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頂層。屋舍交織。石道鋪砌。而在那陡峻峭壁的邊緣。流雲**著肩膀,穩穩立身。身後不遠處,窕月一身藍色便裝,依著一塊聳起的青石站著。望著那浮空的華金,窕月那彎眉當即狠擰了幾下,俏臉沉了下去。“大執事都被驚動出來了!這下麻煩大了!”窕月臉色昏沉之後,嘴角便挑起一抹苦笑。

虛空的華金,老臉之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是死一般的沉寂。那投過來的目光好似是唯一的證明,虛空的老者還是一個活人。華金盯著流雲半晌,餘光撇了撇不遠處的窕月。那老謀一般的雙目旋即是狠狠一顫。目光再次凝在了流雲的臉龐。而後,那苦皺的嘴角才蹦出兩個字:“是你?”

聽得那華金開口。流雲俏頭一愣,笑了笑。虛空這位金王似乎是認出自己了。而還不待流雲開口說話,那華金袖袍抽卷,微擰著眉頭,有些愕然道:“幾個月不見,你的實力提升的幅度還真是讓人震驚!”

顯然,因為窕月的身影,令得華金對於流雲還有些印象,眼前這個少年,就是當日接下自己十招的那個波蘭市少年。不過明確了流雲的身份之後,緊接而至的卻是一股驚愕旋繞在華金心頭。

“幾個月前,眼前的少年不過是一個戰師之境的屢蟻!不過現在,似乎已經攀至了王者之境!如此大的實力跨度,即便是華金,也忍不住心境泛起了驚愕的漣漪。這個跨度有些難以置信!”

“金王還記得我,真是小子的莫大榮幸!”

聽得華金驚奇的語氣,流雲抿嘴一笑。拱手道。

“人不可同日而語,小子也是一直在武道之上堅持的人!能有如今的實力,也有些僥幸的機遇罷了!”

望著華金和流雲兩人隔空的交流,似乎兩人是舊識。那浮空在華金身旁的窕林,當即眉頭緊皺,微沉著臉色,暗暗猜測流雲的身份。

“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嗬嗬!機遇也算是一個人實力的一部分。”華金眯了眯眼睛,平淡的笑了一聲。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斷的在流雲和窕月的身軀之上徘徊。沉默了一會兒,旋即臉色恢複了先前的呆板。緩緩道:“看來,今晚的狀況似乎是有些異樣!”

那華金天玄門內門執事,眼力自然不弱,跟前的狀況任何,隻需一眼便看出了些端倪。

“小月兒!”

華金目光一轉,便是落在了流雲身後不遠處的藍色便衣的窕月身上。低呼道。

聞言。那皺著彎眉的窕月美眸一怔,雙瞳流露著一種不好的預感。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到此為止吧!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庭院,不要試圖離開天玄門,隻要有我在,你就不能離開總壇半步!”華金頓了頓,平淡之中充斥著一絲威嚴的聲音便傾湧了下來。

跟前的狀況,華金心頭已經有了眉目。那跟前的少年要帶窕月離開,不管是少年主動要帶窕月離開還是窕月主動要求離開,總之是,一人擅闖天玄門,兩人準備一起離開天玄門。而窕林掌管著天玄門的巡邏警戒,察覺到此事,自然是極力遏阻。最後的結果,從如今暴亂的場麵便看的出,窕林領著眾人出手,但是,卻是在眼前少年的手中吃了不小的虧。

華金望著跟前的場景,心中便是如此猜測。而與事實也基本相符。唯一令得那華金猜想不到的恐怕是流雲和窕林兩人有著舊仇!

那華金把話說得明明白白。那語氣似是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聞言,窕月臉色極為難看。那緊擰的眉頭似乎是將那白皙的肌膚給擰出了皺紋。苦吟了一會兒,窕月也沒有什麽反駁。她心中很清楚,反駁,嚷嚷,或是質問,或是哀求,在跟前這位天玄門大執事麵前沒有任何用。

窕月心中再次升起的希望,終於是雖然大執事的出現而破滅。

“我可以老老實實的呆在天玄門總壇。但是,我這位朋友呢?大執事能否放他下山,他擅闖天玄門完全是我的注意!”

忽然,窕月微微低垂的眉頭猛然揚起,嗔呼道。

聽得窕月的呼聲,那華金還未做出什麽反應。他身旁的窕林,便是臉色微變,嚷嚷道:“大執事,此子重傷我天玄門子弟這麽多人!不能將他放下山!否則,眾多兄弟的傷不是白受了!”

“哼!若不是你多事,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你出爾反爾!你就是混蛋!你不配天玄門大護法這個職位!”

