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著體內又提升了不少的修為,莫河現在心中自然是喜悅的,剛剛一瞬間,莫河借助著心中的感觸,抓住了那一閃而逝的靈機,領悟到了生死枯榮大道,讓他對道的領悟又提升了一大截。

當然,這並不能說是頓悟,更大程度上是莫河的厚積薄發,源自他自身的積累。

莫河在水、木之道上的領悟,讓他領悟了生之道,而領悟了生之道,遲早能夠觸及到死之道,從而領悟生死枯榮之道。

這段時間,莫河一直在鑽研蘇白送給他的《木道真解》,其中所闡述的木之道,讓莫河頗有收獲,特別是關於草木枯榮的部分,隱約之間,也有觸及到生死枯榮的大道的意思。

有了這些先決的條件,莫河才會在剛才,真正領悟到生死枯榮大道,體會到那種生死交替,循環不息的天地至理。

生命的珍貴和美好,是每一個生靈都心向往之的東西,但是這種美好,正因為有了死亡的襯托,才會顯得更加珍貴。

生命的盡頭終將看見死亡,而死亡也許又是另外一段生命的開始,以此循環往複,這天地萬物,才會變得多種多樣,才會如此的精彩。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無憂和餘嶽都發現了莫河身上的變化,感覺氣息越發的飄渺,明明和往日做著一模一樣的事情,但給人的感覺卻不似凡塵,但若是仔細去分辨,又看不出什麽問題。

如果硬要說莫河的舉止有什麽怪異的地方,那就是莫河這幾天看著兩顆青梅樹茂密的樹葉,有時候會微微皺眉。

可過了大概一個月,無憂又感覺莫河身上那種越發飄渺的氣息變淡了,恢複了往日的感覺。

“師傅該不會已經到了渡純陽三災的時候了吧?”無憂心中這樣猜測著,但最終卻沒有問莫河。

莫河現在修為雖然增長了不少,但是距離渡純陽三災,還真的沒到時候,隻是在領悟到生死枯榮大道之後,莫河看到以往熟悉的事物,會覺得很不一樣,比起以往更加的鮮活。

躺在兩棵青梅樹下的躺椅上,莫河手中拿著百家學堂剛剛送來的消息,仔細看著上麵的內容。

皇朝神都似乎又出了些事,和老將葉年有關,具體的事情消息上並沒有說清楚,這個消息隻是隨意的提了提,因為最終也沒發生什麽大事,皇朝那邊似乎也不希望聲張。

另外就是玉河府府尊上表皇朝的奏請,皇朝那邊已經同意了,在新任的府尊到達之後,如今這位府尊就可以回去享兩年清福了。

海州那邊,最近收複失地進展緩慢,皇朝有意繼續往海州增兵。

第二皇朝的殘餘勢力已經被掃**幹淨了,皇朝沒有了這個內憂,經過這幾年的時間,皇朝實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夏賢似乎準備把主要力量投放到海州,盡快收回失土,同時也可以讓皇朝新一批的將領在那裏曆練成長。

將百家學堂送來的消息看完,莫河隨手將其收起,他主要關注的還是皇朝神都那邊。

青梅道長前往皇朝神都,為的就是葉年的靈魂,現在看來還是出了一些事,不過具體情況如何,百家學堂的消息並不清楚,皇朝也不想聲張,所以莫河現在還真猜不到。

“但願師傅平安無事,也希望這位葉老將軍,不要成為這次鬥爭的犧牲品!”莫河望著頭頂的天空,同時在心中想到。

作為第三皇朝的開國元勳,葉年這一生在人族的邊關前線廝殺過,但主要的功績,還是跟著夏啟推翻了第二皇朝。

作為顛覆了第二皇朝統治的罪魁禍首之一,同時又涉及到一場神道之爭,莫河完全可以猜到,葉年封神,恐怕不會太平。

好在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場神道之爭迄今為止,也隻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尚處於小打小鬧的階段,青梅道長參與其中,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危險。

而百年之內,青梅道長神位將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千年之內,有可能能夠問鼎四品神位,這是當初夏賢給的承諾,到時候應該就足以自保了。

各人有各人的道,路終究要自己走,莫河雖然關心青梅道長,但他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都給青梅道長安排妥當,青梅道長也不希望莫河太多的介入。

莫河心中這樣想著,突然目光望向了山外,他感覺到有一個人正站在望月山前,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老熟人。

“末將田豐,前來拜見莫道長!”

