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的叛逆心很強,但是,誰能理解我?我最看不慣你的行為。如果你能做好一個丈夫角色,或許我會做好自己,做一個好兒子。你越是這樣,我越與你抗衡。”熊軍自言自語道,內心懊喪。他駕駛著一部奔馳豪華車在空中大道上飛馳,往長安區飛去。

這有一段路程,讓他靜思其中。

他想想自己離開大學校園兩年來,與父親多次激烈頂撞,無數次小吵,而執拗的自己偏偏聽不進父親的半句話,有時候父親拉下麵子來跟他說話,他一樣不領情。因為,他實在看不慣父親風流成性,把母親冷落了,也把父愛變淡了。縱然父親熊橋石在商界易赫赫有名,但在他心裏,仍得不到半點尊重,反而出現叛逆心理。

想至此,又愧疚又感傷,怨自己出生豪門,又恨自己怎麽不投胎窮人家,怎麽一出生就是飽足富有,怎麽平常人家可以溫馨溫暖,融洽歡樂。而自己的家呢!就三口人而已,聚多離少,冷冷清清。父親難得回家一次,卻來匆匆,走也匆匆,話不投機,情不達意,隻是滿足了家人物質上的需要,對兒子的關愛甚少,對母親的情感更是覆水難收,流給外麵的N個情人了。想到這裏,熊軍的內心又起了波瀾,再想想此行的目的,臉上才勉強掛上微笑,心情由此平靜了一些。他頓了頓神,按了車載電話的語音控製鍵,車廂裏隨即發出清晰甜美的女音:“這是車載電話,請車主說出要撥打的電話號碼。”

熊軍說道:“請接通135059769801。”

“135059769801,正撥打,請稍後……”一秒鍾左右接通了,傳來電話等待的聲音,但對方很快便接聽了:“你好!”是女孩子的聲音。

熊軍眉頭一揚,微笑道:“麗兒,您好!”眼睛快速瞄了瞄車內儀表台上的小顯示屏,可以清楚看見電話那頭的人,是一位年輕女孩,正看著熊軍說道。

“熊軍您好!”麗兒說道,略為青澀。

“你現那裏?”熊軍問道,心與臉恢複平靜。

“我現已經在蓮花山公園的入口這裏了,你在哪裏呢?”麗兒問道,她站在人群熙攘的蓮花山山腳下,耳朵戴著精巧的無線耳機,而右手舉著手機照著自己,好讓手機的攝像頭對著自己,給對方看。自己也可以看見電話那頭的熊軍,視頻電話。但是,她的臉上難免湧現一分女孩子獨有的羞澀,有一點點難為情之餘,又有一絲期待中的輕快。

“我現在路上,很快到。”

“那我等你一會兒吧。”麗兒又道,羞澀加重了,芳心微亂。

“好的。稍後見!”

“嗯!稍後見,Bye-bye!”麗兒隨之掛了電話,亂顫的心再也按捺不住,深吸一口氣,臉紅心跳。

她籲了一口氣,滿心欣喜與慌**替著,不禁極目望向午後的蓮花山,隻見蓮花山巋然獨立,供遊客上下山的環山的鐵軌淩駕於茂盛如蓬的樹林上,幾輛滿載乘客的運送車緩速上落。隱隱約約地,還可以看見石頭堆成的山道,被鬱鬱蔥蔥的草木覆蓋得露身不露首尾。山腰有一處以花圃修成的鮮紅巨字――蓮花山公園,翠綠細嫩的綠草圍繞其中,還有爭豔的花卉植株其外,漫山生長,把整座大山襯托得自然清幽,生機勃勃,美麗迷人,吸引了好些登山者踏足前行。

高高的山峰上,卻是另一番天地,全是遊樂設施。蜿蜒山脊的過山車、悠哉優哉在慢轉的摩天輪、火箭發射等,這些設施因巨大而露顯一秀。忽聽見過山車的壓軌聲從高處帶來,瘋狂玩樂者的尖叫聲由遠至近,一喊而過,消失在山的另一端,餘音嫋嫋。

