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見他

女的?“轟”地一聲在她的腦中炸開了,真金屋藏嬌?不,她不信,人說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而此刻她隻不過是聽,她要親眼看到才算真,隻是這越發淒厲的叫聲真是刺耳,甚是淒慘。

不管了,疾步走到密室深處,有一扇小門,輕輕推開一條縫,朝裏望去,裏麵的情景令秋楓怔呆了。

隻見,夏宇一臉陰狠,手中一條長鞭,看上去很厚實,抽起來一定很疼,而鐵架上,兩名女子掛在上麵,那衣物早就破破爛爛的了,身上被滿是鞭痕,一道一道的,手臂上的鞭傷沒有經過消毒處理,那泥濘的程度恐怕是已經,腐爛了,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密室裏還不止宇和那兩名看不清相貌的女子,黑衣和洌,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仿佛那兩名女子與他們都有著深仇大恨般。

看不下去了,秋楓踢開門“我從來不知道我的男人們都好這口兒。”迎麵撲鼻的是滿室的血腥味,夾雜了某種腐爛的味道。

眾人聞聲身子一顫,望向密室的入口處,隻見秋楓一臉震驚的斜睨著他們,鳳眸從驚訝到不可置信。

“凝兒,你怎麽在這裏。”夏宇的驚訝不亞於她,明明確定她已經睡了,卻還是讓她跟到了這裏,有些失算了。

“誰讓你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我一時好奇,就跟來了,告訴我你們究竟在做什麽?如此虐待她們,難道你們有這種傾向嗎?”兩名女子身上傷痕累累,血『色』泥濘,令人觸目驚心,有些傷口已經腐爛了,可想而知,在這樣的環境下怎麽可能會好。

走到女子的麵前,撥開一名女子額前淩『亂』肮髒的發絲,這才看清楚其中一人的相貌,倏然皺眉,過去的種種令她停下了受傷的動作,定在了原地“是你啊,紅霞。”雖然,那張臉上已布滿了無數疤痕,可她一輩子都忘不掉,那麽還有一名女子,據她猜測應該就是紅雲了吧。

秋楓這才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傷害無辜就好。

她當然知道她們為何這麽做,不過看她們身上的傷並不是一朝一夕所造成的,長年累月了“她們在這兒關了多久了。”

瞞也瞞不住了,她會覺得他殘酷嗎?夏宇神『色』黯然的低下頭,眼一沉。“兩年多了。”他的真麵目誰都能看見,唯獨她,他不想讓她看見,他隻想讓她看見,他是一個愛她的男人就夠了,可是如今他還是完全的曝『露』在她麵前,她會怎麽看他?

“哦……”那應該就是她跳崖那時吧,好久遠哦,事實上,她早就忘了這兩個女人了,沒想到她們還活在人世間。

“救救我們……”微弱的呼救,紅雲已經痛到了暈厥,紅霞知道,唯有麵前的女子才能夠救她們。

千落凝跳崖後,他們就把她們關在了這間密室中,有一個老奴會來密室送飯菜的,還有清理這裏,可卻沒人為她們滿身傷痕的嬌軀上『藥』,每天二十鞭少不了,她們已經很慘了,就算是有時會痛到麻痹,可痛還是痛啊,此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麵前這個他們在乎的女子了。

可是紅霞哪裏知道,秋楓是仁慈的,因為她不會折磨人,秋楓也會是殘忍的,因為她對傷害過他們的人是可以做到見死不救的。“殺了她們吧。”秋楓抿嘴轉身離去。

“千落凝,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紅霞嘶啞的咒罵著,雙眼染紅,恨,恨這個女人,怨,怨他們每一個人。

身後傳來咒罵聲,狠毒嗎?她們又有什麽資格來說她狠毒呢?當初她們的狠毒,比起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已經很仁慈了,沒有『插』上一手,雖然她相信脩一定能夠讓她們身上的傷疤全消,可以恢複以往的俏麗美豔的容貌,可憑什麽她就要去救曾經害過她的女人,她還沒有那麽偉大。

秋楓回到房間,躺在床榻上,想著今日所看到的種種,不由一歎,他們和她之間還不夠互相了解吧。

今夜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夏宇的陰狠是她從來都未見過的,他一直給她的感覺就是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卻不知他也有陰狠的一麵,不過這驚訝隻是暫時的,因為她知道,作為一個皇室中打滾的人,若是不學會保護自己,或許會死在宮中也說不定,而且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就更應當保護學會保護自己了,她隻是訝異自己對他的不了解,或許對她的男人們,她都未用心去了解過,那麽她是不是該花些時間和精力去了解他們?此刻還不晚吧。

門開了,夏宇從門外渡了進來,心虛,懼怕,惶恐這樣的情緒一一在他俊美的臉上浮現,薄唇微微抿起。

他走至床前,褪下衣物,在她身邊躺下,她睡了吧,也罷,明日再說吧。

“宇,處理好她們了嗎?”雙目緊閉的她,嬌豔欲滴的唇瓣中溢出一句不緊不慢的話。

“恩,我已經將她們兩人殺死了。”這樣死真的太便宜他們了,他們曾經說過要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他們也確實做到了,可隻為凝兒一句話,她們也就不用在活著再受罪了。

