,見他手執鉛筆如有神韻,落筆快如塗鴉,卻又準又均勻地描繪,每落一筆不差,每下一筆也不多,恰如其分,合線成形拚湊成圖,把一張麵孔畫得栩栩如生,正是圍毆他們的那九個無賴。

能不吃驚嗎?!

最吃驚還是歐陽警官,他失聲道:“這,這畫畫的速,速度,可以拿吉尼斯世界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