蓮花山公園是供人遊樂及爬山鍛煉之地,是都市休閑娛樂的清悠之地,有動有靜,玩樂之餘,亦可與大自然零距離接觸,暫時脫離城市鋼筋叢林的歇息場所。

麗兒身穿白色衣裙,勻稱的身材一身淡雅。她戴著近視眼鏡,白皙的臉龐雖有些靦腆,但不失秀氣。此刻等待著約會的男孩到來,那顆矜持的心卻顯得羞躁不安。她把精巧細致的耳機取下,鑲回手機背部的彎槽上,再把手機放入腹間的小包中,移目望向不遠處的停車場上,心情凝美,盼望他快點到來,與他同遊蓮花山。

更重要的是,能和他談心吐情,因覺得他思想前衛,年輕帥氣,文采也不俗。雖出身豪門,卻沒半點銅臭氣。

隻是,對他還不夠了解,還想再深入了解他,才可傾心和他相愛,把感情交織。

時間在過去,等待中的熊家少爺還未到來,麗兒有點心急了,但想想過去的日子曾擦過的火花,心中便如浪花翻滾了。

初次相見是在雨天,她剛走出創維公司門口,滂沱的大雨在醉風下肆虐,使得柔弱的她卻步。眼見公車飛近,想上車卻不敢冒著風雨奔去。恰好熊軍走來,手執著一把大傘,很紳士地上前獻殷勤。麗兒見過他,知道他是熊總的兒子,沒拒絕,跟著他步入雨中,由傘撐天,由身護之,直至公車站台,送她上了公車,再目送她離去。

為此,她心中留下一陣漣漪,感動不已。

第二次相見,熊軍主動約她。麗兒天性比較羞怯,加上人家是熊家少爺,令她有點自卑,猶豫不決。幾番掙紮思量後,硬著頭皮邁步進入情緣咖啡室。這是她有生二十二年來,第一次和男孩約會,自然羞如花蕾,欲開還閉。但在離去時,心底還是美滋滋的。

第三次,熊軍主動寫信給她,傳到她的E-mail裏。

麗兒打開手機看E-mail:“與你兩次相見,一見如故。初次萍‘雨’相逢,清純的你在我心裏輕輕烙下一印,讓我思憶,使我歡笑,從此牽掛,心深印記。二見相約‘情緣咖啡室’,發覺你有媚人的羞笑,紅潤的潤唇,醉人的少女神韻。最迷人的是你那顆純潔善良的心,最美麗的是你溫柔的雙眸。還有你飄拂的長發,也使人牽魂。那一刻,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她慧質蘭心,盈盈羞語,回眸掩笑隱羞卻還澀,迷人之至!如凝露花兒,容光嬌顯。自從上次一別,此後千般思念,更與誰人說!今夜約你可園湖邊,我等你的心如死寂的湖水,將隨著您的駕臨而重新蕩漾。今晚八點,不見不散。”

沒曾觸摸過情網的麗兒那裏還把持得住自己,看著情意綿綿的語句,缺乏免疫力而芳心大亂了,欲罷不能,情竇已開。

再次付約。

這次約會熊軍心急,狼爪突現,要拉她的手,更想親她,以為在月柔水靜的浪漫夜裏可以完全得到她的心。

沒料到矜持的麗兒思想保守,一下子接受不了這種超速度的愛,拒絕了,使得氣氛一度尷尬,最終不歡而散。

熊軍沒氣餒,他遵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其實他是不服氣,負氣對自己說:“一定要俘虜她的心,得到她的人,再讓她嚐嚐被拋棄的滋味。”於是道歉語加情信不斷,為第三次相約鋪路。

麗兒比較單純,她沒把那晚的事放在心裏,於是接受了第三次約會――相約蓮花山。

有朋友勸她,說她是絕對的灰姑娘,但熊軍絕不是真心真意的王子,叫她不要把情根種下,免得被拔之時痛徹心扉。但麗兒不以為然,加上已萌芽的愛意在逐漸長芽,還聽得進去嗎?

愛情本身就是令人眼花繚亂的不可抗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