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離國

準備了兩日,終於將賀禮準備好,和一切日常所需的一切打點好,而此次同行的夏宇,南洌,黑衣自然少不了,閻恨前次沒能保護好她,如今是她走哪裏,他便跟到哪兒,更加形影不離,生怕再發生上次那件事,看著她昏『迷』,他的心很痛,因此他絕對不會再給她受傷的機會。

呼延脩和桑月自然也是寸步不離的跟著,隻因他們曾經說過,再也不與她分離,夕羽神『色』一黯,就在他以為她會留下他時,她卻問他,願不願意隨她去南夏國,當然願意,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可他不懂為何她會讓他跟隨,可是他卻不想知道,就怕是夢一場。

柏迦則找了個借口說是南夏國繁榮,他要與他們同行……去賺錢,反正他就想要多一些與她想出的時間才行。

沐路見人人都去了,就更不願獨自留下了,慶幸的是,她確實也未把他留下,若是讓他獨自麵對這座空『蕩』『蕩』的皇宮,他可不願意,雖然曾經的他是可以什麽都不在乎,可如今卻無法做到了,心已動,收不回了。

最後的結果是都去,不過此時夕羽卻有些擔心了“我們都隨您去了,可是皇宮就空了,若是有人心懷不軌怎麽辦?”

“你放心吧,凝兒一定有所安排了。”依照對她的了解,她一定是有所準備菜有這決定的。

眉梢一挑,淡淡一笑,微微頷首“你放心吧,我已經飛鴿傳信讓紫衣和紅衣帶著冰晶宮的人駐守皇宮了,放心吧,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說實話皇宮中的侍衛都讓她產生不了信賴感,她無法將自己和她的男人們的安全交給不信任的人手上,因此她找了幾人替換她們,而冰晶宮的人從來都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因此她也很信任,可以將皇宮交給他們守著,她放心的很。

“預計紫衣明日一早就會到達,等他們一到我們就啟程,算一算大約五日吧,我們就能到達南夏國境內。”也幸好大哥大婚之日是在一月之後,還有挽回的餘地。

“凝兒,我們是否該把娃娃接回來,順便去南府看一看?”這半年來,他很忙,忙的沒有時間去沉浸在對這個才出生不久,爹娘就不在身邊的小娃兒的思念中,對娃娃有著愧疚,她的出生真的不是時候,他們忙著掃除身邊的危險,即使對娃娃再思念,仍然不能將娃娃帶入危險當中,隻能隱忍著,盡快的鏟除身邊的危險,才能將娃娃帶在身邊,而不是整日擔心著,誰回來偷走她,然後利用她來威脅他們。

所以,她滿周歲時,他們沒有在她身邊,也就錯過了抓周之禮。

一聽到南洌說回南府,她還有些心有餘悸,那是她絕然的轉身離開,就從來就未想過要再次踏入,現在亦是如此,可是看到南洌透著期待的眼神,她便不由自主的點頭答應了。“也好,很久未見娃娃了,不知這小家夥是否已經不認識我們了,是該把她接回來了。”想起對娃娃的虧欠,秋楓不由神『色』一黯,歎息一聲。

她這個做娘親的真的很不稱職,國事繁忙,又心係這些男人,因此對娃娃,她是疏忽了。

南洌執起她的手,十指交握,雖然粗糙了些,不似月那樣柔軟,卻有給人以無限的心安,他輕輕搖頭道“怎麽會忘呢,忘記別人,也不會忘記你和我的,你是她娘親,我是她爹爹,血濃於水。”他能理解她的辛勞,作為一個女皇,她做的很好,雖然不懂政事,他卻知道,西秋國的繁榮,她功不可沒,卻也已經用盡了心力,實在是無再多的心力去作為娘親。

“有時,我真的寧願身為百姓家,能帶你們遊山玩水,能兒女成群,能逍遙自在。”帝王之位,人人稱羨,可誰又能知曉,這帝王之位後,隱藏著多少辛酸,若是能選擇,她寧願和所愛的冷在『迷』霧森林中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可是她的江山,她的百姓,讓她無法瀟灑的轉身離開,無法做到那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灑脫。

向往自由,卻得不到那片自由的天空,這就是作為帝王所失去的吧,也是作為帝王的悲哀。

冰晶宮果然是訓練有素,翌日天還為全亮,紫衣和紅衣便已經到了宮裏,懷裏摟著黑衣,仍然在睡夢之中的秋楓,聽聞他們到了,睡意全消,迅速地從床榻上蹦起,把黑衣喚醒了,梳洗後,便一個個將男人們喚起身了,迅速的踏上了南夏國之旅。

接回了娃娃,男人們輪流手裏抱著,這小家夥咿咿呀呀的笑個不停,可一到秋楓手裏,便大聲哭了起來,可隻要男人們一接受,又哭個不停,最後秋楓得出個結論:異『性』相吸,同『性』相斥,果然說的沒有錯。