“睡吧。”鑽入他的懷裏,調整好一個最舒適的姿勢,便沉沉睡去。

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厭惡,仍然與往常一樣親昵,嘴角微微上揚,這便是他的凝兒,一絲暖意在心底不斷地暈開了,

風月樓今日熱鬧非凡,天還未黑,便來了許多的客人,為的隻是一睹名滿洛城的第一名『妓』幻姬的風采。

當日與月的交替,一曲琴音拉開了風月樓夜的序幕。

“愛到心破碎,也別去怪誰,隻因為相遇太美。就算流幹淚傷到底,心成灰也無所為。我破繭成蝶,願你雙飛,最怕你會一去不回……”其實她更想唱自己作詞作曲的歌,可是,她的歌現代氣息太濃厚,什麽天使啊,汽車的,這些現代詞語帶多了,或許沒有人能體會到那樣的意境吧,無法產生共鳴。

琴音繞梁三日,低柔的嗓音唱出點點心碎,透過那白『色』紗幔,那妖豔的紅卻更加奪目,隱約間,女子起身,從紗幔後步出,兩年前一般,以薄紗蒙眼,卻絲毫不損女子的美,朦朧之美,更顯飄渺,一身妖豔的紅『色』雪紡衣裙,長發在身後披散開來,及膝的長發,如絲綢一般柔順黑亮。

紅『色』是妖豔的,可穿在她身上卻又顯得尊貴無比。

向二樓雅座望去,嘴角揚起一個極美的弧度,“幻姬再次謝過各位大爺捧場。”微微福身。

舉手投足間,給人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姑娘,二樓的雅座,太子有請。”肥肥的楊媽媽在她耳邊悄悄的說。

“知道了。”她總算等到了。

走上二樓,款款而至,看著夏冉懷中的嬌豔花娘,她笑了,壓低著頭,誰也看不到她眼中閃過的火花。

好你個夏冉,不單單是忘記了承諾,還在這裏花天酒地,好,很好,非常好。

推開懷中的花娘,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靨,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就是幻姬?”確實是人間少有的極品,方才在看見她的一刹那,有種難言的熟悉感,他們以前見過嗎?

“確實是……幻姬見過太子殿下。”她微微福身,抬頭,不卑不亢的與之對望,眼底似有火苗在跳動著。

“幻姬,為何我總覺得認識你嘞?”毫無預警地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場上一陣抽氣聲。

她的身上隱隱散發著淡淡的馨香,他失神了,沉溺在那柔軟的嬌軀中,久久不願放手。

在夏冉失神之際,秋楓鳳眸半眯,從他懷裏跳開,“啪啪”兩聲,在他的臉頰左右兩邊各浮現一個大掌印“太子殿下,請自重,幻姬向來賣藝不賣身,即便是當今太子,幻姬也絕不會讓你碰我一根頭發。”那兩個掌印,秋楓怎麽看怎麽爽,當然她沒有用催動內力,他應該慶幸,否則就不是兩個掌印那麽簡單的事了。

“哦……是嗎?”一抹興味爬上嘴角,或許這次風月樓之行遠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趣。

秋楓雙拳緊攥,怒火在她的周身蔓延開來“當然。”他怎麽又和以前一樣,如此自大,隨便他,愛怎麽自大就怎麽自大,反正那個和她無關,隨便他愛怎麽著就怎麽著。

“可本太子想要你。”嘴角揚起一抹邪氣。

『色』狼,曾經他說過隻愛她一人,如今為何四處勾三搭四,好個夏冉,這就是愛嗎?

“你……”

“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皇兄,真巧啊。”才想出言斥責,卻被一人給打斷了,看向來人,既然叫夏冉為皇兄,他應該就是二皇子夏風吧。

夏風身著黑『色』錦衣,金『色』鑲邊略顯貴氣,黑『色』長發僅僅以藍『色』發帶束起,與夏冉有七分想象,唯一不像的大概就是氣質了吧,夏冉是霸道的王者之氣,而夏風眼底閃現一抹不易察覺的陰鷙,對他給人的感覺也能隱晦,他的眼神令人很不舒服。

“幻姬見過二皇子。”沒有諂媚,淡淡一笑,就將眾人『迷』失了神。

她真的沒想到夏風也會來湊熱鬧,這回,這計劃她究竟該不該進行下去?這位二皇子可是是個未知的變量因素,誰也不知道,他會是助力,還是阻力。

她的笑猶如淡淡的風般拂過心間,這樣的女子很特別,特別到他想將她留在身邊,或許等與冬溪成親後,他可以納她為側妃。

“幻姬姑娘多禮了,前兩年,聽聞這裏出了個絕美身姿的女子幻姬,可惜那時本殿下還在西秋國,等回了國,卻已經失之交臂,本殿下可惋惜著呢,這不,一聽說今晚有幻姬的表演,本殿終於能目睹你的風采了,還真是名不虛傳啊。”陰鷙的神情卻倏地揚起了一抹喻意未明的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顯得非常突出。

