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茬(二)
一個人影立刻苦笑著從旁邊的陰影裏走出來，就是剛剛在街口龍禦滄海碰見的那個警察，看來現在還是有好警察的嘛，這個警察就相當的敬業，怕龍禦滄海出事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不過他的跟蹤技巧顯然不怎麽樣，龍禦滄海很早就發現了他的存在。如果被這個從中國高級警察學院畢業，當界警察中武術冠軍，而現在跟隨在龍禦滄海身後的跟屁蟲聽到龍禦滄海是這個想法，不知道會怎麽想。
無奈的走到幾個小混混跟前，這個警察踹了踹中間那個青毛問道：“9528，你還活著不？”那個被叫做9528的混混睜開眼看見這個警察立刻叫道：“青哥啊，救命啊，這次可不是我們先動的手，是他先打我們的，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警察小咪咪的蹲下身子說道：“我可什麽都沒看到，不知道你們幾個願意不願意進裏麵呆兩天去？我聽說你們最近又賣貨了？”
9528的頭立刻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也顧不上手臂的疼痛喊道：“青哥，冤枉啊，有您老現在罩著這條街，我們哪還敢賣貨啊，我們真的沒賣啊。”“真的沒賣？”“真的沒賣。”“那好，你們繼續躺著吧。”說完，這個警察站起來抬腿就要走。“哎哎……，青哥，我們賣了，賣了，我們賣了還不成嗎？”
警察立刻笑咪咪的說道：“老實承認這就對了嘛，何必這麽痛苦呢。”說完拿出手機打了120然後才對地下的人說道：“算了，這次就饒了你們，不過你們從醫院出來最少給我乖乖的安分一個月，要不我拔了你們的皮，知道不？”9528立刻猛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青哥。”警察這才滿意的站起來，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也不管地上這些混混的死活。
抬起頭超前方看了看，龍禦滄海早就離開了他的視線，這個警察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六子，你在哪呢？……恩……對了，地麵上最近有沒有生人出現？……恩，好，你幫我注意一下，應該是軍人退役的，看他的身手應該不是普通的軍人，估計是偵察兵，或者野戰軍之類退下來的……好的，那謝謝了。改天請你喝酒……恩再見。”掛了電話以後，警察再次看了看前方，然後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一路上看見這個警察的混混無一不青哥青哥的叫著，然後如同見了個貓的老鼠飛快的溜走了，街旁邊的幾個流鶯甚至還會走上來跟這個警察開幾句玩笑，顯然這個警察在這片區域的位置還真不是一般的高。離開了那個警察的視線，龍禦滄海繼續在這幾條街上晃個不停，不知道是不是龍禦滄海的命不好，反正今天想發泄一下的龍禦滄海除了剛剛那撥小混混以外居然沒有人再和他搗亂。
剛剛他故意打了人家一群混混中間的那個頭領，那個頭領認真的看了一眼龍禦滄海，還主動道歉，弄的龍禦滄海也不好意思下手了，難道現在的混混眼睛就這麽賊亮嗎？無奈的搖搖頭，龍禦滄海正準備找個地方睡覺了，前麵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叫聲，有熱鬧。此刻巴不得有人找麻煩的龍禦滄海立刻向熱鬧發生的地方走去。
走了幾步，立刻隱約的聽見了這個女子的叫聲。走過前麵的一家酒吧，就在酒吧旁邊的一小小巷裏，一群男人正圍著一個女人，一個粗重的聲音傳了出來：“草，你當了婊子還立什麽牌坊，陪老子睡一晚上就那麽難麽？”“趙兵，你給我滾，我就是再當婊子，我就是陪街上的乞丐去睡，我也不會陪你，你給我滾。”女人的尖叫聲也傳了出來。
咦，有意思，如此個性的小姐龍禦滄海還真是第一次見，反正那個女的也沒什麽危險，龍禦滄海也就不急著出去。“草。”“啪”的一聲，顯然是那個男人給了那個女人一巴掌說道：“難道我不給你錢嗎？你陪我睡一晚上，我給你十萬。”那個女人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趙兵，我說了，你給我滾！把你的臭錢給我拿開，我看著髒，給我滾。”女人獨特的尖叫聲再次傳了出來。
“哈哈……我的錢髒？一個婊子也有資格說這種話？我的錢髒？那你的錢就幹淨嗎？”那個男人哈哈笑了幾聲說道，那個女人立刻沉默了，過了半晌，女人再次開口說道：“趙兵，我的錢髒不髒用不著你來評論，我的錢髒？我的錢再髒，我也沒有去禍害別人，我出賣的是我自己的身體，我是靠我自己賺來的，但是你呢？你的錢怎麽來的？坑蒙拐騙偷，你哪樣沒占全？我當初我就瞎了眼了，我跟著你來上海我。”女人歇斯底裏的喊道。
聽到這，龍禦滄海沉默了，這個女人說的很對，或許像她們這樣的小姐是很髒，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們，但是可曾有人想過？她們為什麽走上今天的路，即使她們走上今天的路了，她們也沒有傷害任何人，或許她們沒本事，但是她們是靠自己來賺錢，是靠自己的身體來賺錢，說起來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如果相比較而言，那些找這些女人的人更加該死吧？“啪”的又是一聲，龍禦滄海從小巷裏走出來說道：“說的好，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的人就是靠別人吃飯的人，還有像你這樣欺負女人的混蛋。”龍禦滄海修長的人影在路燈下的照射下如同一個幽靈一般的鑽了出來，“你是什麽人！？”那個男人立刻轉過頭來，死死的盯著龍禦滄海問道。