這小妮子,重男輕女,長大了一定是個小『色』鬼,沐路看著懷裏笑的尤其燦爛的娃娃,俊美的臉龐泛起了一絲惆悵,秋楓知道,他又在那,還未完全成形的小娃兒了,執起他的手,纖細的手穿過他的雙臂緊緊的抱著他,在他的胸前輕聲細語“以後還會有的……”其實她真的不讚同,讓他們生產,實在是有些危險,所以,她一直都不讓他們喝那什麽孕子湯,美其名是讓他們想把身子養好,養壯實了,再來生個健健康康的小娃兒。

這時候她也很惆悵,如果她不是西秋國的女子該有多好,這樣她便能親自孕育自己的寶寶,體味一下做母親的過程了,就算是孕吐的難受,就算是生產地痛苦,她都心甘情願地想要嚐一次這樣的難受,這樣的痛。

或許,這便是天意吧,就算是千年以前,也是桑月為她產下一女,輪回轉世,她仍然是未嚐過親自孕育子女的那種經曆。

坐在馬車裏,而駕車的自然就是閻恨和夕羽,她的左邊是桑月,右邊是呼延脩,對麵坐著南洌,夏宇,黑衣,沐路,還有始終臭著臉的柏迦,沐路一抱上娃娃便放不下了,而娃娃在沐路的懷裏,就算是路上的顛簸,她也依舊睡的香甜。

桑月和呼延脩高興了,可坐在他們對麵的男人們可就心裏卻泛酸了,尤其是柏迦臉『色』更是臭的可以,可沒辦法,誰讓他們是她的夫呢,而他卻什麽都不是。

秋楓自然是看出來了,心裏直打顫,她什麽時候又招惹了個柏迦?

到了晚上,秋楓讓黑衣和南洌坐到她身側,就這樣日夜兼程的趕路,終於進入了離城。

一入南夏國,天氣就不似西秋國那般秋風涼爽了,火辣辣的太陽照『射』在馬車上,頓時,馬車裏變得悶熱異常,讓人怪不好受的,雖然南洌和夏宇是南夏國的人,可住慣了春風怡人的東春國,秋楓涼爽的西秋國,再回到這炎炎烈日的南夏國,他們也不太適應。

無奈一歎,秋楓從紫凰環裏拿出冰玉簫,一瞬間,簫身上顯現的火龍變透明了,整個馬車裏涼爽的猶如置身空調房一般,真是舒服。

秋楓不禁讚歎,父後留給她的冰玉簫,真是好東西。

眾人對她身上之物都有好奇,當然柏迦就更好奇了,兩眼盈滿的都是錢。可當借的一觀後才發現,這冰玉簫卻散發出難以碰觸的寒意。

夕羽體弱,又常年生活在西秋國中,當然抵不過那炎炎烈日的照『射』,結果暈倒了。

秋楓也不忍心讓他趕馬車了,於是便讓他與他們一起擠馬車,好在這馬車夠大。

再次踏入南府,秋楓的待遇與前次相比是天壤之別,南燁對她雖然還是大吼大叫,可抱著香香軟軟的娃娃之時,口吻也好了許多。

看到她身邊圍繞的男子,倒也沒有太過驚奇,隻是比一年前又多了幾個,而且還都一個比一個俊美,看得南琴和馮娟口水直流,秋楓倒也沒有什麽不高興,反而是南燁和段逸在一旁不滿的怒吼著。

“小聲點兒,小心嚇壞了娃娃。”馮娟輕斥道。

娃娃倒也沒被嚇哭,卻也沒給南燁好臉『色』看,誰讓他不是……帥哥呢。

南燁頓感手上一陣濕漉,一看,嘴角抽搐了,這小家夥在他的手上……畫了地圖。

秋楓心裏樂開了花,好娃娃,才一星半點兒大,就懂了為娘親報仇了。

沒想到南燁這個大老粗抱著娃娃,那種被『尿』濕了衣衫的低吼,和抱著娃娃之時小心翼翼的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真讓她想笑。

而南琴這小孩脾『性』又上來了,嘟著嘴,不悅的低斥“怎麽,你當初還在外麵拈花惹草,我隻不過是多看幾位姐夫幾眼,你就對我凶起來了,你還有理了是不?”雙手叉腰,就跟個茶壺似的,一副悍妻裝。

“我不就改了嗎,你能說如今的我不是個相公?”他一臉的悔恨,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如今琴兒隔三差五的就把過去的他那些破事拉出來說。

秋楓低斥“小丫頭,你小聲點。”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還是老樣子。

南琴這才收斂了些“凝姐姐,好不容易來一次,就多玩幾天好了。”聽他們說午後就走,南琴心有不舍,自二哥大婚之日就未再見過他們了,好想好想再多處些時日,舍不得他們那麽快就離去。

“傻琴兒,我有些事必須要去辦,局時再邀請你們去西秋國來玩,嗬嗬。”淺淺一笑,對這個自始至終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南琴,她也當做是妹妹般的疼著。

而南家兄妹向來都是與夏棋,夏宇交好,與夏冉沒什麽交集,自然這事兒沒有告知她們的必要了

“西秋國?我真能去玩兒?”據說,哪裏是女子的天堂,哇,她真的好想去看一看哦。

“是啊。”南琴是個很單純的女孩,所以,隻需一眼就能看穿她那小腦袋裏想了什麽,不嬌柔,不造作,沒有陰謀詭計,直率坦誠,這些便是她的優點。

“好耶,我還沒去過西秋國呢。”南琴興奮地嘰嘰喳喳起來。

輕笑出聲,輕搖著頭“琴兒,都已經當娘的人了,怎麽還如此小孩心『性』,逸可真辛苦啊。”

南琴轉過頭茫然的看著段逸問道“你辛苦嗎?”

