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一家回到子安縣,並且將孩子帶了回來,兩人在望月山沒有待太久,就和莫河一起回到了下河溝村。

當莫河等人回到家中之後,莫大山夫婦看到莫青妻子懷中的小家夥的時候,兩人激動的都有些熱淚盈眶了。

之前他們見過了莫柳的孩子,心中也非常的喜愛,但那個孩子畢竟姓石,而不是姓莫,那份親情不會減少,但總歸隔著遠一些,而現在的莫陵,才是莫家真正傳遞香火的人。

莫大山夫婦將小家夥抱在懷中,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猶如在嗬護易碎的珍寶,眼中透露出的那種慈愛之色,讓莫河一瞬間莫名覺得兩人蒼老了不少。

實際上,莫大山夫婦的年齡的確已經不小了,莫柳和莫青兩人,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了,兩人修行百家之術,雖然沒有辦法長生,但壽命也能延長一些,所以三十多歲對他們來說,其實還比較年輕。

而莫大山夫婦今年已經五十多歲,快要接近六十歲了,兩人從外表上來看,並沒有顯出太多的老態,和莫河等子女記憶之中的容貌差別不大,顯得也比較精神。

之所以莫大山夫婦並沒有顯出老態,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因為莫河,莫河雖然沒有給父母服用過什麽靈丹妙藥,但是他回家的時候,偶爾也會給父母體內注入一絲生機之力,還對著莫大山夫婦施展過水潤靈光。

加上子安縣如今每月一次沐浴星辰之力,莫大山夫婦平日裏也修煉莫河傳下的養氣之法,兩人心態平和,雖然雜念頗多,但是在莫河的指點下,也都算是蘊氣境界,雖然這個境界完全沒有什麽神異的能力,但好歹也能讓他們的身體更加健康。

莫河在將莫青一家送回下河溝村之後,很快便獨自返回了望月山,在回去的路上,莫河走在寬闊的道路上,突然想起了數年之前,自己腳下的這條道路,還是一條難走的泥濘小路,道路兩旁也都是一片荒涼,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唏噓之感。

“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四十多載了,時間過得還真快啊!”

莫河現在真的發現,隨著自己的修為越來越高,對於時間也沒有以前那麽敏感了,一天一月一年,時間的長度依舊和以前一樣,這是生命的長度變長了,所經過的每一天,在自己已經度過的生命長度中,占的比例越來越少,所以感覺一切似乎變得越來越快了。

不過莫河也知道,對於一個修煉者來說,自己其實非常的年輕,甚至年輕得有些過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有了如今這樣的成就,這樣的修行速度古時少有,未來也不會多。

懷著有些唏噓的心情,莫河回到了望月山,一走進去青梅觀,就看到任雲騰正攬著蕭涼的肩膀,滿臉得瑟的對他說話。

“來,師弟,再叫一聲師兄聽聽!”任雲騰的聲音傳入到莫河的耳中,莫河便立刻知道這家夥在打趣蕭涼。

兩人原本就是朋友,蕭涼的年紀要比任雲騰大出很多,甚至他可能比莫河還要大,看到原本年紀比自己還大的好友,突然成了自己的師弟,任雲騰自然免不了要打趣幾句。

蕭涼此刻在心中翻著白眼,作為任雲鵬的朋友之一,他當然也知道任雲騰是什麽樣的性格,給他一根杆子,就能順著往上爬的家夥,自己成了他的師弟,早就料到任雲騰回來,一定會被其拉住打趣一番。

蕭涼正準備說話,扭頭便看到了走進來的莫河,立刻對著莫河躬身行了一禮。

“師傅!”

任雲騰見狀,也立刻轉過身,對著莫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師傅,弟子可想死您老人家了,當初弟子出門的時候,說了此去一定要突破陰神境界然後再回來,這些年出門在外,弟子為了這個目標,那是沒日沒夜的修煉,終於,短短幾年的時間,弟子就成功邁入了陰神境界,終於能夠回到宗門,重新見到師傅您老人家了!”

任雲騰一邊說話,一邊向著莫河靠近,臉上的笑容之中,明顯多出了一些討好之色。

莫河笑著望著任雲騰,緩緩的開口說道:“身上氣息沉穩,突破陰神境界估計有一段時間了吧,還有,這些年跑的地方夠多的,為師去過的地方都沒有你多!”

任雲騰的修為突破,最起碼有幾個月了,身上的氣息已經穩定下來,根基也比較紮實,修為上並沒有什麽問題,莫河對此也感到欣慰。

“弟子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幾年弟子的修煉可是很用心的!”任雲騰臉上的笑容不變,繼續對著莫河說道。

莫河點了點頭,緩步走到兩棵青梅樹下,然後坐在那張躺椅上,一邊輕輕地搖晃著,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挺好的,既然回來了,就繼續修煉,要是不想待在山上,就出去繼續遊曆吧,你下次可以等到突破純陽境界的時候才回來!”

