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血姬及時收手。將那血紅手印給湮滅虛空,但是那手印猛衝的強勁力量還是盡數落在了流雲的身軀之上。那力量如同崩裂的洪水一般,向著巨斬漫落而下的流雲席卷了過去。

使得流雲的身軀在空間定格了片刻的時間,然後迅猛一陣,直接被強震了下去,在荒野之上衝了好一段距離。那身軀之上翻滾的氣勢,也在力量的衝擊下,瞬息削弱了下去。流雲那底牌剛出,渾身強橫的鬥氣爆湧。但是,旦是遇到那手印迸射的力量,幾乎是瞬間便將流雲的氣勢給瓦解了。

流雲身軀滑落地麵,衝擊荒野的瞬間,嘴角忍不住,淤青的鮮血噴湧。臉色更加的扭曲。戰宗強者,果然是非同一般,戰技施展,僅是戰技迸射出來的力道就足以頃刻瓦解一名低階戰靈。

血姬胸前擰動的手掌緩緩收回。那柔情閃爍的眸子緩緩的衍化成了以往的冷豔。從被困少女的撕裂聲之中,血姬仿佛瞧見了她曾經的影子,那時候,她也僅是一個懵懂少女,為了一個人,她甚至可以放棄自己的性命,曾經危險的時候,她也撕心裂肺的呼喊過。而那個人正是先前遠去的天宗。那個薄情的人。

“哼,不自量力的小子!若是我不收手,今天你就斷送在這裏吧!”

神色恍惚之後,血姬冷喝聲隨即呼出。

“這個小丫頭我帶走了!跟著我總比跟在你身邊安全!若是有能耐,血鬼山,血宗總壇來要人便是,隨時恭候!”

血姬那束縛著煙兒的手掌微微動了動,瞧得裏麵的人兒神情有所平靜,旋即,血姬沉吟了瞬間,便再次厲喝道。殺了眼前的少年,隻怕對束縛少女的心境影響更大,這麽好的苗子,血姬可不想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所幸,血姬選擇了妥協。這麽多年了,她妥協的人,還真的沒幾個。

在血姬厲喝聲落時,遠處荒野之上的流雲則是撐著身子艱難的站了起來。那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虛空的血姬,嘴角則是艱難的一字一字的崩道:“給……我……留下她!”

見狀,那被血色光暈牢籠束縛的煙兒,勉強平靜的神情之下,再起一番駭浪。驚容狠狠的縮動。血姬瞧得那形單影隻的流雲,嘴角微微冷笑了一聲。“這份執著或許值得讚賞。但是實力,太差了!”

“想留下她,就看你本事多大了!若真想要回她,血鬼山,血宗總壇,我隨時恭候!沒有本事,就別在勉強,下次碰到我,你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點綴著寒意的目光掃過流雲的身軀,血姬豔紅的嘴角噙著一絲的不屑,回應道。

聽聞,流雲扶著巨斬的身軀,不禁晃了晃,臉上是不甘和憤然湧起。現在他是有心,但是,實力的差距在眼前擺著,他即便是拚盡全力,弄得遍體鱗傷,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後會有期,這小姑娘,我替你照看著!”

目光在流雲的身軀之上盯了一會兒,血姬嬌唇微微開啟,那嬌軀瞬間一股驚天氣焰暴動,聲落的刹那,已經是化為一襲勁風連帶著煙兒消失在了原地。

流雲驚愕著眼前的血紅勁風,怔神後。一枚豔紅光點則是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天際,正逐漸從流雲的視野之中淡去。幾個喘息,那豔紅光點就徹底消失在了天際。

流雲仰頭愣神了片刻,雙瞳一股失落之色湧動。臉麵悲憤的擰了擰。那撐起的身軀,順勢向後滑下,睡躺在了石屑雜亂的荒野之上。胸腔劇烈的顛簸起伏,嘴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荒野之上,彌散在虛空的鬥氣能量逐漸淡去。一股靜謐的氣氛逐漸籠罩而起。驚天動地的波動後,一切恢複如初。過了幾分鍾的時間。流雲睡躺仰麵的天空一片的湛藍。

流雲稍作休整之後也緩過了勁,臉龐的猙獰逐漸淡去,青鳳吹拂過流雲的臉頰。流雲嘴角苦笑泛起。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對方竟然還是看在少女的麵子上饒了自己一命。二階戰靈境的實力,在麵對整個大陸來說,還是小的不能在小了。

呆愣了一會兒,流雲坐起了身子。手掌戒指一勾,幾顆渾圓的丹藥便浮現在了手心。僅剩的幾顆鬥元丹以及幾顆生血丹。抖了抖喉嚨,流雲揚手一揮,將丹藥吞噬而下。靜坐了一會兒,待藥效彌散全身後,流雲悶氣吐了幾口。這才試著活動身子。

勉強震了震身子,流雲從地麵之上占了起來。漆黑的蛟龍斬在手掌之中搬動了幾下,旋即戒指精光閃動,將之收了起來。

巨斬收斂後,那骷髏戒指之上,總算是泛動起了幾許能量漣漪。一襲靈魂之力激蕩而出,在虛空盤旋之後,匯聚成了魔者的形體。

魔者現形後,捋了捋胡須,眯著眼睛笑道:“抱歉了。情況特殊,沒能出來幫你!不過,你也真夠膽大的,竟然敢和戰宗強者叫板!我不是警告過你嗎,那小丫頭讓她帶走或許就是機緣!”