秋楓心裏就覺得『毛』『毛』的,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自然不能公然反駁什麽。“謝二皇子抬愛。”這一句讚美中蘊含了什麽她不知道,可是唯一知道的是夏風根本就沒安好心。

“嗬嗬……”

呃……真想告訴他不要笑,真讓人『毛』骨悚然。

“太子殿下……幻姬……”

她的身子在滑落,完全沒有征兆的,倒向夏冉的懷裏,不省人事,薄弱的脈息,鼻息也弱,夏冉一下子心急起來,她究竟怎麽了,為何好端端的就這樣昏倒了,為何對她有莫名的好感,想要親近她。甚至愛……她,他真的是瘋了,還有幾日就要娶冬溪了,可為何碰到她,他就的心就『亂』了。

抱起她,心急如焚的進了一間空房“來人啊,請大……。”還沒說完整,就讓她給捂住了,始終未說出口。

秋楓慶幸自己早一步捂住他的嘴,不然她說,他可就真的要去請大夫了。

“你在裝病?為何裝病?”星眸微眯,可以聽出怒氣在滋長。

“夏冉,別告訴我這樣,你就認不出來了。”拉開眼睛上的薄紗,顯『露』出她的樣貌。

“我認識嗎?”她好美,若是見過,他一定可以認出來的,可是在他的腦海中,從小到大的記憶都在,沒有過她的存在,可他卻又一直都覺得她是一個很熟悉的人。

秋楓聞言一怔,蒙薄紗的時候,他可以借口說蒙著眼,看不真切,可此刻呢?他這樣問是失憶或者是試探?

“你忘記了對我的承諾嗎?”她仍然不死心,繼續再問。

“可是我的記憶中確實沒你。”他的眼裏沒有閃爍,看來他是真的失憶了。

“……”

“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為何我總覺得你好熟悉。”他真的很想知道,可又怕知道,這種矛盾的心理正在折磨著他。

“問問你的心,若它不能告訴你我是誰,那麽就是說我在你的心裏是無關緊要的,既然是無關緊要,你又何必知道呢。”她和他從來就沒有好好相處過,他們總是互相的傷害,可一切都成了定局,他們之間剩下的就是一個還未有答案的題目,等待著唄被作答。

“我的心?”他頓了頓,茫然的搖搖頭“很抱歉,我的心什麽都沒有告訴我。”他從小至大的記憶都在,唯獨沒有她。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這樣也好,你就乖乖的當太子爺吧,一切的承諾就讓它隨風抹去呢,或許再過不久,當你憶起今日的種種,也會笑自己太傻。”淡淡一笑,她從**起身,走至房門,哪兒還有方才昏『迷』的柔弱樣,完全就像個高傲的女王,神聖而高貴的令人不敢接近,怕汙染了她的聖潔。

不是不在意,她承認,她在意,可是他已經全然的忘記他了,就這樣輕易地忘記了,她該去敲開他的記憶嗎?她又能給他些什麽?

她什麽都無法給他,隻能在心的一角給他留下一個位置,可這樣就能滿足他們了嗎?。

“我究竟承諾過什麽?”不知為何,他對這個承諾很在意,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子爺再過不久便要娶北冬國皇女為太子妃了,我和你將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秋楓打開門,踏出了房間,徒留下他低沉的聲音在身後喚著她回頭。

怎麽喚,她都沒有停下那腳步,反而越走越快,直至不見,他發現他竟然追不上她,怎麽說他的武功也不低,怎麽就追不上呢?

她的神情好似他們相識了很久,而且他對她有過承諾一樣,雖然他的記憶中沒有她這個人,可卻又覺得熟悉,他可以不在意她的,可不知為何,當她說他們不再有交集,他的心已揪。

問過風月樓的媽媽,幻姬身處何處,可貪財的老鴇子竟然也有威『逼』利誘所撬不開的嘴,遍尋不到芳蹤,這一夜之間好似消失了一般,她究竟是誰?

或許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她的身影,她的絕然,她的一切不停的盤旋在他的腦中,他的心上。

回來的路上總感覺到有人跟蹤,夏冉的人都被夏棋給拖住了,是絕對不可能脫身跟蹤她的,若是沒有猜錯,這些人應該是二皇子的人吧,想打聽她的底細,可若是那麽容易就被人打探到底細,那她就不是秋楓了,縱身一躍,她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繞了很大一個圈子,好不容易甩掉了身後跟蹤的尾巴,回到宇府,她現在想做的事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覺,踏入房間,嚇了一跳,小小的房間裏擠滿了人,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

三堂會審嗎?那麽小一個房間全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