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隻為見他
畢竟這是皇宮，莫楓也不方便呆太久，若是被發現，若曦的處境會很難。於是隻好等若曦睡過去以後，悄然的離開了。
待莫楓離開後，若曦睜開了眼睛，已經沒有眼淚了，取而代之的是呆滯的眼神。她為了不讓莫楓更擔心，永遠是等莫楓離開後，她一個人躲起來療傷。
若曦下了床，一身素白的褻裙，把若曦襯托的更加的蒼白。她隨手取了一件鬥篷就榻出了寢殿。
自從雲洛天把若曦帶回來，就開始奢華的醉糜的生活，若曦被封為貴妃，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無不讓人羨慕嫉妒。雲洛天不再理會朝政，整日沉醉於酒『色』和歌舞之中……
所有人，隻要一談論到她時，臉上無不是鄙夷和不屑，紅顏禍水，這擾『亂』朝綱的女人定是妖魅轉世，『迷』『惑』帝王，禍『亂』江上……，
每次若曦聽到這些，也隻是淡淡的笑一笑。似乎這些都與她無關。
“呀……那不是若曦嘛！”若曦走到花園中，正看著天空怔怔的出神，突然被身後一個嬌魅的聲音給打斷了。
若曦皺了皺眉頭，收起剛才的恍惚的神情。嘴角微微上仰，一副高傲的模樣，飄然轉身。
“月妃？有事？”
“嗬嗬……聽人說剛才皇上在你這裏，所以想占占妹妹的光！”
“嗬！那真不巧，皇上已經離開好一會了！”
“是嘛。可是我怎麽剛才聽人說妹妹房間裏還有男人的說話聲？我還以為是皇上呢，所以想……”月妃邊說邊向裏麵張望。顯然想看看裏麵是不是有別的男人。
若曦瞥了瞥了月妃，實在不想和這種無聊的女人多說一句。“月妃，你看夠了沒有，如果看夠了，請立刻給我離開這裏，我可不想看見一些礙眼的東西”
“你……你！”月妃顯然有些自討黴趣，礙眼的東西，這不是就在說她嘛。
“玉若曦，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皇宮大院中私藏男人，你以為我不知道，有好多人都看到了。你說我去告訴皇上，看皇上怎麽處置你！”
“好啊，你去好了！是啊，我的寢殿裏的確有個男人，而且時間也不短了，嗬嗬……月妃，你去說好了！看皇上會拿我怎麽樣？說不定，我會被打進了冷宮，你月妃或許又能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也說不定！”
“好，你等著，我手裏有很多你的證據，哼！”月妃說完一甩她拿飄逸華麗的長裙，轉身高傲的離開了。
“皇妃，你就這樣讓月妃離開了。她真的看見莫莊主離開的！”一個青衣侍女從後麵走上前，不解的問到。
“青兒，我想沐浴！”
“我已經都準備好了，皇妃！”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我這裏也不用伺候了，你去看看，幫我弄點東西，我有點餓了！”
“是！”青兒是個懂事的丫頭，若曦剛進宮的時候，正巧看見她被人欺負，打的遍體鱗傷，是若曦把她救了下來，身體視做妹妹。自然青兒感激在心，總是盡心盡力的伺候若曦。或許在這皇宮中，若曦除了莫楓就隻有青兒能說說話了。
輕紗飄搖，若曦站在還冒著熱氣浴通旁，嘴角微微上仰，一『摸』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取出了一顆『藥』丸，丟進了水中，水瞬間沸騰了起來。若曦腿下衣服，走進了水中。
……
上官灝，一身暗黑黃袍穿在身上，更顯的他的無上氣質，即使他滿頭銀發，可是依然掩飾不住他獨特的君王氣質，刀刻一般的麵容，劍眉飛入白鬢間，他的眼睛依舊黑的想深夜裏的一潭泉水，深邃無底。
他環視了一下底下，未說一語，偌大的宮殿裏突然安靜的有些可怕，陰冷的空氣在囂張的奪取人最後一點溫度。
“眾為愛卿，你們對這一戰有何意見？”看見底下的人都不敢說什麽，在沉沒了許久之後，上官灝終於開口問到。
一個老臣上前一步道“回皇上，老臣以為最好還要再好好想想，這幽雲國，我們不是沒有吃過虧，那皇帝可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此言詫異，”一個年紀比較輕的人站出來“回皇上，臣了解過幽雲國現在的狀況，可謂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空殼子了，那幽雲國的國君，整天不問朝政，整天飲酒作樂，聽說他有一個寵妃，把他『迷』的團團轉，再加上我們宏鄴現在淩駕於各國之上，有什麽好怕的！”
寵妃？是說她嗎？上官灝心頭緊緊的糾在一起。不由的握緊了拳頭，寵妃？這兩個字劃過上官灝心中的傷口。