流雲撫了撫身上的傷口。無奈的聳了聳肩頭。撇嘴嗔道:“既然讓她跟在我身邊,我怎麽可以將她輕易交給一個陌生人?”

“對了,那個美婦說什麽血鬼山,血宗總壇,那裏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流雲腦子清醒之後,靈光一現,立即回想起了先前那血姬臨走時的留言。

瞧得流雲一絲急切的神情,魔者不慌不忙的在虛空跺了跺腳,揮手道:“大陸之大,許多地方我都沒有涉足過,更何況是你,血鬼山我倒是有所耳聞,那裏的宗派因為修煉武道的方法詭異,一直以來被外界蒙上了一層神秘暗紗!”

“老師知道?那我們立即趕過去?”

聞言,流雲眼眸一怔,嘀咕了一句。

“小子,你的腦袋沒有被撞壞吧?趕過去?你以為是眨眼間的事情!就算趕過去了!你有本事將那小丫頭給救出?”

“那總不能丟下她不顧吧?”

流雲愁眉擰動,當即反駁道。

魔者目光一撇,笑了笑,歎道:“我說了,或許這個就是那丫頭的機緣,跟在那女人身邊,說不定真的對那小丫頭的體質有幫助!”

“我們真的就不管不問了?”

流雲目光些許恍然閃爍,垂了垂頭,還有幾分擔憂道。

“若是有能耐,還被人家打成這個模樣?想要救出那個丫頭,那你就趕緊將實力提升到戰宗,殺上血鬼山,那美婦不也說了,若有本事,隨時恭候你!”

魔者挑了挑眉頭,打趣道。

“戰宗之境的實力,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流雲笑著輕搖了頭,歎聲道。

“嗬嗬!我相信,時間也不會太久。別忘了,你也是一種特殊的體質。隻是你爆發的時候還未到!”

“這件事情也隻能先這般辦了!血鬼山,血宗!我遲早要過去要人!”

流雲輕輕點了點頭,擰著眸子呼道。

“這一天,不會遠的!現在還是將你的傷勢給看看,戰宗強者的一擊,體內撈下的創傷可不一般,不小心處理,隻怕對以後的修煉之道真的產生不小的影響!”

平複心境後,流雲俏頭打量了四周,碎石荒野,滿是狼藉,溝壑遍地,瘡痍滿目。魔者靈魂隨即一湧,竄進了流雲的骷髏戒指。

“先找個僻靜的地方看看傷勢!”

魔者沉寂前,忠告聲傳出。

流雲深深吸了口氣,忍著體內酸痛的感覺,腳掌下鬥氣喚起,身影幾個橫掠。在這片區域盤旋了一陣,將那八具失去印記的骨架給收攏進了戒指。然後才向著荒野的深處湧去身影。

“血鬼山,血宗總壇!我流雲記下了!”

荒野境地,滿目盡是荒涼之境。流雲駕馭雷光鬥氣,在荒野之上橫湧了好一段時間,才尋到一小片密林綠洲。沒有猶豫,流雲身影一晃,竄了進去。找了一處僻靜之所。流雲趕忙鬥氣收斂,坐了下去。察覺四周並沒有異樣,這才開始審查自己體內的傷勢。

流雲靈魂湧動,靈魂之力席卷全身,全身沒一處,都被靈魂之力所旋繞。對於療傷類琴師來說,靈魂之力就是對身體感知的工具,通過靈魂之力的感知,琴師才能對傷勢有著一個大致的了解。

雖然流雲剛剛涉足療傷類琴師一途,對於療傷類琴師一途也僅是懂得個皮毛。但是流雲清楚,靈魂之力對於琴師來說,它的妙用可不僅僅是如此。

靈魂之力感知了一會兒,流雲愁眉逐漸鎖起。因為身體內的傷勢,心中已經了解了大概。這次的傷勢,可不輕。那衝擊的創傷,基本上席卷了整個胸腔髒器。

要知道,武者得以揮霍鬥氣戰鬥。全部要依賴胸腔髒器的運作。而且,人體身軀內的髒器又全部集中在胸腔。而流雲如今,每一處髒器都被衝擊下了不小的傷勢。

若是處理不好這次傷勢,估計對以後的修煉之途,還真產生了不小的阻尼!

眉頭皺了一會兒,流雲旋即又微微舒緩了下來。凡事都有兩麵。既然處理不好傷勢要給修煉之路留下不小的障礙,那麽要是處理好了傷勢,修為必然是有著不小的精進。越加凶殘的戰鬥,帶來的隻有兩個結果,要麽摧毀一個人,要麽強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