聞言,任雲騰再次湊到莫河的身邊,原本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卻收斂了,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師傅,我這次回來,準備短時間就不出去了,跟著您老人家好好修煉,師兄都已經突破純陽境界了,我也得好好加油,不給您老人家丟臉。”

莫河轉頭瞄了他一眼,緩緩搖晃著躺椅,然後開口道:“行了,這剛跑回來,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是不是讓為師出麵替你去一趟太陰仙宮?”

任雲騰聽到莫河說出這句話之後,站在原地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原本嚴肅的神色,這時變得有些悲傷了起來,站在那裏半天沒有開口。

莫河看著任雲騰的表情,給人的感覺的確很悲傷,但在莫河的感知之中,卻能感覺到有些不對。

任雲騰沉默了半晌,見莫河隻是看著他,完全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他便自己開口道:“師傅,弟子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你老人家要給我做主啊!”

此言一出,莫河確定了,任雲騰這個家夥又在耍寶,隻是莫河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就順著他的意思問道。

“哦,你說說看,你怎麽受到侮辱了?”

聽到莫河接茬,任雲騰立刻開口道:“弟子原本和周道友一起遊曆,去了不少的地方,也獲得了一些機緣,相處的還不錯。”

“可前些日子,我突破陰神境界不久,周道友師門召喚,她就和我分手回去了,臨走之前,她狠狠的侮辱了我的尊嚴。”

任雲騰說到這裏,莫河完全確定這家夥在胡扯,和周紫衣打交道的次數很少,但莫河卻知道,對方性格有些清冷,卻絕對不會做出平白無故的無理舉動。

“詳細說說看,她到底是怎麽侮辱你尊嚴的?”

“她,她給了我法寶和玉錢!”任雲騰在聽到莫河這句話後,終於把他要說的話說出來了。

“她給了我法寶和玉錢,這不就是在侮辱我的尊嚴嗎,我是那種缺少法寶的人嗎,我是那種缺少玉錢的人嗎?”

任雲騰一邊說著,一邊表現得相當委屈,但他的表演,在莫河和一旁的蕭涼看來,不但顯得拙劣,而且有些可惡。

特別是蕭涼,他原本站在一邊還在很認真的聽著,以為任雲騰真的受到什麽侮辱了,結果聽到他的答案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一下,緊接著,簡直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別人給你法寶和玉錢就是侮辱你了,那怎麽沒有人來侮辱我!”蕭涼心中瘋狂的呐喊著。

“師傅你看,就是這把殘月飛劍,八道寶禁,這又怎麽樣,還有這架風行車,六道寶禁,還有這個儲物袋中的這些玉錢,實在是太侮辱人了!”任雲騰莫河的麵前說著,還拿出了一把彎月形的法寶,還有一個古樸車架型的法寶。

“哦,所以,她的侮辱你就欣然接受了,然後回來跟我說這件事,想幹什麽?”莫河聽完任雲騰的話,強忍著抽他一巴掌的衝動,麵無表情地說道。

莫河話音一落,任雲騰立刻開口道:“師傅,弟子是青梅觀的弟子,這些法寶是她在侮辱我,同時也是在侮辱我青梅觀啊,覺得我青梅觀沒有厲害的法寶。”

“弟子已經聽無憂師兄說了,他之所以能夠這麽快突破純陽境界,就是修煉的師傅你傳授給他的秘術,不但修為突破了,還孕育出了一件厲害的本命法器。”

“您老人家之前就說過,您的那門秘術隻有陰神境界才能修煉,現在弟子也突破陰神境界了,您老人家看看,是不是也傳授一下我!”

任雲騰繞了一大圈,終於把他的目的說了出來,原來就是想學先天融器秘術,更準確的來說,可能就是想皮一下。

莫河嘴角微微**著,心裏現在想著的是任雲騰外出遊曆的這幾年,不但修為突破了,作死的能力也大漲,一回來不在自己麵前皮一下,就好像心裏不舒服一樣。

當下,莫河看著任雲騰,眼睛微微眯起,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非常認真的對他說道:“先別著急,為師不會厚此薄彼的,先天融器秘術,等你修為再高一點,為師就將其傳授給你,到時候就算你不想修煉,為師也一定會幫你一把,讓你下次見到周紫衣的時候,一定會很有尊嚴!”

看著莫河笑眯眯的表情,任雲騰不禁脖子縮了縮,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自己回來情不自禁的皮了一下,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