“不辛苦,你是我甜蜜的負擔。”段逸深情的說出肉麻的甜言蜜語,瞬間疙瘩掉滿地了,不禁讓秋楓感歎,果然是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說起這甜言蜜語起來比夏宇還肉麻。

半晌,南燁才想起夏宇的身份“你們此去是參加大皇子的大婚吧?”此事舉國上下已經眾所周知了,他們自然也知道。

“是啊,大哥成親,我這個三皇子怎麽也得送上賀禮吧。”夏宇笑著敷衍道。

南燁和段逸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們並不知道夏冉與秋楓有那層關係,也僅僅是猜測,夏宇是去參加大皇子大婚的。

而秋楓並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給南府上下,有些事,現在並不是時候,將來總會有機會讓他們知道的。

告別了南府上下,在她要坐進馬車裏,啟程之時,一女子跪在了他們的馬車前。

“姑娘請讓開。”夕羽微微蹙眉,看這位姑娘一身的穿戴,不似窮苦人家,應該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吧,為何要擋住他們的去路。

一時間,街道的人都團團圍了過來,看熱鬧嘛,人的劣根『性』。

女子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盈滿淚水,仿佛隨時就會流下來一般,惹人憐愛,隻是當看清來人的一刹那,南洌的臉唰一下鐵青。

“二表哥。”女子高聲喚著,那顫抖的聲音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曾經他被她楚楚可憐的外表欺騙著,誰又能想到看似清純可人的女子,會下毒害自己而誣陷他人,他們都是被她清純的外表所蒙騙著,為此,他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凝兒也為此被病痛折磨了三年多“鄭雪,你怎麽還有臉出現在這裏,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南洌紅了雙眸,眼底極度的恨意,令人不自覺的在想,這樣的女子應該是惹人憐,惹人愛的,究竟這名女子做了何事,讓南洌如此恨她。

“二表哥,你當真不原諒雪兒了?”淚順著眼眶滴滴滑落,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看她那麽可憐,你就原諒她吧。”圍觀的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那麽一句,之後便有幾人附和著“是啊……是啊……”

“鄭雪,我低估了你的心機,到現在還在裝可憐,我再也不會上當了,我告訴你,不殺你,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你千萬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真的很可能把力撕成碎片。”南洌火漾的眸子好似就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她燒成灰燼,

馬車裏,呼延脩不禁好奇,問道“凝兒,洌是怎麽了?那麽大的火。”

黑衣眼底劃過一絲殺意,而夏宇神『色』陰鷙,憤恨的想要衝出去,殺了鄭雪泄憤。

倏然一旁閉目養神的秋風,幽幽的說道“你們誰都不要『插』手。”

一句話,把憤怒的黑衣和夏宇給擺平了,這或許也隻有秋楓才能做的到吧。

“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啊,從小時候開始就愛著你了,為何你就不能看看我對你的癡心呢。”鄭雪苦苦哀求著,訴說著她的癡情,圍觀的人皆羨慕著南洌的好運,有個那麽可人的女子對他癡情,真是的,若換了他們,直接娶了再說,哪兒舍得讓如此美人在此苦苦相求啊。

嘴角噙著譏諷的笑,“癡心就可以害人了嗎?對我有情,我就要對你付出同等的回應嗎?我告訴你,沒有人能取代凝兒在我心中的地位,沒有人。”

鄭雪委屈的說道“二表哥,雪兒願嫁你為妾,凝姐姐為大,我為小,雪兒什麽都不求,隻求留在你身邊,雪兒知道二表哥怕凝姐姐不同意,雪兒會求她,求到她答應為止。”

低而柔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你又何必拿我說事呢!”秋楓從馬車裏緩緩而出,眾人嘩然。

長至膝蓋的青絲,在陽光的照『射』下異常黑亮,白皙如玉般通透的肌膚在耀目的烈日照『射』下微微泛紅,狹長的鳳眸中透著絲絲寒意,她絕美的容顏,淡雅的身姿微微透著尊貴的氣質,『迷』了眾人的神。

眾人心中感歎道,好美的女子,怪不得南洌會要她而不要這名為鄭雪的女子。

“凝姐姐,求求你了,雪兒真的什麽都不求。”鄭雪苦苦哀求著。

“我答應你。”她冷聲說道

“凝兒,你敢……”他的心痛了。

她淺淺一笑“雖然我很想怎麽說,可是很抱歉,不行,我的男人無論身體上,心靈上都應該是我一個人的。”

“你怎麽可以那麽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