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不賭

“冉兒,你做的太過了,她畢竟是他國公主。”禦醫說若這傷口再深一些,就可能會留下傷疤了。

夏冉麵無表情的說“她犯了兒臣的忌諱。”

“她始終是你的太子妃,冉兒,對她好一些,你該知道東春國現今的時局,東春國快要滅亡了,若被北冬國吞並,北冬國下一個要吞並的就是南夏國,還不如我國去吞並它,利用春菱去得到東春國,父皇知道,你一定做的到。”冉兒是他最器重的兒子,不為別的,隻因冉兒是幾個兒子中最像他的一個,有王者的霸氣,有稱霸的野心。

“父皇,兒臣不想得到東春國。”夏冉的眼底少了那分熊熊的野心,對吞並東春國是興致缺缺。

夏克聞言皺眉,發現夏冉與從前有了明顯的改變“冉兒,你變了,你的野心呢?你的霸氣呢?”

嘴角微微上揚,一抹苦澀掛在唇邊“要兒臣去討好那個春菱,不可能。”有時,他真的很怨父皇,若不是父皇答應了那個叫黑衣的男子,她現在還在他的身邊吧。

從小所做的一切決定都為了權勢地位,可現在卻發現她比權勢地位重要的多。

“你還是朕引以為傲的兒子嗎?別忘了朕隨時可以廢了你太子之位。”他知道,為了那個女人的離開,冉兒對他有很大的怨言,那個女人真有那麽重要嗎?若是那個女人的眼中也有著一絲野心,或許留在冉兒身邊會有幫助,可偏偏那個女人的眼底隻有淡然,毫無野心,留在冉兒身邊是絕對不會有益處的。

“兒臣會助春菱登基,隻不過是否能坐穩就看她自己了,局時兒臣會與她和離,待局勢定了以後,兒臣就會離開,請父皇將皇位傳於二弟,放兒臣離開。”心空落落的,對一切都少了那份興致。

夏克怒喝“冉兒……真是沒出息,朕怎麽有這樣一個沒出息的兒子。”一直都在幫冉兒鏟除絆腳石,卻讓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絆住了冉兒的腳步,仍然沒有阻止他改變,真是失策。

“就這樣決定吧,兒臣告退。”他轉身絕然離去,因為他已經找到了比權勢地位更重要的人了。

等一切都過去了,他一定會去找到她,讓她徹底的愛上他,離不開他。

“凝兒,你真的要走?”

“是啊,都來奎城好些日子了,是該走了。”心裏不禁生出了離愁,雖舍不得,可她不打算在一個地方呆的太久,她想和她的男人們帶著寶寶好好看看,遊山玩水是她一直都想要的生活。

“真舍不得你。”

“大哥,又不是見不到,地獄門也是遍布四國的,我到哪兒,就捎個信給你,大哥若想我了,可以來找我。”“好,大哥會去找你們的。”

讓隨行的『奶』娘先行回落心居,他們一家人打算一路遊玩回去。

“終於找到你了。”她的手腕被人扣住了,一抬頭,『迷』茫地看著那人,不解的問道“請問公子是何人,為何輕薄於我。”此人彈起來很麵生,她應該是不認識才對。

可是她可以確定,這個人不簡單,畢竟她身旁的男子武功內力都不低,這個人竟然能在他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近身,他的武功一定很高。

沒有放開她手腕的自覺,那人興衝衝的說道“終於找到你了,我們賭一把吧。”

這聲音好耳熟,她肯定曾經在哪裏聽到過“喂,你到底誰啊。”

閻恨在千落凝的耳邊輕聲提醒著“主子,他應該就是那個賭坊的老板。”

“哦。”她認不出他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前次見麵,他是易容的,那麽這一次,或許也不是他的廬山真麵目吧、

“你還真無情,那一次贏走了我二十萬兩,竟然把我給忘了,我就是那個賭坊的老板金財神柏迦,我可找你很久了,來來來,和我賭一把。”想起來就心疼,二十萬兩就這樣沒了,沒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疼。

原來他就是金財神啊,據傳聞,他本就是個非常神秘的守財奴,家世背景一概無人知曉,賭坊,『妓』院,隻要是賺錢的行業都會『插』上一腳,可笑的是雖外號叫金財神,可名字卻叫柏迦,柏迦與敗家音同字不同。

他一怔,驚異於她內力的深厚,她真是個有趣的人“是嗎?不管你是不是那人,反正你一定要和我賭一把。”這個叫柏迦的男子真的很奇怪,非要『逼』她和他賭才肯罷休。

“為何非要與我賭?”眉頭輕挑,無奈問道。對其他人而言,或許拿他莫可奈何,可她並不是一般人,淡淡一笑,一揮手,輕而易舉的擺脫了他的鉗製,冷聲說道“我並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她搖頭否認道

“誰讓你上次贏走我賭坊的二十萬兩銀子,又不給我翻本的機會,我很吃虧啊。”說完,還一臉的憤恨。

他的憤恨,她倒也不驚訝,一般人輸掉二十萬兩也會抓狂的。

“你想翻本?”淡定的輕笑出聲。

“當然想,哪有人像你這樣的,贏了連翻本的機會都不給的,我真是虧大了。”白花花的銀子,好心疼啊,就這樣沒了。

果然如她印象中的那般嗜錢如命的個『性』,看他一臉心疼的快要窒息的樣子,她不覺莞爾“好吧,我就和你賭一局。”她對二十萬兩也不是很在乎,若是可以拜擺脫他的糾纏賭一賭又何妨。

瞬間,他眉開眼笑,仿佛看見白花花的銀子又長著翅膀飛回來一般,笑的如此燦爛。

“怎麽賭?”

