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場是一座龐大的圓形建築,在建築的頂層是一個容納好幾千人的大會場,那裏則是為拍賣一些重要物件所準備的。當然流雲和寒暄漫進的是會場的大廳,在建築的第一層,這裏是一般物件販賣之所。

拍賣會場聚集了波蘭市大多數武者和琴者,會場內人流攢動,流雲和寒暄順著擁擠的人群緩步而入,兩人目的明確,來到大廳後便向著走廊奔走而去,寒暄纖手還是貪婪般得挽在了流雲的臂膀之上,兩人在外人看來真如一對情侶一般。

越過幾條交織的走廊,流雲和寒暄便涉足藥材拍賣區,剛剛踏步躍出,交易區便是藥材的怪異味道撲麵而來,四周每一處攤鋪之中總有著一番能量的波動,各種藥材擺放在攤鋪之上,更有一些極品的藥材被賣者精巧的包裝著,風天一撇那株如同在溫室之中的藥材,暗暗驚歎了口氣,竟然是一株三弦靈藥,火龍根,一種火焰能量充斥的藥材,對於火屬性體製的武者來說,那將是一件大補之物。

流雲當然是無暇顧及適合其它體質的靈藥,愣了愣,旋即漫步深入,在四周的攤鋪之上尋找著敏感的雷屬性能量波動。大廳的走廊是圓形,出於對靈藥的沉迷,流雲是一心思的尋覓著雷屬性的能量波動,現在換成了流雲領著寒暄徘徊在走廊之上,柔潤的玉手被流雲握著,一路漫過,少女如同溫順的綿羊一般,就是那般被流雲牽拉著,小眼睛泛著靈動的光暈,偶爾看看眼前的身影,小臉蛋隨之一抹紅暈,幸福的笑了笑。

半晌尋覓無果,流雲隻好求助於心中的魔者,有些無奈的歎道:“老師,這裏似乎沒有雷屬性充沛的靈藥?”

蒼老的笑聲片刻後漫起,魔者沉聲道:“前麵左邊,第二個攤鋪,應該有雷屬性的靈藥,似乎被封印了起來,隻是輕微的能量波動!去瞧瞧!”

聞言,流雲雙眼一亮,旋即拉著寒暄漫步而去,此刻在走廊右邊的攤鋪前,正有一位琴師服飾的男子漫立,儀表自然,風度翩翩,看上去恐怕是能讓大多數懷春少女為之癡迷。

那男子目光隨意的大量著四周的靈藥,一臉尋覓之態,而當其觸及攤鋪前走過的寒暄時,臉色猛地一絲喜意泛起,但是喜意擰動片刻,該男子臉色刷的一下子慘白了下去,原本晰白的臉頰,此刻看上去竟是有些森然的感覺。

尤其是男子目光瞧見那如玉的纖手被牽拉時,拳頭竟然是狠狠的握起,憤怒彌漫臉麵,男子望著直接走過的兩道身影,暴怒的同時也微微有些愕然,這位在琴師學院拒絕任何人於千裏之外的絕豔美女,似乎從來沒有對任何異性露出一絲一毫的笑容吧?反觀此刻的寒暄,那如玉雕刻的臉蛋之上適中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難怪拒絕我的追去?原來是有了意中人!”男子低聲呢喃道,目光卻是懷著幾分挑釁投向了牽著寒暄的流雲。“不過在波蘭市之中,我看中的女人,誰也不能碰,否則下場就是死。”眼神之中陰險的芒光一閃而過,男子獰笑了一番,旋即緩步跟了上去。

停駐在魔者指定的攤鋪之前,流雲掃眼一望,尋覓著魔者所說的輕微雷屬性能量的波動。攤鋪前是一位老者駐守瞧得流雲一臉的茫然,老者急忙嗬笑著迎了上來,笑道:“這位公子需要點什麽,我這裏可都是極品的靈藥,而且對於靈藥的貯存,比之其它店鋪要好上很多!”對於商人的話,流雲卻是從未放在心中,不過對於老者所說靈藥的貯存,流雲卻是有些好奇,因為直到現在為止,流雲卻是絲毫感受不到店鋪內任何的能量波動!

“我需要一種雷屬性能量充沛的靈藥,不過似乎你的攤鋪之中並沒有這種靈藥?”流雲緩緩的放開了寒暄的纖手,目光掃蕩著四周,拿著一些櫃台之上普通的藥材低聲質疑道。

會意一笑,老者急忙答道:“嗬嗬,公子我說過,我的藥材貯存比其它店鋪要好上很多。能量的外泄一般都是很少的,可以說基本上感應不到!”

