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女人心,海底針

上官灝竟愣愣的看了蝶夢好久好久,注視著那清澈的眼睛,一種感覺浮上心頭,是什麽呢?他確定那不是身體的占有,而是上官灝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想用一個字來形容,可是想了半天都沒想出是什麽字,似乎在他的心中,更本沒有那個字的存在。

上官灝別過頭,歎了口氣,眼底竟都是落寞和失望。

他抱起蝶夢,隨手扯了一條『毛』毯把蝶夢的身體包的嚴嚴實實的。蝶夢此時很乖,任由上官灝。而自己卻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抬起明眸,傻氣的看著上官灝尖尖的下巴,嘴角浮出一絲笑意。自然上官灝沒有注意到。

蝶夢被抱著回到榻上,麵帶怯意的看著佇立在床踏旁的上官灝。不知道他接下來想怎麽樣。

同樣的,上官灝也看著蝶夢,但是他想在想的是剛才發生的一切,因為他忽略了這雙清澈眼底一閃而過的淚光,那樣強勢地占有了她。想著她帶著恨意的眼神,他竟然心軟了,他不想再那樣對她了。

這還是那個睿王上官灝了嗎?是,他還是,他依然是!但是又或許已經不是了,至少現在,麵對這樣一個女人時,他已經不是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對眼前的這個女子,而且是心甘情願的。

突然上官灝邪魅的笑了笑,那笑是那樣的『迷』人,『射』人心魄,蠱『惑』人心。“今天就到這裏,以後我們慢慢玩!”說完他俯下身體,慢慢的湊到蝶夢麵前,漸漸的,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近的足可以碰到對方的鼻子。

“希望蝶兒不要再有象今天這樣的想法!”是警告,但卻聽上去有一絲挽留。

蝶夢怔怔的看著上官灝轉身的離開,好半天才反映過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天,我在想什麽啊?”蝶夢放鬆下了身體就馬上覺得疲憊席卷而來。眼皮不聽話,終於她倒頭睡了過去,也懶的去管什麽了,她實在太累了。

這裏似乎變的安靜了下來。但是王府的另外一邊卻沒那麽平靜。

“饒命,姑娘饒命啊!”紫藤小築內不時的傳來一陣陣哀求聲,和女子的哭聲。

是那個侍女,她跪在地上拚命磕頭求饒。“姑娘,看在奴婢這麽多年為您賣命的份上,您就饒了奴婢一次吧,姑娘,饒命啊!”

蕭玉彎下腰,輕聲笑了笑,燭光下,襯托著她是那樣的嫵媚妖嬈。她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托起那侍女的下巴,“嘖嘖嘖,看看把你嚇成什麽樣了,我有說什麽了嗎?”

“姑娘,您不會殺我了?”那侍女喜出望外的看著蕭玉。

“嗬嗬我不會殺你,可是……你也知道,這事情啊,畢竟已經被王爺知道了,你也知道,總是要有人出麵負責的是不是?要不這樣吧,本姑娘出來負責,你說好不好啊!”蕭玉笑盈盈的說著,這話雖聽上去是在問,但是很明顯,這是一種威脅,一種恐嚇。

“不過本姑娘也不會那麽無情的,你鄉下的那些兄弟姐妹我會派人好好伺候的!”蕭玉從那侍女頭上拔下一隻釵,笑靨美的不可思議。“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人驚恐的接過蕭玉手上的釵,抬頭看了看蕭玉那絕『色』美麗的容顏。

終於她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舉起那釵往自己的咽喉『插』了下去她沒有選擇,蕭玉知道她的底細,如果她背叛了蕭玉,那就會連累自己的家人。

蕭玉看著那侍女倒下的瞬間,她閉起了那雙美麗的眼睛,她麵容異常詭異。笑的由為嚇人。似乎在她麵前死個人就象是死了個畜生一般,很無所謂。

“來人,快把她拖出去吧,順便叫人來收拾一下,髒死了!”說完,蕭玉轉過身,走向床榻,一切仿佛沒有發生過一樣,侍衛迅速的抬起宮女的屍體馴熟的出去了。

“這次到底是誰去告訴王爺的?竟敢壞我蕭玉的好事,一定要叫她生不如死!”蕭玉拽著紅『色』錦緞被單,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眼睛裏充滿殺意。

幽靜的蘭庭院中,兩個優美的剪影在窗前閃動。

“舞陽妹妹,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派人通知王爺?幫助那小妖精,不怕她日後對我們不利嗎?”魅姬不解,帶質問的語氣看著的眼前秀雅的舞陽。