“我們賭些新鮮的,我站在房簷之上,你不能碰觸我,一炷香的時間內隻要能讓我心甘情願的下了房簷,你就算輸,照上次的約定,我輸了,做你三年的奴仆。”他笑的很自信,好似這銀票早已被他納入囊中一般。

從夏宇的懷裏抽搐一疊銀票,抖了抖“哦?好吧,我試試看,若我輸了,三十萬銀兩歸你。可是隻要我贏了,我不要你做我的奴仆,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當然這件事一定是你可以做到的。”她仍然淡定的笑著,有一種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氣勢,仿佛沒有什麽能夠影響她一般。

“好。”想也不想就答應了,臉上掛著自信的笑

銀子的魅力果然大,柏迦兩眼放光,若是搶劫不犯法的話,或許他就衝上來,把銀票搶了再說呢。

人啊都有八卦的劣根『性』,一有熱鬧看,趕路的不趕路了,逛街的不逛街了,都圍著觀看,看究竟誰能勝出這場賭局。

柏迦縱身一躍,躍上了房簷“可以開始了。”

千落凝眼一挑,夏宇會意道“話說,這錢啊,真是個好東西,我們很窮,窮的渾身上下就隻剩下錢了。”

柏迦眼一閃,若是說窮的渾身上下就隻剩下錢的話,那他寧願是個窮人,老天啊,讓他像他們一樣窮吧。

南洌接著話頭說道“是啊,我們錢那麽多,怎麽花都花不完。”一臉有錢沒地兒花的苦惱樣。

柏迦聞言撇了撇嘴嘟囔著“嫌多,都給我,我幫你們花。”他可不會嫌錢多,多多賺錢是他一生中的唯一誌願。

他們都不理睬柏迦,在大街上聊開了“哎,前些天,我還花了一萬兩買了一支木簪子,本想自己帶,後來『奶』娘說那發簪其實隻有一兩銀子就可以買到了,我被坑了,火一大,就送給了『奶』娘。”

哇,錢多可不是這樣花的呀,一萬兩買一支木簪子,也太浪費了吧,要是她把那一萬兩給他,那他親手雕刻個一百支送給她也成啊,心在滴血。

夏宇桃花眼一挑,眼底盡是調侃之『色』“今日我還給個女強盜從身上搶了三十萬兩銀票,我眼睛可眨都沒眨一下。”

啊,今日,不就是她從他身上搶來了三十萬兩銀票嗎?

千落凝鳳眸半眯,淡淡一笑,往夏宇腰際一擰,這個死家夥,竟然暗喻她是強盜,罪不可恕,給他來個“二指禪”以示懲戒。

柏迦的眼底閃亮閃亮的,滿眼都是錢影子。

三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強盜真那麽好康?他是不是該考慮去做強盜玩玩?指不定那一天讓他搶到幾百萬兩呢。

“哎,日子很無聊,胡『亂』吹噓一下,別看我們光鮮亮麗的,其實就是個摳門的主,我們哪兒錢多啊,從平城到奎城,我們吃住都是是別人請客。”千落凝慵懶的靠在一旁黑衣的身上,站了老半天,很累哦。

什麽,剛才的都是瞎說的,柏迦微微怔了一下。

“哎,要我這最會耍賴的人不耍賴還真的很難,趁他不能追,我們走了,反正我們就是耍賴一族,我們閃。”幾人縱身離去,速度之快,令柏迦眼一沉,竟然被人賴了帳,這是前所未有的恥辱,他怒氣衝天的躍下房簷,早就忘了一炷香的時限還未到,他是不能躍下房簷的。

“你在找我嗎?”千落凝從暗巷子裏走出,幾個男人尾隨其後,臉上皆帶著可惡的笑容。

“你……你……不是走了嗎?”追是追到了,可他怎麽覺得有烏雲密布的感覺啊?