望著虛空那窕林在華金耳邊低呼。窕月立即脹紅著臉色,怒斥道。

窕月的憤然喝斥。使得那窕林臉色狠狠顫動,一層濃密的陰沉之上密布。但是因為對方身份的緣故,窕林壓著心頭的怒火。冷聲回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替天玄門著想!這個家夥來路不明。擅闖天玄門,已經是死罪,容不得離開!”

在沒有認識到流雲的身份時,窕林攔下流雲確實是這個原因。但是在識得流雲的身份之後,窕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解氣。下午與流雲激戰的時候,憋在心中的那股怨氣。

此刻。這片山峰的區域之中。一片的沉寂。那些被轟爆的天玄門子弟,一些傷勢不嚴重的皆是立身匯聚在了一起,旋即閃落在那華金身後不遠處。此刻,一切都是以這位天玄門大執事為首!

聽得那窕林和窕月爭執。那華金眉頭微皺,旋即揮手製止。“夠了!”大執事的喝聲使得兩人皆是稍稍收斂。停止了針尖對麥芒的爭吵。

“小月兒。回到你的房間吧!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

沉默了片刻,華金才開口道。

聽得那老臉平淡的華金口中蹦出這話。那窕月身前的流雲立即臉色陰了下去,深深吸了口氣,一種不妙的預感浮現在心頭,這位出現的華金老者,看起來,似乎也並不是那種開明的人。

“金伯!若是你答應我放流雲安然離開天玄門,我立馬掉頭回到我的房間。不然,就算是死在這裏,我也要確保流雲不會出事!”

窕月緊繃著臉色,從華金的話中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見那窕月堅持的模樣。華金輕吐了口氣,喃喃道:“大小姐。大宗派有大宗派的規矩!誰個都無權改變,即便是你父親在此,結果也不會有太多改變。今日,這個小子不能離開天玄門!”

語落。流雲心頭猛沉,似乎是沉到了最低點。那華金的立場已經很明確了。今日,不會放自己離開!

聞言。窕月那眼瞳隱動的一縷希望也化為虛無。俏臉之上一種愧疚與自責懸浮。自然是將流雲如今身處的險境,完全歸結到了自己身上。

神色恍惚了片刻。窕月那泛著一絲煞白的嘴角一扯。頗為倔強的邁步走到了流雲身旁。低呼道:“今日若是他們對你出手,我陪著你!”

說罷,窕月便是如同一隻小蠻牛一般,無畏的望著虛空。

“大小姐如此庇護這個小子!今日,老夫可就得罪了!”

望著走到流雲身旁的窕月,華金無奈呼道。

“有本事。你就連我一起殺了!”窕月嘴角抿動,回應道。

“嗬嗬!大小姐。你這話可是讓老朽折壽!”

聽得窕月的回應,華金苦笑道。而後語氣一轉,衝著流雲了冷喝道:“小子,自己束手就擒,或許可以從輕發落!若是反抗,那就是死!下輩子記得,有些地方不要擅闖,會沒命的,如何選擇,你自己看著辦!”

望著那華金淡定的老眸瞳光,一直保持沉默的流雲,輕吐了口氣,挑眉漫笑道:“不知道華金王者所說的從輕發落是指什麽?”

“自廢武道。自廢一臂,我可以考慮放你下山!”華金冷漠的呼道。沒有任何的人情可言。“那樣的話,我還是選擇後者吧!廢我武道,廢我一臂,你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聞言,流雲苦笑著攤了攤手,嘀咕道。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華金瞟了一眼流雲,無所謂的呼道。“不要以為大小姐庇護你。你就真的可以什麽都不怕!你錯不該闖我天玄門,大宗派有大宗派的規矩,誰個都改變不了!”

“我也不是那種躲在女人背後的人!既然大勢力如此持強!咱們就手底下見真招!攔下我,是你們的本事,離開這裏,那是我的能耐!”

流雲嘴角浮現冷笑,將身旁的窕月推到了身後,自己則是踏空幾步,低空懸浮了身子。那華金已經是將話說的很清楚了,多餘的話都是廢話,還是比比各自的能耐!

“嗬嗬!小子,既然這樣,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幾個月的進步究竟有多大!”

隨即,華金也是會意的點了點頭。雙臂緩緩漫起,周身金光鬥氣隱隱閃爍!見狀,那華金身旁的窕林,愣了一會兒,嘴角陰笑一禽,蹬空退去。退身之時還瞥了一眼流雲。“我看你如何應對金王!”

感受到虛空那華金幹瘦的身軀之上泛起的鬥氣波動,流雲一扯嘴角。手掌一抓,蛟龍斬盤旋手心,那一絲凝重充斥的眼神,戰意湧起。“第十金王,不知道實力達到何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