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這份饋贈,真的拿的有些燙手了呀!”青梅觀中,莫河看著手中的《元符書》,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

現在已經是他從冥土回來大概三個月之後了,手中的這部《元符書》,他也研究了大概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的時間中,莫河總共用到了十多枚空白的玉簡,書寫下的各種內容和感悟,讓無憂等人,每天也抱著這些玉簡不撒手,一個個都在細細的品讀。

然而經過這三個月的時間,這部《元符書》之中所記載的內容,莫河依舊沒有完全的看完,因為越到後麵的內容就越深奧,想要參透,哪怕以莫河現在的修為,也需要花不少的時間。

後麵的內容,短時間內估計是無法掌握了,所以莫河學習的進度也就慢了下來,沒有之前那麽癡迷了。

莫河現在其實是有些頭疼的,這三個多月時間,他所獲得的好處是毋庸置疑的,《元符書》的價值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大,裏麵記載的內容之豐富,完全堪稱是符道寶典,可得到這份饋贈,他最終要怎麽回報夏啟?

想到了這裏,莫河輕輕的搖了搖頭,暫時將這件事情壓下,不管日後怎麽回報,那都應該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多想無益。

東西自己都已經收下了,就先盡可能把好處消化一下,等到日後能力大了,自然有還得起這份人情的時候。

心中這樣想著,莫河鄭重的將《元符書》收了起來,然後又拿出了一份空白的玉簡,開始在其中刻錄起來,一邊刻錄內容,莫河時不時的還會停下思索一下。

這三個月時間,莫河掌握的符文數量,比起之前自然是增加了不少,對於符文的理解,也有了一個質的提升。

隨著掌握的符文數量,以及對符文本身理解的提升,莫河在陣法和煉器之道上的造詣,也有了顯著的提升。

原本將木元靈妙寶珠祭煉到仙寶層次之後,不知道該如何往下繼續提升的莫河,經過這三個月之後,他已經明白了接下祭煉的方向,對於複雜的仙禁,也有了更加清晰的領悟。

之前在冥土的時候,夏啟就指點過莫河,如何向陣法之中按照自己的意願,添加或者減少一些東西,莫河當時第一次嚐試就成功了,如今,他則是更加明白其中道理,對於到底該怎麽做,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在符文之道上的進步,帶動了陣法和煉器之道的進步,就可以解釋做觸類旁通,也可以更加說明,符文是修行各種手段的基礎。

修煉本身便是求道之途,修煉者通過領悟天地之道,總結天地萬物運轉的規律,領悟出了各種符文,又通過這些符文,衍生出了各種修煉的手段,最簡單的應用就是符籙。

除去符籙之外,陣法、煉器、煉丹等等的手段,也需要用到這些符文,完全能夠說明,符文是修行各種手段的基礎。

莫河在新的空白玉簡中,開始記錄一些內容的時候,望月山上的無憂等人,也陸陸續續的根據自己這段時間的收獲,開始祭煉法器,或者提升自己其他能力。

在無憂的院落中,他的麵前正漂浮著憫天江河珠,無數的符文自他手之中不斷的浮現,融入到漂浮在他麵前的憫天江河珠之中。

無憂在祭煉法器上糟糕的天賦,讓他現在唯一會花時間祭煉的法器,就是他的本命法器憫天江河珠了,隻需向其中源源不斷的打入各種符文,內部的禁製便可以自行演化。

這段時間通過學習莫河所出刻錄的那些玉簡,無憂掌握了更多的符文,同時對於符文的領悟也變得更加深刻。

現在在祭煉法器的過程中,無憂開始有意識選擇一些自己所需要的符文,將其打入憫天江河珠中,從而影響到內部演化的禁製。

這種取巧的祭煉方式,讓無憂找到了一絲祭煉法器的樂趣,也終於有了一種自己是主導的感覺。

要知道,無憂自己的竹杖,到現在為止,也隻是一件靈器而已,依舊沒有達到法寶的程度。

無憂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繼續祭煉下去的話,會將自己第一件親手紀念的法器給煉廢,所以還是放著就好,反正以他如今的修為,也不缺少這一件法器,隨著憫天江河珠越來越強,僅這一件法器,已經足夠他使用了。

任雲騰的院落,他的麵前也放著一件法寶,同樣也正在祭煉著,在這個過程中,任雲騰臉上帶著濃濃的喜色,看著這件法寶之中的寶禁,真的在自己的祭煉之中在逐漸的完善,讓他深刻的感覺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進步。