解釋後,老者眼光掃過貨架之上擺放的一枚枚寬厚玉瓶,片刻之後,褶皺的老臉一笑,旋即伸手取下了邊緣處的那枚圓柱形的透明玉瓶。

“這個是二弦靈藥,雷蓄子,多是生長在雷電交集的山間,所以開采極為不易,而且,這種靈藥的保存需要相當苛刻的條件,以至於閣下未能感覺到能量的波動!”老者嘮叨了一大推,流雲卻是隻字未聽,腦海之中隻記住了這是一株二弦靈藥。

接過了老者遞來的玉瓶,流雲審視了一番,手中,玉瓶圓柱形,透明,裏麵容納著一顆手掌大小的種子,種子之上雷光閃爍,能量密集處似乎還有絲絲雷電環繞。觸摸著玉瓶的開口處,一股能量則是衝擊流雲的手指,在瓶口的邊緣處,才有點滴的雷屬性能量宣泄。

審視之後,流雲才恍然明了,這個細微的能量波動,若是不仔細感悟,根本難以察覺。“也不知道魔者是如何感知到的?”嘴角嘀咕了一句,流雲心中急忙喝道:“老師能看出這株靈藥的等級嗎?真的是二弦靈藥?”對於靈藥,流雲僅算是剛剛接觸,以前見過一些圖鑒,卻是從未深入了解過,憑著魔者對靈藥感悟的精細,恐怕魔者對於靈藥有著極大的研究。

“放心,是二弦靈藥,雖然商人有些虛誇,不過這個貯存確實相當嚴密,外泄的能量很少!”魔者心中回應道。使得流雲雙眼一亮,有些貪婪的吮吸了一口玉瓶漫出的精純雷屬性能量。

將玉瓶放置在櫃台之上,流雲拍了拍手,一副大氣的樣子,笑道:“老板這株二弦靈藥多少錢!”

聽得流雲提起價格時,老者臉麵之上明顯一縷深思閃過,然後清晰的說道:“五千金幣!這個價格至少了!”

“五千金幣?”流雲驚喝了一聲,眉頭緊緊皺起,萬年霜草那般一弦靈藥似乎也僅是一千金幣,沒想到等級上了一個檔次,靈藥的價格卻是翻了五翻。流雲暗殺林家兄弟後,算是賺取了一萬五千金幣,還了寒暄金幣之後,流雲所剩金幣也不少,大約一萬四千金幣。雖然能支付得起五千金幣,但是流雲還是感覺這樁靈藥的價格高了!

流雲擰著眉頭正在遲疑要不要壓一下價格時,卻是一道帶著挑釁語氣的聲音聲音從身後漫來:“老板,一萬金幣我買了!”

連帶著漫立的流雲和櫃台後的老者都是猛然一驚,旋即尋覓著聲音的來源,在流雲身後此刻正是緩步走來先前那位琴師服飾的男子。一臉淡然的笑容直直落在流雲身後寒暄的嬌軀之上,對於佇立的流雲卻是看也為看。

“寒暄小姐,這麽巧啊!我們在這裏見麵了!”男子拱手禮貌的問道,餘光噙著得意之色撇向了流雲。臉色微變,流雲目光充斥著冷意瞟了一眼出現的男子,當流雲觸及男子服飾之上那幾根琴弦標誌時,雙瞳的寒光之中驟然泛起絲絲驚芒,“一級高階琴師?”男子胸口服飾上,一根極長銀色琴弦旁邊,還樹立著三根較短的琴弦。這種標誌則是說明著琴師的等級。

對於男子的投射而來的笑意,寒暄柳眉一皺,有些怒意泛起臉頰,冷聲道:“軒波公子似乎也需要這種靈藥?我記得你的體質應該不是雷屬性?”

輕輕一笑,這位被稱作軒波的男子搖了搖頭,殷勤的輕聲道:“我以為是寒暄小姐想要這株靈藥呢!似乎在為錢的問題遲疑,所以,我買下就當是送給寒暄小姐吧!”

