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意識猛地一陣顫動。靈魂便恢複了身體的操控。瞬間,流雲的身子便癱軟了下去。“流少主!”身旁的小蓮趕忙驚呼道。蹲下身子去將倒地的流雲給扶了起來,使得流雲依附著巨樹。

“流少主,你怎麽樣了?”從衣裙之上扯下了一塊青布,小蓮拿著它擦拭著流雲的臉麵。感受到流雲微微恢複了一些意識。小蓮趕忙低聲道。

流雲眉頭緊皺了片刻,擰了擰。嘴角猛地扯出了一口悶氣。滿臉苦澀浮現。雙瞳緩緩的睜開。瞧得小蓮一臉關切的注視著自己。流雲寬慰一笑,起伏了胸腔,低聲呼道:“沒事了!這點傷勢,一天時間,我便能將之治愈!”

“少主。小姐讓我一路照顧你,你若是在路上出了什麽岔子。小姐那裏她恐怕就饒不了我!”小蓮柳葉彎眉蹙起。低聲道。

流雲聽了,淡淡一笑。吃力的漫起手臂,擺了擺手。回道:“放心。若是真的死在這裏了,我還何談闖蕩大陸?”

聞言,小蓮美眸微微縮了縮。這才輕點了頭。“少主,你休息休息,趕快療傷吧!若是那些人追上來,恐怕又是不小的麻煩!小蓮在身旁守著你!”

流雲瞪著眼睛,望了望眼前這位姿色也堪稱絕佳的少女,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給我一天的時間。”

流雲回應了一句之後。扶著樹幹,吃力的坐了起來。不再耽擱。這次傷勢,可並不像流雲嘴上說的那麽輕鬆。需要精心的料理,而且料理的時間也不會短。幸好流雲跟著魔者研究了不少的療傷類琴技。這種治愈體內創傷的琴技,流雲自然熟練的掌握著。

身體表麵的傷勢隻要是一位療傷類琴師,他便可以將之治愈。但凡在療傷類一途之上稍有鑽研。身體表層的創傷等同於沒有傷勢。盤曲靜坐了一會兒。流雲舒緩了幾口氣。吃力揚起的手臂猛地橫掃跟前虛空。

紫龍木琴。大片的靈藥。席卷而出。同時,流雲靈魂猛地一陣抖動。靈力從靈魂之上爆湧而出。靈力席卷木琴和靈藥。使之當即懸浮在了虛空。流雲微微揚手。木琴漫落雙腿之上。而靈藥則是懸浮在了弦琴跟前。

流雲跟前,五光十色的能量從靈藥之上散發而出。各種屬性的能量交織。目光掃過眼前的靈藥。無誤之後。流雲雙手浮動在紫龍木琴。扳動琴弦。靈力從流雲的手指尖爆湧。旋即靈力音律,幻化而出。

陡然,流雲伏在弦琴之上的手指猛地一勾。虛空的靈力音律路徑猛的一變。席卷過一株水屬性靈藥。夾雜了水屬性的能量之後,那靈力音律便柔和了起來。拂過流雲的身軀,一層水潤一般的薄膜當即在流雲軀體的表層衍生。

薄膜旋繞。侵潤傷口。流雲身體表層,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片刻的光景,流雲肌膚之上的汙漬全部被水潤薄膜給清理了。光華的肌膚應然而生。先前那傷口之處,一絲傷疤的痕跡都不曾留下。

以此刻流雲在琴道之上鑽研的造詣。這種治愈肌膚創傷的琴技,簡直就是小兒科。可以說,對於一名優秀的療傷類琴師來說。治愈創傷的基本琴技是每一位療傷類琴師必須具備的能力。高深的琴技,都是從簡單的琴技衍化而來。領悟能力高的人,對於高級療傷類琴技理解的透徹,自然能在療傷類琴技一途之上走的更遠。

處理完身體表層的傷勢。流雲肌膚之上的隱痛,瞬間消散。流雲扳動弦琴的手指驟然停止,微微舒緩了一口氣。接下來,才是最為麻煩的事情。體內被戰技以及猛烈襲擊轟出的傷勢,流雲靈魂之力席卷,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傷勢蔓延髒器。胸腔內。不少髒器嚴重受損。要處理髒器之上的傷勢。需要的可不僅僅是精心,還要有嫻熟的琴技操控,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否則給體內髒器之上留下點什麽不可愈合的損害,那以後的武道的前途,可就要大大折扣了。

這個世界上,能不斷蛻變,攀升實力的人,並不多。並不是因為其他人不努力。有很大一方麵的原因就是體內髒器之上的創傷影響了他們武道之上的前途。以至於後天如何的拚命,取得的效果卻是微乎其微。逐漸深入了療傷類琴道。對於有些事情,流雲的認識越加的清晰。

深深的呼了幾口氣。流雲平複了心境。旋即手指才繼續琴弦的扳動。心神凝注。準備料理體內髒器的傷勢。琴聲陡然變化。琴弦便被扳動了起來。莫名的音律從弦琴之上彌散而出。在流雲靈魂的抖動之下。那虛空懸浮的靈藥整齊的分散了開來。不同的方位懸浮著不同的靈藥。這種編排似乎是流雲刻意而為。