在外遊曆多年,身上的收獲不少,任雲騰並不缺少法寶用,他真正在意的,其實是自己的進步。

任雲騰很清楚自己資質一般,所以他更加珍惜自己每一分的進步,隻要時刻進步著,哪怕速度比起別人慢一些,最終亦能走的很遠,大道無窮,先行者故然先人一步,然而,後來者也未必不能迎頭趕上。

修煉之路,資質固然重要,但是心性也同樣的重要,最終能夠破凡成仙的,無疑不是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機緣之輩,這三樣之中起碼占一樣。

任雲騰知道自己不缺少機緣,這指的不光是他在外遊曆的收獲,還有他拜入青梅觀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份機緣,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缺少毅力。

而說到毅力,相比起任雲騰,蕭涼其實也同樣能夠配得上這兩個字。

作為散修出身的他,資質和基礎都不太好,機緣倒是碰到過一些,但是那些機緣也沒辦法讓他一步登天。

蕭涼覺得,自己此生遇到的最大機緣,就是和任雲騰相識,然後在後續的一係列事情之中,成功的拜入了青梅觀,成為了青梅觀的弟子。

在成為青梅觀弟子之後,蕭涼對宗門的歸屬感,應該是青梅觀所有弟子之中最強烈的一個,他非常的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自從成為了青梅觀的弟子之後,也很少會外出,平日裏除了自身的修煉之外,就是為宗門勤勤懇懇的辦事。

那些宗門繁瑣的小事,蕭涼將其處理的井井有條,為青梅觀帶來了不少的進項。

青梅觀招收的三名道童,大多數時候也都是他在教導,其他人包括莫河在內,也就是有時候指點一下,這三名道童能夠成材,蕭涼在其中占有最大的功勞。

任雲騰是具有毅力的,而像蕭涼這種,在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感之後,能夠勤勤懇懇的奉獻,踏踏實實的修煉,徹底的沉下心思的人,又何嚐不是一種有毅力的表現。

莫河門下的三名弟子之中,他隻是一個記名弟子,在三人之中也顯得最普通,但憑借著他這種踏實的性格,在不知不覺之間,蕭涼也已經成長了許多。

蕭涼自己的院落之中,他的麵前漂浮著他所祭煉的竹杖,也同樣在祭煉法器。

隨著他的動作,一枚枚的符文不斷的融入他麵前的竹杖之中,讓竹杖的表麵光華流轉,一張竹杖的外形,瑩瑩猶如一塊美玉雕琢而成。

沒過多久,蕭涼手中的動作停止,臉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抓住了麵前的竹杖,感應者其中剛剛形成的一道寶禁,心中也升起了一絲驕傲。

“第七道寶禁,上品法寶,不枉我這些年來,一直專心祭煉我的竹杖!”

青梅觀目前的兩件傳承法器的祭煉之法,木元靈妙寶珠和墨玉竹杖,蕭涼雖然兩件法器都祭煉了,可這些年以來,木元靈妙寶珠現在還處在法器的程度,他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竹杖的祭煉中。

一直以來的努力,加上這段時間從莫河刻錄的那些玉簡中學到的東西,蕭涼終於將自己的竹杖,祭煉到了上品法寶的層次。

這個成果看似一般,但是不要忘了蕭涼現在的境界,他並非是純陽境界的修士,目前他的修為,隻不過是陰神境界而已。

看著手中剛剛達到上品法寶層次的竹杖,蕭涼越看越喜愛,曾幾何時,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親手祭煉出一件上品法寶。

自己祭煉的法寶,在戰鬥時所能發揮出的威力,當然比起機緣巧合所獲得的同等法寶威力要強,絕對算得上是他如今境界的護道利器。

蕭涼現在高興的,不光是自己的竹杖提升到了上品法寶的層次,使得自己的實力更強了,他心中高興的,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自己終於在一件事情上,做的比較出眾了。

從加入青梅觀至今,蕭涼很喜歡自己如今的宗門,還有所有的同門,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在師傅莫河的心裏,青梅觀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宗門。

蕭涼為自己能夠進入這樣的一個宗門感到慶幸,同時也有些為自己的平凡,稍稍感到有些慚愧。

作為莫河僅有的三名弟子,哪怕自己隻是記名弟子,相比起無憂和任雲騰,各方麵差距都有些大。

蕭涼不求自己能夠超過兩人,但他也希望,在青梅觀中,除了做那些瑣事之外,自己在修煉上,也有一件能夠做得好,讓別人刮目相看的事,畢竟人活著,總要驕傲點什麽,如今,他終於做到了這樣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