軒波語氣之中無疑充斥著鄙夷的意味,餘光還略帶挑釁的掃過一旁的流雲。淺淺一笑,流雲也算是看出了一點門道,眼前的家夥似乎就是為了想要自己出醜。而且針對自己的原因似乎就是身旁的小妮子。

流雲伸出了手臂,一把摟在了寒暄的蠻腰之上,將之拉到了自己身旁,對於流雲這突然的舉動不僅是軒波感到有些驚愣,就是寒暄本人,似乎嬌軀也是猛地一顫,羞澀的臉頰當即取代了先前冷淡的容顏。

“這位公子!靈藥我們自己能買得起,所以便不需要你的贈送了!”流雲挑了挑眉頭,平靜的笑道。

對麵的軒波望著眼前的少女竟然是安靜的靠在了流雲的懷中,臉色之上的漫笑之中頃刻便多出了一絲的憤怒,譏諷道:“若是閣下因為錢的問題而猶豫的話,我或許可以讚助你一下!”

揉了揉鼻子,流雲旋即聳肩道:“嗬嗬,我們都是有計劃購買東西的,不會豬頭豬腦的大把花錢!”

聽得出流雲話語之中蘊含的謾罵,男子當即臉頰冷淡,目光直盯著流雲喝道:“你這是罵我了?”

擺手一笑,流雲一臉淡然,道:“我可沒有這樣說!不過閣下若是不需要這株靈藥的話,還是趕快離開!就不要打攪我們的購買!”

一臉的陰狠緩緩浮現,軒波舔了舔嘴角,旋即伸手指了指雷蓄子,恍悟般得笑道:“我好像也需要這株靈藥!嗬嗬,不好意思了!我們似乎需要競標了!”

眸光之中寒芒閃過,流雲臉色更加的陰沉,輕輕吐了口氣,然後身子一怔,懶得和眼前的家夥競標,瞧起架勢,似乎是不會讓自己得到這枚雷蓄子。

“我們走!”流雲輕聲喝道,旋即拉住了寒暄把玩的纖手,欲向著走廊漫去。

“可是流雲哥哥不是……”寒暄正欲開口,卻是瞧見了流雲一臉冷淡的臉頰,當即嗔呼聲戛然而止,她知道現在她應該做的便是保持沉默,眼前男子之間的爭鬥,則是不允許她插話。

瞧得漫步而去的流雲,軒波身軀微微挪動,朗聲道:“若是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株靈藥,我送給你!”

聞言,流雲豁然一笑,隨意的扭過了頭,瞧著櫃台旁一臉陰笑的軒波,笑道:“你說吧?”

“你應該是流雲對吧?”

輕輕點了點頭,流雲眼眸虛眯,道:“你想說什麽?”

“我知道你喜歡打架,有沒有興趣來一場群架呢?”軒波目光蘊含不屑的神色,瞟了流雲一眼,對於流雲,在波蘭市最大的臭名便是學院打架。

“怎麽害怕嗎?我們這一屆的琴師學員,似乎對於你們這一屆的武者學員怨恨很深,即使你不答應,以後我們也會去武者學院挑戰的!”望著流雲皺眉沉思,軒波又添加了一句。

美眸微動,一旁的寒暄怔了怔神,有些擔憂之色泛起,眼前的軒波正是琴師公會三長老的孫子,比起自己大上幾歲,現在琴道之上已經跨入一級高階琴師之列。武道之上修為也很是不弱,有著六階戰士的實力,相傳更是掌握著一種不弱的戰技和一卷攻擊犀利的琴技。

“流雲哥哥,我們走!雷蓄子我會給你弄來的!不要答應他!”寒暄一臉擔憂的勸告道。但是迎來的卻是流雲淡然的漫笑,衝著軒波道:“好!打架我還沒有怕過誰!什麽地點?什麽時間?”

即刻一臉得意的笑容浮現,軒波眉頭一挑,笑道:“琴師學院後山瀑布前!五天之後!”

一擺手,流雲點了點頭,“群架,如約而至!”

“爽快!”軒波一臉猙獰的陰笑著,仿佛此刻自己已經勝利了!扶手拿起了櫃台之上的雷蓄子玉瓶,轉而拋給了流雲,“希望你如約而至,不然,你會後悔的!”

一揮手接過了拋來的玉瓶,流雲反手一握,將之收攏在了戒指之中,順勢拉著寒暄的玉手,扭頭離去,嘴角卻是抿起笑道:“希望我去了,你不要後悔!”

瞧著消失在圓形走廊的流雲,軒波隨手丟下了一張藍色的卡片交給了老者扣劃,眼瞳卻是眯了眯,駭人的芒光映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