站在山外的田豐心中有些忐忑的對著望月山喊了一聲,然後就見到眼前望月山周圍的雲霧一陣翻湧,結成了一道雲梯,一直蔓延到了自己的腳下。

“故友前來,還請上山一見!”莫河聲音傳入了田豐的耳中,讓田豐心中不由已定。

他今天奉命前來找莫河,心中其實多少是有些忐忑的,盡管之前去血烈關的經曆,讓他和莫河有了些交情,可自從回到玉河府之後,雙方就很少聯係了,如今莫河今非昔比,以往的那份交情,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用。

若是莫河不念那份舊情,那田豐哪怕是並無所求,也會感覺到非常的尷尬。

好在看現在這種情況,莫河還是念著以前的交情的,自己順利見到莫河,其他的事情,也就能夠交差了。

穩定了一下心神,田豐邁步走上了雲梯,進入了望月山中,很快就見到了莫河。

“見過莫道長!”田豐對著莫河施了一禮,看著這位當初和自己一起前往血烈關的年輕道人,田豐那時候就覺得其日後必定更加不凡,所以對莫河表現得很尊敬,如今數年過去,果然如他所料,莫河成為了一位開宗立派之祖。

“田將軍客氣了,從血烈關歸來之後,你我二人倒是少見了,今日故友來訪,不勝欣喜,請坐!”莫河看著田豐,比起兩人去血烈關的時候,對方看起來更加蒼老了一些,修為和以前一樣,並沒有多大進步。

“是啊,血烈關歸來之後,就沒有來拜訪過莫道長,一來是平日裏軍務在身,也有些走不開,二來也是擔心打擾到道長。”田豐一邊坐下,一邊開口說道。

在田豐坐下之後,莫河沒有急著問田豐今天來的目的,而是先和田豐敘了敘舊,說了一些兩人在血烈關的事情,還有回來之後的趣事,然後話題才轉到正題上。

“田將軍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聽到莫河終於把話題轉到正題之後,田豐臉上神色立刻正色起來,對著莫河開口說道。

“今日前來,乃是受人之托,邀請莫道長去府衙赴宴的!”一邊說著,田豐一邊從身上取出了一張請柬,遞給了莫河。

莫河伸手接過請柬,也沒有打開,便對著田豐問道:“新任的府尊已經來了嗎?”

聽到這句話,田豐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異色,然後立刻回答道:“雖然還沒有到正式的上任時間,不過新任的府尊,的確已經來了。”

“田將軍能否告知,這位是什麽來頭?”莫河繼續問道。

田豐輕輕搖了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應該來頭不小,他來的時候,身邊帶著一些護衛,其中有幾名神兵武道的高手,實力遠勝於我,而且府尊大人對這位新任的府尊表現的非常恭敬。”

莫河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這個話題,反而看著田豐,問起了府尊致仕回鄉的時間。

“應該就在這一兩個月的時間了,隻要將玉河府的政務交接清楚,到時候府尊大人就會回鄉去。”

“那田將軍呢,是準備調到別處,還是也想致仕?”莫河還是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嗬嗬,謝過莫道長關心了,在新任府尊上任之後,我應該最多去做一個副手,不會調往他處了,畢竟我的家人也在玉河府。”田豐笑著回答道。

“那倒也好,看來這新任的府尊,倒也還是能夠容人。”莫河微笑著說道。

一地新的父母官上任,特別是像府尊這樣的職務,來上任的時候,來的往往不隻是他一個,還會帶上他的左膀右臂,幫助他一起快速的站穩腳跟。

就像蘇白當初來到子安縣,原本的武備和長吏,全都換成了他手下的人,這些人隨著蘇白一同到來,在蘇白離開的時候,也被一同帶走了。

像田豐這樣並不屬於誰的手下的,在新任的府尊上任後,往往會被調到別處,大多數時候都是平調或者下調,若是有些關係的,也有可能向上升一步。

剛才田豐已經說了,新任的府尊來的時候,身邊有神兵武道的高手,而且修為要比他高,所以田豐如今的位置注定不保,而田豐也不想繼續向上追求仕途了,能夠繼續留在玉河府,哪怕成為一個副將,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等到田豐離開之後,莫河打開了手中的請柬,然後閱讀了一下請柬中的內容,當目光看到最後落款人的時候,莫河不由得目光一凝,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

“夏廉?”