“沒有啊。”千落凝一臉無辜的看著他,隨後說了句令他心怵的話“可你輸了呢。”淡淡一笑。

“不可能。”一陣微風吹過,明明是春光明媚,他卻仿佛身處於冰天雪地中,寒風刺骨。

淡定的笑了笑,千落凝好心的陳述著事實“你真的很讓我失望哦,就這麽幼稚的一個小把戲,就把你給騙了。你已經在一炷香的時限內,下了房簷,你已經輸了。”

此時柏迦心一沉,完了,他的銀子飛了,煮熟的鴨子飛了。

其實,她隻是利用了心理戰術,不停地以言語去影響他的情緒,讓其煩躁,在他最煩躁的時候往往就會下錯判斷,很好騙。

那人臉『色』鐵青,一臉無奈的樣子“你……好,我輸了,你說吧,你要我做一件什麽事?”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他那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飛走了,心在滴血。

“你倒是很守信用。”要一個守財奴守信用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我不會賴賬,當然也不會讓別人賴賬,既然是我要求賭的,我也會承擔輸的後果。”他可是出了名的童叟無欺,這樣的美譽也是他人放心與他交易的原因之一

“我要你以後不再賭,結束了賭坊。”賭隻不過是無聊中的消遣,對她來說輸了什麽,贏了什麽都不重要。

“不賭?你的要求好奇怪,我賭不賭與你有何關係?”抿嘴不甘願的說道。

“這是在懲戒你,誰讓你纏著我和你賭。”嘴角微微上揚,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當然這是理由之一,理由二是,他不賭,就不會再來纏著她來賭了。理由三,這也是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這是她的一個劣根『性』吧,賭真的是很賺錢的一個方法,既然是守財奴,她想看看失去賭這個賺錢的途徑,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能不能換其他的要求?”賭可是最賺錢的渠道,不賭,不是在挖他的心嗎?讓他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流,他疼啊。

“不能,我這也是為你好。”

“此話怎講?”不讓他賭是為他好?不讓他賺錢是為他好?這說法也太不著邊了吧。

“你想想,你的賭坊前不久就輸給我二十萬兩,若是再碰上幾回我這樣的賭客,肯定是虧本,不如早早結束吧,不賭謂為贏嘛。”她風輕雲淡的說著,臉上仍然掛著淡淡的笑容。

“可……”他還在做最後掙紮。

“若你想反悔,我也無所謂。”

“誰說的,我才不會反悔呢,好,我答應你,從今往後,我金財神柏迦絕對不再賭,我會將賭坊解散的。”他信誓旦旦的做了承諾,待他回過神之時已經後悔莫及了,一時氣急,轉身憤然離去,嘴裏嘟囔著“碰上你真倒黴,但願以後不要再碰到你這個破財星。”他此刻後悔找她來賭。

守財奴的憤然離開了,曲終人不散,圍觀的人不肯散去,好吧,這些人不肯散,那他們走。

南夏國皇宮

“從那日以後,殿下根本就沒給本宮一星半點兒機會接近他,這該如何是好?”春菱,靠躺在床榻上,額頭的疤還隱隱可見,幸虧傷口不深,不會留疤,若平日,她必定好好養傷,可如今沒了那份閑情逸致,她急啊,父皇駕崩多日,大哥又已即位,拖的越久對她越不利。

“公主,依奴婢看,要等殿下來找您很難了,您也不可再去太子寢宮了,萬一殿下真發怒了,公主必定不會好過。”婢女在一旁恭敬的說著。

此人就是平兒,陪春菱遠嫁的宮女,因此春菱再對她不好,她仍然隻能忍氣吞聲,事事聽春菱的。

“可他不來找本宮,下了朝,他便回到太子寢宮,本宮根本沒有機會與他說上一句。”春菱微微蹙眉,扯動了額頭的傷口,感覺有一些刺疼。

宮女歪頭想了想,半晌,一個激靈,興奮的大聲喊道“公主,奴婢想到了,想要見殿下並非難事,既然殿下要上早朝,那公主就在朝堂外候著,這樣總能見到太子了吧。”

“好,就這樣辦。”夏冉也太可惡了,嫁來這裏,連看都不來看她一眼,更別說與她圓房了,可惡,如今她這個太子妃簡直就是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她從來沒有那麽委屈過。

所幸她進宮以來,夏冉就算沒有招她侍寢,亦沒有招任何妃嬪侍寢,隻是每夜都在寢宮裏喝醉了倒頭就睡。

“太子駕到。”

春菱一怔,心中一喜,他來了,她就不用挖空心思的去想如何去接近他了。

夏冉踏入春菱寢宮,心底是是非常排斥的,卻又無可奈何,按耐下厭惡“愛妃傷口好些了嗎?”裝作關心的問道。

“謝殿下關心,臣妾無恙。”春菱嬌媚一笑,

“那日是喝得太醉了,才會出手令愛妃受傷,幸好傷口不深,否則,愛妃的美顏就毀了,為表歉意,愛妃準備準備,本太子陪你回國祭拜嶽父。”雖心中厭惡,卻勉強令自己『露』出溫柔的笑容。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本就挖空心思的想讓夏冉答應陪她回國祭拜父皇,未想竟那麽容易就達到目的了。“謝殿下。”春菱偎上了夏冉寬厚的胸膛,眼含春意,她以為今夜他會留宿在此,心在雀躍著。

壓抑著自己的不悅,將她推開,“善解人意“的說道“好了,愛妃,明日啟程,路途遙遠,還是好好休息吧。”婉轉的拒絕了春菱,轉身離去。

春菱並未看見,夏冉在轉身的那一瞬間,眼底盈滿了厭惡,想要圓房,嗬嗬,就慢慢等吧,等上一輩子都沒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