隻見,從流雲弦琴之上彌散出來的音律在流雲的操控之下。席卷過不同的靈藥。而後,音律旋繞流雲身軀,湧進了流雲體內。流雲眉頭微微擰動,音律不斷懸浮流雲周身。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靈力音律拂過靈藥的種類便有所改變。

其中的奧秘,或許隻有療傷類琴師可以明白。不同屬性的靈藥摻雜,最後達到藥效卻是截然相反。而治愈不同的髒器,所需要的靈藥屬性也決然不同。而流雲心中清楚。這種不同靈藥的組合,都是魔者傳授給自己。雖然不知道效果的強弱。但是有一點,流雲可以肯定。那就是達到了治愈的目的。

治愈過程之中,不宜被打攪中斷。這是療傷類琴道的一大忌。所以,越嚴重的傷勢,治療的時間就越久。根據流雲的了解。大陸之上,那些巔峰強者的傷勢,他們一旦受傷,傷勢絕對不輕。而療傷類琴師治療。最少也需要十多天。而在這十多天的時間裏。療傷類琴師一刻也不能停。必須一氣嗬成。而強大的靈魂才是療傷類琴師強橫耐力的依附。

流雲靈魂席卷身體,體內傷勢基本上一清二楚。流雲心頭估計了一下。體內的傷勢,想要痊愈,恐怕得一天的療傷時間了。這一天的時間之中,療傷不能有絲毫的中斷。

心頭恍惚了幾下。流雲不知不覺間便完全陷入了療傷狀態。心神全部凝注在了身體之上,外界的情況絲毫不去警戒。對於療傷類琴師來說,心專,琴技才能施展的嫻熟。

小蓮瞧得眼前異樣的景觀,水靈的眼瞳之中精光閃爍。心中模糊的出現著療傷類琴師這個稱呼。時間點滴流過。流雲一直處於這種療傷狀態。那能量匯聚的靈力音律,在虛空搭配了不同屬性的能量之後,然後匯聚流雲的軀體。

轉眼。黎明破曉而出。四周的樹林被淡淡的光芒籠罩。小蓮睡意朦朧的雙瞳,眨了眨。一臉的困意。她已經守在流雲身邊整個晚上了。而瞧得流雲這個療傷狀態。似乎距離醒來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黎明時分。叢林的一處小山丘之上。一道紅衣身影迎著晨風穩穩佇立。正是那雷電兵團的電魔。而在山丘之下。一黑衣勁裝之人端坐。圍繞著山丘,四周佇立了不少的身影。而這些身影卻是顯得異常狼狽。

片刻時間。以小山丘為中心。四周幾道人馬穿梭叢林。向著那小山丘匯聚而去。

“報告團長,方圓百裏尋遍,並沒有那小子的蹤跡!”

……

緊接著,一樣的報告從其他人嘴中傳出。話語依附著風聲傳入那電魔耳朵之中。小山丘之上,電魔迎風皺了皺眉頭。紅色的袖袍抽卷。喝道:“繼續搜尋,一旦發現那小子蹤跡,信號聯絡!我就不信,他能走出我的地頭!”

喝聲,從小山丘之上蔓延而下。那些匯聚而來的人即刻領命,紛紛退卻。繼續尋覓。待小山丘再次回複平靜之後。那山丘下,端坐的黑衣勁裝之人,厲聲厲色開口道:“追風的嗅覺已經被那小子給毀了!若是大哥知道這件事,我都有著不小的麻煩。所以,那小子一定要殺!”

“嗬嗬!黑龍還是將這頭野狼看得很重?”

聞言,那電魔瞟了一眼山丘之下端坐的蟒蛇。冷笑道。眼神並沒有任何感情夾雜。相反,竟是有著一縷寒光微微閃動。

“哼!大哥的追風也是當著你的麵死的。說起來,你要推脫不了責任!若是大哥真的怪罪下來。我想,他也不會給你留什麽情麵!”

蟒蛇橫衝了一句,臉上怒意翻騰。

語落。那電魔隱晦的眯了眯眼睛。裏麵有著一絲的殺意。而那端坐之中,自以為是的蟒蛇卻是偏過了頭,全然不知。

“你和那頭蠢狼相比,哪個在黑龍的眼中更重要呢?”片刻,電魔嘴角蠕動,勾起了一縷陰笑。

這話,讓得那蟒蛇臉色瞬間陰冷了下去,狠狠擰動。掙紮了片刻才喝了一句。“都重要!”

但是蟒蛇心中卻是很清楚。那頭蠢狼的地位要遠遠超過他。畢竟那頭蠢狼的忠誠度比他高。傭兵界之中,沒有完全的信任。而培養的魔寵就不同。它們的思維並沒有人那麽靈活。

電魔會意的笑了笑。嘴角一扯,一股迅猛匯聚的氣勢便在手心凝結。“既然這樣,你也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