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偽裝

埋葬了夏風,雖然沒太大的損失,痛失皇子的夏克也未再提那皇位不皇位的事兒,之事不提並不代表問題就不存在,恰恰相反,反而他正為此事煩惱著,這個問題在他的心上不停的糾結著,他老了,該把這個國家讓給年輕人。

現在可以繼承皇位的除了大兒子就是小兒子,而對於夏宇,他答應過婷兒不讓宇兒參與這皇位之爭中,而且他也知道宇兒也不稀罕這個皇位,而冉兒也……

剩下的就隻有棋兒,可是這小子陪著芙兒遊山玩水,就連風兒大婚,他都沒回來。

風兒死了的消息被他給封鎖了,他不想讓他人知曉,因為風兒的挑撥差點導致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他不想讓風兒落得遺臭萬年受人唾棄。

另一方麵,最難處理的就是冬溪的死和她生前所遭受的淩辱真的很難交代,可是當北冬國的一切的問題浮出水麵之時,冬時已經無法回國了,因為……司徒砌叛變了。

秋楓麵無表情的對他說“冬時,你不能回去了,現在整個北冬國皇宮裏裏外外都是司徒砌的手下,已經回不去了。”

冬時聞言,空洞的雙眸有了焦距,慌『亂』浮現眸底,“父皇……父皇還在皇宮中。”

“聽天由命。”她隻說了四個字,卻顯得有些無情。

冬時那稚嫩的小臉,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嬉笑,隻有悲痛的深沉“我要回去。”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要求她去救他的父皇,救他的國家,可是他已經決定了,他必須要回去了,這幾年來,他的天真早已消退了。

裝單純,裝天真之時,他的心一直在掙紮,是讓她看見真正的自己,還是以虛假的自己去麵對她,他真的很喜歡她,第一眼,他就認定了她,他想告訴她,最後原來她是西秋國女皇,他痛苦,卻為了溪兒,他什麽都不能對她說。

這些情報可是來自冰晶宮的,準確率是百分之八十以上,“你父皇被軟禁在他的寢宮,很多人守著,你去了也進不去,你回去了也隻不過是羊入虎口,無濟於事,而且隻要沒有抓到你,你父皇就不會有事,一旦抓到你,不論你還是你父皇命都保不住了。”這是她的想法,司徒砌留冬末隻為了誘冬時前去營救,那麽抓住冬時之前,冬末還是安全的,若是被抓了,那麽他們就會立刻被除掉。所以她會勸他冷靜一點。

“我不知道,我的思緒很『亂』,無法冷靜,我已經失去了一個親人,父皇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淨姐姐,我很抱歉自己騙過你,可是那也是身不由己的,對你我真的用了真心,可是,我們的相遇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對。”說完,黯然的看向遠方“有時我會在想,若我不出生在帝王之家該有多好,這樣我就不用偽裝自己了。”

“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我原諒你,在危急之時,你就更應該冷靜,冬時,你該明白這一點才對。”

“凝兒,你是打算幫他嗎?”夏宇很快便猜到了秋楓的心思,卻還是要聽她親口說出。

“你說呢?我該幫他嗎?”秋楓不答反問。

“這……這……凝兒,於公,我想你應該幫他,幫了他,對四國和平共處還是有好處的,於私,我也希望能夠幫他,他們落得這樣,都是因為二哥,若不是二哥去強擄冬溪,利用冬溪來要挾冬時離開冬時國,才會導致國『亂』的,如今冬溪死了,司徒砌趁冬時不在國時,發動了叛『亂』,我很內疚。”若真的因為這樣而被篡了位,他會愧疚的。

看下雨一臉愧疚,秋楓微微歎息“哎,你啊真是夠笨的,怎麽什麽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呢,你二哥是你二哥,他做的事根本就用不著你為他背過,而且導致今日這種局麵,北冬國也要負一些責任,司徒砌身為丞相,是誰給了他無上的權利,誰給了他過多的權勢,這都是一個因果,趁冬時不在宮裏才行動,說明他已經預謀已久,北冬國的皇帝對丞相沒有一點防備,太過信任了,所以才導致措手不及。”她可早就看出司徒砌是隻老狐狸了。

她說的話毫不留情的刺在他的心上,是啊他和互換從來就沒有懷疑司徒砌,給予非常的信任,無上的權利,如今才會被打的措手不及“這件事,誰對誰錯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該怎麽做,皇位對我而言不重要,可互換,我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我應當如何去做才能夠把父皇救出來?”

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在帝王之家中成長,他太單純了,單純到令人憐惜,等等,憐惜,不會吧,她感覺有些不妙,她很了解自己,憐惜太多就變成了異樣的情愫,她真的不想要再多添一個人了,可她真的控製的了嘛?這是一個未知的答案,她選擇交給時間來決定,或許,久了,這種感覺就煙消雲散了也說不定。“很簡單,等。”她簡潔的說道,可她事不關己的口吻,令冬時無法判斷她說的是真的,還是玩笑話。

“等,等什麽?”他真的很焦急,卻又耐著『性』子等著她的回答。

嘴角揚起,彎成一個極美的弧度“等他不耐煩的會向北冬國要人的。”而她很有耐『性』,因為她知道,就算她不在西秋國,皇宮中也用不著她擔心,現在放眼整個皇宮,都是她的手下,並且非常忠心,誰敢打皇位的主意,就等著死吧。

“好,隻要能救出父皇,淨姐姐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他就是無條件的信任她,相信她會將他帶出困境的。