“是嗎?姐姐,我不這麽認為。你好好想想,現在我們首先要對付的是誰?是蕭玉。你看看,王爺從出事到現在,除了殺了那兩個犯事的侍衛外,一點動靜都沒有。所以想必那蕭玉對王爺來說還有用。我呢,隻是利用那個女人,先除掉現在對我們很不利的人,至於那女人,姐姐,我自有辦法。姐姐明白了嗎?”舞陽幽雅的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淡淡笑了笑。

“哼!蕭玉那個賤人,害你我二人失寵,我不會放過她的!”魅姬重重的拍著桌子,眼裏火焰燃燒。

“以前是我們,現在就要輪到她了!”舞陽若有所思的微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漠和不屑。

這件事情果然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上官灝根本沒有去派人去調查。隻是之後發現那自盡的侍女,於是宣布是她畏罪『自殺』了。他照樣象從前一樣,到幾個比較受寵的侍妾那邊尋歡,自然也包括那蕭玉那裏。一切似乎象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現。

第二天,陽光遍灑大地,

正睡的香甜的蝶夢被細碎聲音吵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想起自己還在上官灝的房間裏,但是並沒有看見上官灝的影子。蝶夢吃力的撐起被上官灝折騰了一宿疲憊的身體,感覺腦子渾渾噩噩的,象有團糨糊似的。

隻覺得自己的手有什麽在添的,她低頭一看。

“雪球,你怎麽在這裏?”蝶夢喜出望外,她沒有想到雪秋會在這裏。蝶夢抱起雪球,逗著它玩。笑的格天真。

蝶夢走在花園小路上,心情時而輕鬆,時而憂愁。她一頭墨黑的長發披散而下,毫無頭飾,一身雪白的薄袍,映襯得她是那般的清雅嫻靜。

她似乎並不覺得冷,穿得如此單薄也罷了,初冬季節裏,竟然是赤著一雙小腳走在路上。

她獨自一人坐在一片草地上,雪球在窩在她懷中,享受著暖溶溶的陽光。

這時候,一個細碎的腳步由遠至近,草地上又坐下另一個人,蝶夢偏轉過頭,是一個清雅的女子。

“你好,怎麽一個人在這裏?”那女子婉爾一笑,連陽光都被她冰封了一般,這樣的笑容讓蝶夢有一瞬的恍惚。

“你是?”蝶夢帶著一些防備。

“你不要害怕,我叫舞陽,是王爺的侍妾,剛才看見你在這裏,所以過來和你打個招呼。”

“舞陽?”蝶夢經過上次蕭玉的事情後,就對上官灝的女人都一直有戒備。這不是害怕,而是不想成為他們爭寵的對象。但是她還是很禮貌的笑了笑。

陽光灑在蝶夢如瓷一般雪白的臉上,笑『蕩』漾在她臉上,這一刻連周圍的花都黯然失『色』了。舞陽見著蝶夢不禁愣了一下,這樣美麗到這樣純潔的女孩子,怪不得蕭玉會這麽沉不住氣。

“聽說你就是王爺從掣池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吧?聽人家說你叫蝶夢,對不對?”舞陽麵帶漂亮的微笑,委婉問到。

“是!”蝶夢低下頭,小心的回答。

“看你年紀也不大,我看到你就覺得和你特別投緣,我可以叫你妹妹嗎?”

“啊?奴婢不敢?”蝶夢想拒絕,因為她不會相信任何人。

“什麽奴婢呀,現在你已經是王爺的心愛的侍妾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這麽見外呢?你可以叫我姐姐的,不要怕我,我可不是蕭玉哦。她是千金小姐,出身高貴,我隻是出生青樓的舞『妓』,是王爺憐愛,才有這榮幸伺候王爺的!所以論出身,我不比你好。”舞陽十分誠懇的說到。蝶夢聽著舞陽如此的誠懇,總算放下了警惕,可是單純善良的她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美麗溫婉的女人並沒有一顆和她外表一樣美麗的心。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蝶夢,你要是無聊沒處去,可以到我蘭庭院來。我和另外一個姐姐住在一起,她人很好的,所以有空我們一起聊聊天好嗎?“

“好的!謝謝姐姐!”蝶夢純真的回答。

舞陽說完起身飄然離開了。“還有蝶夢,記住,千萬不要愛上王爺,不然你會很痛苦的!”舞陽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好心’的補了一句。語氣飄渺,似乎是一種提醒,但是更確切的是一句警告。

蝶夢聽了全身一僵,等她反映過來是,舞陽早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