五年前了，時間真的過的好快，那一年晚春一戰，他本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本以為他可以就這樣離開，從此不用再見到那抹鮮紅勝血的身影，可是，昏『迷』中總是被那抹無情的鮮紅背影深深的刺痛著，於是他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死了，他要用行動告訴她，他不是失敗者，讓她後悔。既然老天讓他活著，他就不會那麽輕易被打倒！
上官灝一語不發的看著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上官宸儼然看出了上官灝的此刻心裏已經是波濤洶湧，雖然他的麵容依舊冷峻。
“皇兄……辰弟以為……”
“好了，朕決定的事，是不容改變，朕不是和你們商量，而是通知你們，讓你們知道朕的下一步計劃！”上官灝說完徑自的離開了。
上官宸和蕭徹下意識的相互看了看，最後隻有無奈的歎了口氣，同時離開了大殿。隻留下那些『摸』不著頭腦的大臣們。
……
若曦坐在榻上，身上的狐裘已經滑落下來，她似乎沒有知覺的盯著眼前那個正在冒煙的香爐，她的眼底平靜的如一潭湖水，可是她的心裏已經開始糾結，腦海裏對剛才所聽到的一切恍如夢幻，又是那麽真實。
剛才意外的路過花園，聽見了雲洛天和幾個大臣的談話。她真真切切的聽見幾個大臣告訴雲洛天，說上官灝已經帶了五十萬大軍從宏鄴出發了。
他終於要來了。五年了，恍如隔世。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因為你是上官灝！終於……”
“你以為你還能回到他身邊嗎？”一個冷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雲洛天站在門外一臉寒氣的看著若曦，原本他是想來這裏看看若曦的，可惜不巧的是，正巧聽見了若曦的喃喃自語。
若曦沒有看雲洛天，隻是依然看著嫋嫋輕霧。“皇上今晚不是說不來的嗎？”
“哼，朕來不來，你很關心嗎？”
“不關心！”
短短三個字，深深的刺痛了雲洛天的心，他一把拉起若曦，諷刺的笑了笑。“你以為你還能再回到他身邊？你不要做夢了，不要忘記，你現在是朕的女人，是朕玩了又玩的女人，你以為他上官灝還會在乎你嗎？哈哈……”
“不會！”若曦同樣冷冷的笑了笑，抬起雙眸看了看雲洛天。“那又怎麽樣，怎麽的樣的結局，我從五年前開始就已經想了千萬遍。我哪怕死在在手裏，我也願意！”
“什麽？你說你哪怕死在他手中，你也願意？”第一次，若曦五年來第一次直接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真切直白，一點都沒有掩飾。
“是！我愛他，我很愛很愛他，為了他，我寧願他誤會我，即使他恨我，也沒有關係！”
“你……你……”雲洛天看著若曦決絕的眼神，他心如刀歌，最後他放開了若曦，後腿了一步，自嘲的笑了笑。
“若曦，朕對你難道你都感受不到嗎？”
若曦轉移了視線，“我不是木頭人，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若曦的心真的好小，裝不下那麽多，十二歲，我就把自己的心交給了他，我這一生是為他而生，也為他而死，哪怕受再多的苦，我也願意！”
“他不是那個上官灝了，你應該聽說了很多關於他的傳說！”
“我知道，我也知道，可能真象我說的，我會死在他手裏，可是我不後悔，我現在，隻想看看他，哪怕遠遠的看看他。已經足夠了，因為我沒有資格再回到他身邊了。我不配！”
“若曦，如果，我比上官灝先認識你，你會愛上我嗎？”雲洛天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顫抖著聲音問到。
“不會！”
“為什麽？”
“因為沒有他就沒有我。我注定是為他而來！”
“嗬嗬……若曦啊若曦，你比我還傻！”
“我知道！我明白一個道理，誰先愛上誰，誰就要付出更多一些！”
“好了，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吧，聽人說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好好保重身體，你才可以見到他！”雲洛天轉身，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若曦。“若曦，我很愛你，真的很愛你，你知道嗎？”
“恩，知道！”
“那就好，這樣就好了！”雲洛天說完，再深深的看了看若曦的側臉。微微一笑，隨後離開的若曦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