“等著看好了,司徒砌,我們的恩怨是該結束的時候了。”她徹查了司徒砌這個人,發現他……是該算算帳了。

男人們聚在一起,而柏迦則在一旁落落寡歡,他仍然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做的不對了,再這樣想下去,也是浪費時間,既然如此,他還不如正大光明的去問,死也要是的清楚明白,他不想再做他們的旁觀者。

“凝兒,你討厭我嗎?”說做就做,浪費時間對他而言就是浪費金錢。

微微挑眉,她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麽會這樣說?我為何要討厭你?”她不懂他為何會有此一問,茫然的看著他。

“可你為何正眼連看都不看我?”柏迦問道。

“什麽叫做正眼?我不懂你在想什麽,可是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我並不討厭你。”他還沒到討厭這個級別。

“可我為何總在你的眼底看到一抹厭惡?我有做錯什麽嗎?”這也是他最疑『惑』的事。

秋楓驚愕一怔“其實我並不是討厭你啊,隻是討厭你這張臉。”她向來是實話實說,他不問,她也不說了,他問了,那她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自然隻有實話實說。

“我這張臉有什麽不對嗎?”他更不懂了,這張臉有什麽不對的。

“你怎麽就那麽笨啊,我們都提醒過你好幾次了,你這臉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臉,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這就是欺瞞了。”南洌氣的磨牙,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笨的一個人,真是氣死人。

“可是我這張臉就是自己的臉啊……哦……原來凝兒,你是因為這樣所以一直再逃避我。”柏迦恍然大悟的拍著額頭,終於知道了,原來一直都是他讓他們誤會。

“你是什麽意思?”秋楓微微蹙眉,她好似真的有什麽誤會了?

柏迦大笑,心情倏然轉好,因為他終於找到症結了“你們看看,事實的真相是這樣的。”撕開臉上的人皮麵具,偽裝之下的竟然和偽裝的樣子一模一樣。

第一次,她感覺到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這也太烏龍了吧。

“這個,你覺得很有趣嗎?不是多此一舉嗎?”她有些不能理解他怪異的思想,在自己的臉上帶上和自己的相貌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

“你不認為這樣很有趣嗎?明眼人都知道我臉上帶著人皮麵具,可是誰也想不到,麵具之下和麵具是一模一樣的臉孔,很有創意『性』吧。”柏迦洋洋得意起來。

秋楓笑開了“你很有趣,這想法乍看之下很怪異,可是實際上,卻是在很妙。”她忽然知道這樣一個人留在身邊或許會很有趣。

“你的讚美是我的榮幸。”發覺了她的眼底再也沒有厭惡,也沒有冷漠,他覺得自己又有機會了。“秋楓,我要追你,不是為了你是女皇,不是為了你的金錢,隻因為你是秋楓,我曾經最愛的是金錢,可我會把你放在第一位,在金錢之前。”

看過了他愛金錢的那個樣子,如果他將她放在金錢之前,那麽她對他來說,她是不是很重要?

“好,好話人人會說,我要你把所有的金錢全交給我,你可願意?”其實他真的長得不難看,隻是平凡而已,最有特『色』的就是看見金錢時閃閃發亮的眼睛。炯炯有神,還閃著金『色』的小星星,真的很漂亮,她倒是不介意留個人替她管理財務,還能見錢眼開的那種有趣表情,很有趣不是嗎?

她這麽說,是不是願意接受他?“好,我願意。”

“好,那麽我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的錢不是你的錢,你的錢卻是我的錢,背叛了我,你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窮人哦。”她賊賊一笑。

“我永遠不會背叛你的,因為我不想變成窮人。”

“好吧,你就替我管著錢吧。這樣你也不用來纏瘋我了。”之前,是她誤會他了,總的來說,和他在一起,不怕寂寞,和他在一起,他總是嘰嘰喳喳的,雖然有時會覺得很煩,可是心情低落之時,心情卻會變得很好,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不怕無趣,不會寂寞。

這些日子,夏冉很忙,夏克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身體每況日下,因此,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他不能撒手不管,隻能默默的撐著。

北冬國的宰相司徒砌,派來使節說,冬末病重,望太子回國。

冬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可憐兮兮的大眼晴隱瞞了慌『亂』,他怕自己萬一有個小錯,會不會連累父皇,連累她?

秋楓微微點點頭,冬時才答應了下來,“朕可以去嗎?四國中,南夏國、西秋國、東春國朕已經都去過了。可北冬國實在沒有去過,朕要一起去玩一玩。”她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一起去,那老家夥或許會顧慮到她的身份,若是位置還沒坐上,就得罪了進來勢力已經不斷壯大的她,那麽他何以服眾?

他很開心她如此義無反顧的幫他,可他知道,這就是她,外冷內熱的她,善良的她,他也很慶幸能遇見淨姐姐。

翌日,她就帶著一家老小與冬時一起啟程往北冬國進發了。

經過了半月的路程折騰,終於到了北冬國。

剛入北冬國之時,氣候一下子冷了好多,他們身上的單衣確實略顯單薄,此時,她腰間的冰玉簫,發出微微紅光,閃了閃,身子一下子變得暖和起來,一絲冷意都沒有了,看著月哥哥冷的發抖,她很心疼,似乎他們從來沒有準備過冬衣,男人們個個都有深厚內力之人,因此可以內力消除了冷意,隻是,桑月和夕羽的身姿就差了些,因此將桑月和夕羽拉入懷中,以防他們就這麽凍死了,不顧夕羽的掙紮,桑月的驚愕,她仍然緊緊抱住他們,為他們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