“我是什麽人不關你的事，但是今天我要救她，明白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趁我現在高興，馬上滾，第二等我一會我打斷你們的手腳，你們再滾！”龍禦滄海的聲音很淡，淡到那個男人聽著都有些毛骨栗然。“走。”盯著龍禦滄海看了一會，那個男人猛的開口說道，“兵哥，就他一個人，我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就打不過他一個。”站在這個叫趙兵的男人身邊的一個混混開口喊道。
“閉嘴，跟了我這麽長時間你還不明白嗎？這個社會有些人永遠是你不可想象的，當年出來的時候怎麽教你們了？這麽長時間你們怎麽還不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人家如果沒有一點把握會一個人出來？沒有三分三，豈敢上梁山？走，誰再多說一句，明天自己給我收拾東西滾。”叫趙兵的男人低聲喝道。本來有些看不起這個男人的龍禦滄海，再次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站在他的立場上，能在這個時候看明白這些東西，確實不易。
這樣的人，即使出來混，也不會差到哪去，正像這個男人所說的，知道自己的斤兩是最重要的。帶著幾個混混從龍禦滄海的身邊離開，走到龍禦滄海身邊，這個叫趙兵的男人停下腳步說道：“如果有機會，今天的事我會加倍奉還。”說完帶著那幾個混混很快離開了這裏，等這個男人離開後，龍禦滄海走到那個女人跟前。
十一月多的上海已經有些涼了，但是這個女人依舊穿的很暴露，龍禦滄海搖了搖頭，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了上去。女人的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謝謝。”龍禦滄海搖搖頭說道：“不用謝，你沒事吧？”一直蹲著的女人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沒事了。”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容貌，龍禦滄海的心裏還是暗自讚歎了一聲，長的確實挺好看，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走上今天這步路。
她臉上的雙頰已經因為男人的兩個耳光腫了起來，龍禦滄海看了看她的臉說道：“你的臉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女人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沒事，我已經習慣了。”說完脫下身上的外套遞過來說道：“你的衣服，別給你弄髒了。”龍禦滄海認真的看了看這個女人說道：“沒事，天很涼了，以後不要穿這麽少。”剛說完，龍禦滄海又覺的有些不對，她的職業就是幹那個的，不穿少怎麽有人光顧。
那個女人果然搖了搖頭說道：“先生謝謝你了，我是個小姐，俗稱雞，那樣的生活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對不起，我還得去工作，麻煩你讓一讓。”女人很是禮貌的說道，龍禦滄海苦笑一聲說道：“你為什麽都這麽想呢？你剛剛說的不是很好嗎？你是憑自己賺錢，你又不欠別人什麽。”女人驚訝的抬起頭看了龍禦滄海一眼，然後才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龍禦滄海。”“我幹這行已經很多年了，但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從來沒有，我們走到哪裏受到的都是鄙夷的目光。”女人不知道是用什麽感情在說話，龍禦滄海正準備說點什麽，女人再次打斷了他說道：“對不起，雖然你說的話我很感動，但是我還是要工作了，麻煩你讓一下。”說完從龍禦滄海的身邊走了過去。
“你等等。”龍禦滄海一把扯住了這個女人，“幹什麽？”女人回過頭來問道。“你是去上班是吧？今天晚上我包你了，成嗎？這些錢就當我包你的費用，夠嗎？不夠我去取，你去醫院看看吧。”龍禦滄海從身上掏出一疊錢遞了過去，看著龍禦滄海遞過來的錢，這個女人忽然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的哭個沒完，龍禦滄海一時被弄的手足無措，隻得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臉上還疼？”龍禦滄海的問話讓這個女人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蹲在地上的女人站起來，重新把手裏的錢遞過來說道：“你是個好人，對不起，這錢我不能拿，我沒有付出什麽，我不能白拿你的錢。”我暈，龍禦滄海現在就這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