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後。

一輛寬長的公共汽車在樓宇中穿梭、飛行,速度不快。車廂中,一名中年男乘客正看著手中的電子報紙,他突然驚訝道:“仁愛醫院有一個已經死了八天的人突然奇跡生還了!”

“什麽?”他旁邊一名老乘客被他的驚訝引來了好奇心,湊過頭去挪動那男人手中電子報紙。隻見一般書本般大的又輕又薄、而且還軟滑可卷的電子報上顯示著圖文並茂的文字。“是呀!仁愛醫院一位死亡超過192小時的病人突然生還,號稱奇跡,醫學之謎。’”那老乘客看著電子報紙讀道,繼而問向那中年男乘客:“192個小時是多少天啊?”

“就是8天。”那男人應道。而這時引來了其它乘客的目光,有些忍不住好奇而上前攀問。

“真不簡單。死了8天還能活過來。這個世界真的無奇不有。”另一名身穿青衫的乘客看過報紙後說道,“說不定是外星人暗中救活了他。”

“這麽小的事情,外星人不可能勞師動眾吧?”有一個戴眼鏡中年男人說道。

“就是。我看是他的壽元未盡。下到地府了,但被閻王趕回來,不收他。因他凡塵未了,壽元未盡。”其中一個神棍模樣的老漢說道。

“嗤!”那位老乘客嗤之於鼻,又說道:“報紙上還說,這個人醒過來後什麽記憶都沒了,若是去過地府,應該帶一點陰間的記憶吧?”

車廂內跟著一陣嘲笑聲,那神棍不敢再言語顯神通了。

“噯?他是車禍。今天發生車禍不簡單,不比一百年前在地麵行車。現在是在空中飛車。嘿嘿!從高空墜落,沒死掉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頭部遭到撞擊記不起什麽這有什麽?有可能骨頭全斷了。現挑回一條命,那該阿彌陀佛了。”這些乘客眾說紛紜,評頭論足,各顯興致的猜測之言。

公共汽車在一幢幢插入雲宵的摩天大廈中,與眾多的汽車並駕齊驅,朝著耀眼的夕陽飛去。金色陽光直射而來,勾勒出一道道眩目的光弧。但是,並沒給公共汽車司機造成眼睛的不適。因為,駕駛員是與人一樣大小的機器人,它的臉部沒有表情,銀白色金屬麵,除了所謂的耳朵、嘴巴,與眼睛在固定的位置上與常人無異外,總的來說像個人樣。故而強烈的陽光妨礙不了它的機械視線,而它的手腳非常嫻熟,靈活地操控著這部巨無霸大客車,穩操健行,按站停頓、上客下客。

仁愛醫院門口,李仁和瑋皓剛步出,便有一大堆記者和隨行的攝影師圍了上來,還好有四名保安前後左右護擁開路,要不真的舉步艱難。

“李院長,我是<羊城夜報>的邱記者,能回答我兩句嗎?”其中一位男記者追著問道。

但另一位記者不甘示弱,也問道:“李院長,我是<南方城市報>的蔣記者,我有兩個問題想問問你,可以嗎?”

李仁不加理睬,和瑋皓跟著身前的保安走。幾名保安身形肥壯,拔手開路,好讓身後的叔侄倆有路走,同時防止記者們接近。

“李院長,能接受我采訪幾句嗎?我是本市<魅力日報>的劉記者。”又有一位年輕的女記者趕著發問,她被後麵的人群擠得身形輕搖,不太自在。

還有一些記者你問一句,他問一句,熙熙攘攘地擠成人堆行走,急切希望李仁能停下回答他們。但叔侄倆不加理睬,繼續跟著保安走。很快到了停車場,走近那部老牌的桑塔納車前。李仁這時不急於上車,回過頭來。那四名保安健身穩立地站在這叔侄倆麵前,以阻止眾記者和攝影師強行湊前。

李仁對記者們微微一笑,說:“我要趕著回家喝夫人熬的湯,然後趕回醫院做一個大手術。現有幾分鍾時間,要問請問吧。別再亂寫一場,別說我不近人情。這件事已經過了十天了,你們還是像狗仔那樣緊追不放。我身上又沒有骨頭。”

聽李仁這諷刺的話,記者們的臉皮可練得夠厚的了,一陣嘩笑,並不臉紅。

“你們可以行行好心,給點清靜我們李院長,他一把年紀了。”瑋皓也不失幽默的道。

“李醫生,我們隻是想作一個簡單的采訪而已。”站在前麵的<羊城夜報>的邱記者說道,“並沒有影響李院長他老人家什麽。”

“那你問吧。”李仁應道。

邱記者搶得這一先機,忙問道:“李院長,是這樣的。你能詳細透露一下,關於那個死亡8天後突然活過來的人的名字嗎?”

“不行。不能騷擾人家,人家盼望生活平靜,告訴了你豈不是天天被你們追趕。今天上都市報,明天上南方報,後天又登上了年代雜誌,大後天便是<時代雜誌>了。有完沒完?”

李仁嚷嚷的話語,引得追訪好些記者笑以見牙。

見邱記者吃了當頭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