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為難

蝶夢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雲晚的沁芳園。她站在門口,微微側頭,看見雲晚橫窩在軟踏上,一副無骨柔媚的樣子!蝶夢正在猶豫答應來是不是錯的。這時候,裏麵一個嬌媚的聲音響起。

“怎麽才來就要急著要走啊,進來坐坐啊,蝶夢妹妹!”雲晚勾起嘴角淡淡的說,眯著眼看著退回來的蝶夢。

“夫人找奴婢有何吩咐!”蝶夢踏進房間,迎麵一陣芳香撲麵而來。蝶夢立刻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環顧了四周,隻見一個香爐內焚燒著,這不是

蝶夢似乎意識到什麽了。

“你會跳舞嗎?”雲晚一臉閑散不屑的問到。

“會,會一點!”蝶夢不解的看了看雲晚。

“那好吧,你先跳一段給我看看!”

“呃?”

“嗬嗬,看我,怎麽都忘記和你說了呢,是這樣的,本夫人看這王府沒有幾個象樣的舞娘,本夫人想讓王爺開心,所以就看看妹妹有沒有興趣!跳一段給本夫人看看吧!”這純粹是在命令。

“是,夫人!”蝶夢沒有辦法,誰讓她是夫人呢?先行了一個禮,便開始揮繡起舞,舞姿曼妙優美,猶如那怒放在冰天雪地中的梅花。一旁的人無不驚訝,還時不時的發出感歎聲,所有人都沒想到,平時一貫柔弱的蝶夢,跳起舞竟是如此的『迷』人動人,仿佛她全身都可以散發出一種勾人心魄的魔力。

一曲舞畢,蝶夢站在原地不作聲。

雲晚一時間也沒有回過神來,她沒有想到蝶夢的舞姿竟可以是那麽的美麗動人,但是她怎麽可以就這樣罷休了呢。

“你這是在跳舞嗎?身子這麽僵硬,丟人現眼!”雲晚對著蝶夢冷冷的說,旁邊的侍女奴婢先是一驚,然後皆掩嘴偷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蝶夢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知道雲晚是在故意刁難她,讓她在眾人麵前丟臉,“夫人,奴婢不才,也不敢再在這裏獻醜了,這就告退了!”說完就想轉身離開。

“等等,誰讓你走了?”雲晚嘴角劃過一絲『奸』笑。“留下吧!”雲晚淡淡的開口,蝶夢和在場的侍女們都是一臉愕然。幾乎都在猜這是什麽意思。

“夫人這是何意……”蝶夢也不苯,知道雲晚肯定沒什麽好意圖。

“沒有什麽啊,你就留下吧,本夫人想好好的栽培你啊!”雲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挑起眉『毛』淡淡的說。

“嗬嗬……”雲晚端著杯子,緩步走近蝶夢,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一聲便是滿地狼藉的瓷片,眾人滿是不解,隻見雲晚指著地上的碎瓷淡淡的說,“脫掉鞋,在這上麵繼續的跳,本夫人什麽時候喊停了,你才能停!”說完抬眼定定的看著蝶夢。

其他的侍女皆是倒吸一口氣,沒想到這雲晚夫人這麽美,心腸卻這麽狠毒,不過,她們心裏雖這麽想,但誰都不敢吭一聲。

蝶夢有點錯愕低頭望著地上的細膩白瓷,笑了笑,終於發現,眼前的這位側夫人,比那死了的蕭玉更會折磨人。手段更是奇特。

最後,蝶夢咬了咬牙,脫下鞋子,皺著眉頭踏上去,熟知每踩上一步都如刀子割一般疼,蝶夢光潔的額頭上立即泛出細密的汗珠來。

“噝……”眼淚在蝶夢的眼中打圈,可是她依然倔強的輕盈的在碎瓷上跳著,每動一下,足底都綻開嫣紅的花,每一步都伴隨著碎瓷清脆的聲音,刺耳且揪心。

不知過了多久,蝶夢的臉已經蒼白的嚇人,身上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浸濕,嘴唇下也被咬出一個新月形發白的牙印,她的腳下幾乎疼得要麻木了。

雲晚瞄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白『色』的瓷片已幾乎全部變成紅『色』,鮮紅的血讓她的心裏非常愉悅,嘴角勾起笑容。

“好了!本夫人今天也累了,以後再說,下去吧!”雲晚冷冷的開口,蝶夢如獲大赦一般跌倒在地上,她柔嫩的腳板上早已鮮血淋漓,上麵還『插』著一些細碎的瓷片。

“蝶夢,你怎麽樣?”若兒聽說了這事,急忙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她忙用手絹包起蝶夢的腳,讓她穿進鞋子裏。

回頭禮貌的行了個禮,“夫人,既然沒事了,那奴婢可否帶蝶夢姑娘下去?”

“嗬嗬,我又沒攔著你們!”雲晚輕蔑的一笑。

“那奴婢告退!”

“噝……疼……”蝶夢試著踩下一步,鑽心的疼蔓延全身,她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塌上得意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怨恨。

“夫人,這……”一名侍女款款上前,望著地上的瓷片,等待發落。

“掃出去啊!難道你也想試試?”雲晚嬌媚的聲音透著讓人心顫的恐怖,侍女趕忙清理幹淨,連大氣都不敢出。

蝶夢忍著劇痛在若兒的攙扶下回到漣漪閣,一路上都是蝶夢血紅的腳印,一個個觸目驚心,可見這麽遠的路,蝶夢又流了多少血。

“蝶夢,你怎麽就這麽乖啊,那雲晚擺明了針對你!”若兒臉上雖然平靜,可是她的話語透出了絲絲的怒氣。

“若兒姐姐,你不要生氣,我真的沒事!你幫我找些『藥』和紗布來,我自己包紮一下就可以了。”蝶夢忍著疼,虛弱的開口道。

“王爺怎麽任由她那麽對你啊?”若兒心疼的捧著蝶夢血肉模糊的腳。

“嗬嗬”蝶夢忍著痛諷刺的冷笑了一下,“我對他來說,隻是一個玩物罷了,他何必對我那麽好,是我自己想的太天真了!”說這話時,蝶的心很痛很痛。眼淚是使勁忍在眼眶中的。

“蝶夢,你這樣可以嗎?”

“沒事,放心吧,若兒姐姐,不要說出去,不然我想我以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我當然知道!唉”

蝶夢顫抖的脫下已經被血染滿的鞋子,小心翼翼的揭下手絹,但是有些血肉已經和手絹粘在一起,每扯一下都讓蝶夢頭上的汗不停冒出。

她很想哭,但是,她隱忍住了,這樣一個偌大的王府,似乎真的沒有她玉蝶夢的容身之處?

突然間,她真的好想離開這裏,可是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